
第17章 大神通16大护短术
大神通16
16.大护短术
“咦,这里还有个小女孩呢!”十三好中有人惊奇了一下。
其实,水草一直就站在元十八身边,只是被孙色施展了封口禁,不能说话而已。听到这一句,水草暗骂了一声“卑鄙”,怒目瞪视着看她之人。
“吔,你看她还生气了了。那模样是不是生气啊?我看就是生气。那样子应该是生气,那是蒙不过我的。只是,她为什么生气,可就奇了怪了?”此人凑近了水草脸庞,一股酒气冲鼻,却是十三好中的老二钱酒是也。
“喂,你好像很生气?是谁惹了你么?你跟我说说,我为你斟酌斟酌,是谁有理。可好?”
水草难过极了。这是她生平所遭受最大的屈辱。她好想说“拿开你的臭嘴。离本姑娘远远的。就是你招惹了本姑娘。”可怎么也说不出声音来。
喀嚓嚓——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苍穹,之后天地间响起一声霹雳。乌云叠涌,天象低垂。有风,不大。一股压抑感几乎连纯阳城都萎缩了三分,沉闷总让人不舒服。
可十三好一点都感觉不到。他们都有个极大的愿望,希望元十八能够认识异界文字,最好是看懂他们圣祖收藏的那本奇书,解读出书中的内容,使国师府获得极大的利益。他们也好立功受奖/赏。
钱酒紧盯着水草,“你为何不说话呢?我可是和蔼之人。就是模样有点儿难看,你倒也不用怕!”
孙色凑近钱好酒耳边小声说:“不好意思啊二师兄,我把她施用了‘禁口术’,她说不出来。你看要不要解了。这女子口可利害着呢。”
“解了解了。你不是欺我眼神不好么?你何时对她使出‘禁口术’?你又何时知道她的嘴巴利害?这倒是奇了。明明我们是一道来的。莫非你早已认识了她。甚至于她都让你有所染指?”钱酒年轻时饮酒过量,烧坏了筋骨,致使眼睛不好,视力极差。于是他练习鼻子,嗅觉灵敏,闻到处女的体香,分辨出水草是个女子。孙色忙解了水草的禁口术。
“啊——苦啊————”依稀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泣。一响而断,只是那声伤心难过该要遭受过多大的委屈才像如此的释放。
元十八自地上一撅而起,辨别道:“有人在哭!是个女人!”
十三好围着元十八的众人一吓。他们当然没想到元十八会突然醒来站起。就算他们是修行者也分胆大胆小,也有着下意识的怕。
水草都替他们害羞。
“就你们也算是有道业的修行者。丢人!你——”水草指着孙色,“下作!”
“夫啊——”
喀嚓嚓——天空中电蛇乱窜,隆隆雷声不在保留,肆无忌惮的倾泻。风,变大,扑拉拉吹的衣袂乱摆。
雷声中哭声再次传来。十三好均都听到,均感到不安。
“是那女子!”
“还是那女子吧?”
“对,就是那姓孟的女子!”------
十三好有几人互相小声交流着讯息。
“我们不管,也管不了!我们回府!”卫吟沉声说道。雀舌红芽看向赵好茶。“他们?——”指向水草与元十八。赵茶想了一想,还是望向卫吟,卫吟道:“当然带上!”
