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行乞上京
“卖豆腐！”
“瞧一瞧，看一看，刚运来的陶瓷！”
“卖云吞，热气腾腾的云吞。”
....
青木国的国都，西京，承现着一片繁华，来来往往的人群和不觉于耳的叫卖声使西京变得格外热闹。
在一处繁华的角落，一个衣着褴褛的瘸腿少年，在已是冬天的繁华西京显得格格不入。此人正是牧尘，当牧尘醒来时就下了决定，要去寻仙拜师，要为亲人报仇。但牧尘身无分文，整整三个月，一路乞讨过来，没被冻死，饿死在路上就已经是奇迹了。现在牧尘又冷又饿，一条腿也没有医治，全凭着一股意毅志才撑到了现在。
“嘿！刚出炉的包子，客官要不要来两个。”一个穿着灰色棉袄的年轻小厮对着来往的人群热情地问道。
“哪来的叫花子，滚边上去，晦气！”卖包子的小厮喝退了一个过来要饭的乞丐。乞丐连忙伸手抓了一个热呼呼的包子，飞快地一瘸一瘸地跑了起来。
“敢偷你爷的包子，掌柜的，叫个人一起去教训他一顿。”小厮一见乞丐偷了自己的包子，连忙冲屋里喊了一声，包子铺马上就跟出一个二十出头拿着根木棍的年轻人，跟着自己追了上去。
“牛叔，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我们过去看。”一簇人群外，一个身穿白色貂皮棉袄十二岁左右的少女看见前方围着一大群人，连忙向身边身穿黑色皮甲的魁梧男子说道。
“是，小姐！”中年汉子一脸宠爱地看着眼前蹦蹦跳跳地往人群跑去的小姐，步子一闪，紧跟在了少女的身后。这个中年男子竟是一个内家的高手。
“可怜的孩子，偷个包子竟被打成了这样。”人群里一个拎着菜篮子的妇人低声说道。
“这小乞丐熬不过这个冬天。”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摇了摇头。来往的人群都感慨了一句，但却没有人上前制止。
孟庄灵穿过人群，看到了令人心酸的一幕：两个年轻人一个用棍子打，一个用脚踢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而衣裳褴褛，蓬头垢面的少年一只手抱着脑袋，一只手拼命地把半个掉在地上的包子抓起来塞进自己的嘴里。
“看你还敢不敢偷你爷的东西，打死他！”一个用木棍的灰一年轻人恶狠狠地说道。
“住手！”人群中站出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喝住了打人的两个年轻人。
“哟！哪家的姑娘长得那么俊俏啊！”灰衣年轻人停了下来，打量起眼前的小姑娘起来。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把还未反应过来的年轻人抽飞在地上。“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孟家二小姐，岂是你等能说地。”一个身穿黑色皮甲的魁梧中年人怒声喝道。
被抽飞的年轻人刚想爬起来报仇，一听眼前的人说完话，又连忙跪趴在地上，磕起了头。“小人不知是二小姐，还请二小姐恕罪！”另一个年轻人就自己给自己抽起嘴巴来“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拥挤的人群一听大汉的话，连忙都散开了。孟家是西京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不说富可敌国，单说孟家在朝为官的人，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算了，牛叔，让他们走吧！”孟庄灵看着一个在磕头一个在掌耳光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不忍，对着边上上的大汉说道。
“还不快滚！”大汉知道自家小姐心地特善良，对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喝道。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两人如蒙大赦连忙起身离开。
“等一下！”看着两人就要离开，孟庄灵连忙叫道。两个年轻人连忙又给少女跪下了。“你们说他偷了你的们的包子，这钱你们拿去。”孟庄灵递给灰衣年轻人一粒碎银。让灰衣年轻人呆在了地上。
少女皱了皱眉头，有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递给了灰衣年轻人。“不够吗？那我再给你一两吧。”
“不是的，够了！够了！谢谢二小姐！谢谢！”灰衣年轻人只接过了一粒碎银，真心的谢道。说完拉着另一个年轻人，脸色有些羞愧地跑开了。
牧尘揉了搂被踢得发麻的右腿，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又是连右腿也残了，那就麻烦了。牧尘心里的确很感激眼前的两个人，但太长时间的自我封闭，又没有与人有多少交流，已经让牧尘更多地选择了沉默。狼吞虎咽地吞下了最后的几口包子。牧尘扶起柺杖，一瘸一瘸地向街道的另一头走去。
“你等一下！”孟庄灵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的人，心里没有的一阵酸楚，叫住了正要离去的牧尘。
“就这么走了吗？我家小姐救了你，你不道声谢吗？”黑甲大汉以为小姐为此生气了，一个闪身拦在了牧尘的身前，沉声说道。
牧尘转过头，冷冷地对身后的少女说了声：“谢谢。”语气里没有感激，只有拒人千里的冷漠，牧尘说完就转过头，看也不看孟家小姐一眼，就要离开。
“你误悔了！我看你挺可怜的，想给你点银子！”孟庄灵一看误会了，连忙跑上前去解释道，说完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塞进了牧尘的手里，丝毫不在意牧尘身上的脏。
牧尘心