众人掐诀,施展遁术,乘风往国师府而来。陈吃携带水草;江好骑夹带元十八。元十八一到空中,朔风一吹,立即又昏去;水草不能说话,用眼瞪视过来,陈吃懒得与水草啰唆,直接一指点晕了她。
众人飞得不高,就见无数的楼阁屋舍、街道夹巷风驰电掣般甩到了身后。不一会儿,众人落到一幢极大建筑群中。这是一个院子。有那机灵的仆人大声喊着:“十三位爷回了,十三位爷回了!”一时间,自几栋大房子中跑出二十多个仆人模样,一起跪到院中,迎接十三好。
赵茶等落到地上,看都不看地上的仆佣。卫吟上前一步,说道:“大师兄,我们带上他俩去见师父吧?来,雀舌红芽,你们将他二人携着。若有功劳,当少不了你二人一份。”雀舌二人喜悦无限,连连点头:“多谢师叔们抬举,弟子不敢忽忘。”
众人二话不说,就往前走。此时他们已在国师府中,自不敢飞行。一路穿过房廊堂厅,绕假山池塘,好一会儿,才到一所遍植柳树的别院。赵茶率先停步,整顿衣杉,然后恭恭敬敬地大声说道:“弟子赵茶携师弟们参见师尊。”
内院轻咳一声,有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你十三人想是听到雷声的不寻常,才赶了过来是不?”
“噢,八师叔也在?!”卫吟倒是意外。八师叔卜影子善于星相卜算。可他一向不喜欢聪明的卫吟。卫吟每次见他,也大感头痛。
又一个稍显沉稳的声音说道:“你们进来吧!”
“是!师父。”赵茶轻轻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院里青砖铺垫,用小红砖拔出一条丈许宽的道路,院中路中摆放着一具两人高的巨大香炉,袅袅蓝烟飘起,不因风大而倒,透着神奇。远远的一座十二柱敞厅。厅中坐着两名老者,老者身边,各站着两名十来岁的童子。
两名老者之间,有一张矮几,几上一盘,盘中放着十来粒闪烁着毫光的丹丸,大小如桃核,透着祥瑞。
“龟鹤丹?”赵茶惊呼一声。十三好中,有认识此丹的都眼现光彩。
“不错,正是‘龟鹤丹’。食用一粒,可抵十年苦修。为师刚刚炼成。比‘花草丹’、‘桃元丹’可要高级了些。”
丹药一途,也是奥妙无穷大。像一元宗的“小小丸”只能算作丹药入门的小成就。本来,一元宗是不会炼制那种末流的药丸的。只因元十八能用,唯一能用的药丸。吃一粒,可饱一天不食。
花草丹、桃元丹、龟鹤丹就大不相同了!它们已是丹药,而不是丸药。花草丹:一粒可抵修行一年;桃元丹:一粒可抵修炼三年;龟鹤丹更了不得,吃一粒可抵十年苦修。
据说,在华夏大陆的海外,有大量修行者的地方,就用丹药作为流通货币。用来交易法宝典籍灵器之类。
“水清庄的丹药自然是名不虚传。一张小小的丹方,就能炼制出此等的灵丹妙药。好,好啊。八弟,这里是十四粒,你取了一半去吧。”
十三好的师父叫铁棋子,排名第二,善于炼制丹药。此时抄了七粒灵丹,用一只玉瓶乘了,收到怀中。却将剩下七粒往卜影子面前推了推。卜影子含笑点头,也不推辞,大袖一扫,已收了盘中丹药。
随着丹药的消失,十三好明显有些失落。
铁棋子轻轻干咳一声,对着赵茶,“你等前去探查,可知来人是何来路?”
赵茶躬身扶手答道:“禀报师尊,发出灵力波动的那人叫做通宝,是名散修。他出言无状,弟子们将他拿了。”
“通宝?倒没听说过。送到监狱收监吧。别太过为难就是!”
“是!”赵茶应了一声,却没有挪动脚步。
“还有何事?”铁棋子的眼睛扫过雀舌与红芽,落到水草与元十八身上。“这两个小孩是何来历?”
“不知道!”赵好茶老老实实、恭恭敬敬地回答。
一层阴暗蒙上铁棋子的脸,“不知道?那你带他们到此做甚?又起了收徒之念?”说到收徒,铁棋子心中就有一些光火。他的门下,人数不算最少,修炼的成就也不算最好。同样的功法,不同的人,却练习的参差不齐,高下不一。最可气的是,同门师兄弟中,就数他的徒弟悟性最差,所获得的成就最低。每逢比较,总在关键时刻棋差一手。可徒弟们却十分热衷于收录徒孙,每人都有着七八十来位“高足”。——修行者是以人多为力量大么?
“不是!”对于师尊的提问,赵茶向来是问一答一,绝不多说。铁棋子暗恼这种态度——这叫呆板。
如果铁棋子不问,估计到晚赵茶也不会再放个屁出来。连卜影子都有些忍不住,“那叫卫什么的,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卫什么的?卫吟都想骂出口去。但脸上硬挤出一丝笑意,“师叔,小侄卫吟。那两个小孩中的其中之一可能会看懂异界文字。祖师那里,听说有一本不曾解读的宝书。所以我们带他回来,就是想请师尊定夺!”
“什么,他懂异界文字?”铁棋子与卜影子同时大惊而起。
元十八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好疼。他睁开眼的时候,除了看到满屋子的人,还看到了四个字。
看着元十八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铁棋子就觉得有门。连卜影子也露出热切之眼神。
“这是谁写的?”元十八调整了身体,感觉不那么难受时问了一句。“咦,水草呢?”
卜影子伸出的手到了元十八胸口时,骤然停下。他觉得自己有些贸然与冲动:这小孩都如此沉稳,我急什么?
卜影子收回怒伸的手,却笑眯眯温和和地道:“那字是我写的,你认识么?”卫吟一阵恶寒,他就没见过卜影子师叔如此严重的虚伪做作——太假了,虚伪的掉渣了。
元十八看了一眼卜影子,真经地说:“哟,你老也有一百好几了吧?还喜欢吃狗肉啊?”
卜影子往后一撤身,指着元十八,“你,你怎知我爱吃狗肉?吃狗肉有什么不妥?”将脸一板,“要你管。我问你那几个字认不认识?那几个字是什么?”
元十八嘻嘻一笑,“吃狗肉没什么,就是容易上火。你看你,一上火,连字都写的错了。你看这第一个字要在这里加一撇;第二个字呢,要加一点;第三个字写多了,要少去一横;就第四个字写的没错,可也是像吃了老酒,歪歪倒倒,不成模样。”
一般来说,敢批评卜影子一句半句的人,立即就会倒霉。卜影子从来容不得别人对他说三道四,师兄弟之间也不行。而这次,元十八随手点划,将他一顿奚落,就差直接说卜影子不会写字了。
卜影子没气,一点没气。反而笑眯眯地连连点头称是。“让你一改,的确完美无缺了。嗨嗨,你且说说看,它们是四个什么字?”心里狂呼:有门有门,我故意写错些的也让他给点出来,显然是熟悉这种异界文字。若能读出来,那岂是“完美”两字可以形容,那岂不是“太完美”了。
那块木板上由卜影子以手指刻划的四字,并不是华夏大陆上的文字,一笔一划,均与当世的文字有着很大的区别。
“你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么?”元十八已经辨认出十三好,看到了雀舌与红芽。可不认识铁棋子与卜影子。他看到自己身在莫名的高屋大厦之中,也看到昏晕一边的水草。“他们将我带到此处,找我认字。难道是绑架了我们?”
问着身边的人,心里转念千百,思想着应对之策。
无论是十三好还是卜影子等均摇着头。卜影子怒火暗生:认识还找你,没事消遣不是?你个小子,若非有求于你,一巴掌拍扁了事。哼!铁棋子温和地说:“我们没有恶意的,只是想问你这几个字的读法。你放心,你同伴没事的。我们堂堂国师府岂能为难你们凡人?你若真认出那些怪字,我国师府奉送你三五万两黄金白银还是没二话的。你先认字可好?”
元十八指着那四个字道:“认出非常简单,我可以先告诉你们,那四字是个书名,也是一种奇术名。”
吔——
铁棋子与卜影子一下子心跳加快,也顾不得在徒弟子侄面前失态,连连点头:“正是正是,当然当然!却不知是何术?”
元十八一笑,却问:“你们能保证我和我同伴的安全么?”
卜影子哈哈大笑,“别说保你安全,就是让你去做大秦皇帝,那也是举手之劳,翻掌之间,容易之极。可首先你要保证认识这本书的字与解读书中的意思。你能办得到么?”
在国师府高层眼中,凡俗的一切都如浮云,也可以用之,也可以弃之如破履。凡人皇帝对凡人那就是天,高高在上,永远无法接近。国师府确能够翻掌间将之推翻或捧起。这等吸引人的勾当,对元十八无一丝诱惑。
“当皇帝么,有意思么?看书?本吾所愿尔!就请你将这本书取来,我来读与你听!”
“你先说出这四字的读法来!”铁棋子与卜影子热切地看着元十八,此时倒无一丝虚伪。声音颤抖,竟有些紧张。
元十八不再拿捏,指着木板,指一字说一字:“大——护——短——术!”
大护短术。
没错,就是大护短术!
铁棋子与卜影子对望一眼,铁棋子问卜影子:“你没记错?”卜影子瞪着元十八:“你没读错?”
卜影子曾经看过一眼那本奇书,当时只能牢牢地记下了书名四字的笔划,认不出那异界文字的意思。此刻,他看元十八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再想想自己的记忆,也确定无误,便摇摇头,有些不信与失望。
大护短术?大术?术?名字没有想象中的威武,还有些猥琐。护短也有专门的方法么?可谁能证明元十八念的错了。
一阵沉默过后,铁棋子再与卜影子对眼,彼此之间点了点头,同时说:“只有惊动师尊取书!”书并不由他们收藏,他们只不过记得个书名而已。二人各伸一手,彼此一握,金光闪耀,一只金铃自握手之心内生出。二人脸现庄重坚定,翻手为掌,略往后收,猛地击出,以两人五六百年的道业,合击之下,金铃立即化为粉末。并不发出一丝声响。
金粉若沙,洒落地上,错落有致,如水银般快速渗入地下不见。卜影子与铁棋子做完这些,长长吁了口气,就象脱力一般。
眨眼间地上一阵光华溢出,组成一个方块型的金色法阵。
“传送阵?”十三好中有认识的低声叫了出来。
铁棋子看众弟子的神色透着无知和好奇,不由没好气地说,“就是传送阵,你们师祖传授的,非三百年以上道业不能使用。我与你们八师叔带着这孩子去见老祖。果真有甚用处,自然有你们好处,说不准每人一颗‘龟鹤丹’是跑不了的。好啦,你们看好国师府,静等我们回来。”
“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
十三好一一答应,个个神采飞扬,精神抖擞,有好处的事情,应答起来自然兴高采烈。作为主角,元十八弱弱地说:“其实我都不想去。”那是去见圣祖耶!竟然拿捏着不想去?十三双眼睛带着嫉妒与无奈,射出不甘与不敢的目光。如果可能,他们的中间肯定有人愿意踹元十八两脚。
卜影子拉着元十八走进法阵,“现在这时候也由不得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有什么性命之忧。好处却大有可能。”元十八当然知道眼前的局面,可不是由他做主的时候。他对十三好罗圈一揖,恭声说道:“我不想我的同伴有碍,请各位照顾一二。”
传送阵一震,光亮刺目,一闪一烁间,光华与三人一齐消失。
法阵相当稳定,元十八只是略微昏沉了一下,便无不适。睁大眼睛观看,五光十色,光怪陆离的色彩快速划过身边、后退、远去。他只明白他们在前进,没有任何压力与阻力。虽说是极速的移动,依旧如立与厅堂之中漫步。甚至都能够说话交谈。明知快速前进,却似物体自己极快地向后挪动
“师尊神通,非是我等可以窥测。”
“那是当然。我们若想成王成祖尚待时日,可惜‘龟鹤丹’的材料珍贵难寻,炼制也不易。好在我们时间充足,若无例外,倒也大有希望。”
“老八,想成王祖,那也是几百年后的事情。说到希望,大师哥却是近了。上次他蒙师尊垂青,直接赐与五十年道业的两粒小金丹。这段时间想必已经炼化。”
两人说话未完,光芒一撤,三人落到地上,却是来到地下深处,不知名的洞窟中。洞内空间巨大,金碧辉煌,明亮如昼。目力可见,那洞壁镶嵌着许多发光的宝石珠玉,光圈瑞丽,一看就非凡物。可是在洞窟拐弯远处更加明亮。
到了此处,铁棋子与卜影子神色恭敬起来,仿佛一股无形的压抑让他们的头抬不起,腰直不了。元十八无所谓的打量着四周,口中啧啧称奇。那些宝石都是真的,润滑光辉,手感极好,且个个硕大。每一颗弄到世俗,足以轰动一时。
三人转过拐角,上的二十几阶台阶,眼前大亮,一张六丈左右的温玉石台呈现。石台上盘膝打坐着一人。那张石台也算老大,那人便是坐着,依旧给人一种高大威猛的气势。石台反倒显得渺小。
温玉石台前有个丈许见方的小池,池水湿气茵茵,四周飘荡着浓郁的奇香。
“龙涎香?就是龙涎香!”元十八嘀咕一声。然后就奇怪起来,“莫非那个小池中全是龙涎不成?那么,又哪来这么多龙涎呢?”
“弟子铁棋、卜影拜见师尊!”二子倒身拜下,一动不动。
良久,石台上的那人动了动。他动的是双臂,做的是个收功的架式。恍惚一下,下一刻,已站到三人面前。十八岁的元十八只有此人一半高。突兀的身形、扑面而来的气势,如实质般吹得元十八站立不住,一屁股坐倒。
就见此人戟须舒张,宽额长脸,凸显两只大眼;青面獠牙,厚唇殷红,一条扁鼻中,两个鼻孔向天,感觉嘴大若盆。
元十八心里闪现二字:兽类。
面前此人绝非人类。
此人微一晃动,那张脸以肉眼可见之速,化作一个英俊的青年面孔。个头也稍稍矮了一些。
“没吓着你吧?”那人伸出手,轻轻将元十八拉起。随后对铁棋子卜影子说:“你们也起来罢。”眼睛打量着元十八,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却问:“你们所来何事?轻易可不好用掉传送金铃。你们是知道它的大用?!”
“是!师尊。”铁棋子看一眼元十八,“此来,是因这孩子认识几个异界文字。这些年来,师尊不是遍寻识得异界文字者吗。”
“他?”那人轻薄地看一眼元十八,“他不是修行者。他是个凡人。他怎么可能认识异界文字。你们不要弄错了。”
铁棋子咬咬牙,说道:“当年师尊出示那本神书时,我与八师弟硬硬记住封面字样,拓摹一份,这小孩认作为‘大护短术’。不知对错,所以来请师尊斧正。”
“《大护短术》?你说这孩子说那四字叫大护短术?”
“是,小徒曾故意写了些错处,他也给指了出来,应该是不会错了。”卜影子察言观色,见师父露现激动,心想此趟有门,可不能让老二尽占风头才好,也就出言,及时献上一媚。
“哈哈,哈哈!就是我族的‘大护短术’,没想到今天却有人识得。好好好。果真如此,你二人大功一件,我也不追究你们擅闯之罪。还要有赏,大大的赏赐。”
此人看向元十八的眼色变得狂热起来,“我族有两大神术。一为‘大贪婪术’,一为‘大护短术’。我与小黄各取一本,偷跑出来,只可惜我们不识书上文字,没法练习书载神术,这一千五百年,道业也就寸进。那寸步难行果真是贴切写照。好啦好啦,天可怜见,送你到此。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元十八故作一奇,“你让我给你希望?我一个凡人耶。我可不曾答应他们什么。在下好书,看看那是无妨,解读未必可能。先要说好。”
“嗯?啊哈?小小的小孩,哈哈,不错不错。若不是你不适合修炼,我青天收你为徒又有何妨。别人见我,一吓而昏,十天半月不起,如大病一场。你却不同,有性格,我喜欢。可到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你只好听我的咯。”
青天?此人叫青天,名字却也不小!
“说来你也许不信。强迫对我无用。就是会施展搜魂术也找不出你们想要的讯息的。我,六脉淤塞,五脏蒙尘,天地间一绝无仅有的怪人,只有三个月好活。所以,生死对我说,已无关紧要。无可威胁之下,我自然无所谓一切,无所畏惧一切。我,只听我自己的。”
青天一笑,再笑,大叫:“有趣有趣!”忽反手一抽,将铁棋子卜影子抽个筋斗。“你二人胆子肥了,找个小孩来戏耍老祖么?”
“不敢啊,不敢!师尊啊,我们只想讨得师尊欢喜啊。师尊明鉴啊。”那小孩太有性格了!还没有说上几句,倒顶撞起师尊来。只怪走的匆忙,没吩咐几句。二人此时有着悔悟:太轻率了。也不好好想一想,这等没把握的事,怎么就一时昏头涨脑干下了?欠揍!该揍。
二人趴伏地上,心惊胆颤,连连讨饶,不敢起来。
一阵风响。元十八抬头,就见一只巨大的爪子落下。元十八极为明白,他是没办法躲避,干脆一动不动,静等利爪抓下,就此死去也好。
那只爪子至少有一丈大小,三丈范围都是笼罩之处。就见它到了元十八头顶一尺处,略略一偏,狠狠落下,深深插入地中。洞窟无寸土,举目皆石,石硬若铁,利爪插下就起,捞起一大团硬石。元十八身边地就出现一个大坑。
青天移动利爪,到了元十八面前,“你比它硬的只怕是一张嘴吧?”利爪慢收,如攥紧拳头一般,爪中石头,在强力收缩中,磨挤成了石粉,沙沙流下,灰尘若烟。“无论你是凡人也好,修行者也罢,你只能活十八也好,活八十也罢。在这里,都得听我的。除非你有皇、帝、圣、君的修为,将我压垮。不然——”
“你就不想解读《大护短术》?甚至于《大贪婪术》?也许,这是你一生或许唯一的机会,你不想么?”
“你?就你?一个卑微的小小的凡人,你会什么?敢大言解读那本圣书?”
“只要是现有的文字,只要你能拿出来、写出来,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包括你龙界龙族的龙语。”元十八语不惊人誓不休地说,说出的话,也不是华夏大陆上的语言。这种语言带着铿镪坚亢,像喊、像吼------
龙界,龙族,龙语。
这本身就是无人可得的秘密。
青天大惊失色。“你竟然会用龙族语言?你知道我是龙族不奇,你竟然会龙族语言,可就非凡了。你,你当真不曾修炼?你不是哪个门派的弟子?”(龙语)
“不,我是一元宗的弟子!只是我不能够修炼而已。以你眼力,当然看到我全身无丝毫灵力。说来你也许不信,便是你输送灵力给我,我也不能接受。更不用说使用什么法宝灵器。”元十八长吐一口气,又自语一句:“解释有时也是麻烦的事。真没办法。”这些话,都是以华夏语法说出,铁棋子与卜影子都听的明白。他二人知道自己师父喜怒无常,怒时罚重,喜时赏更高。又因二人冲关三百年道业,极想得到师父垂青,赐与“小金丹”,哪怕只有一粒,冲关就有极大的把握。所以,这种可能讨好师父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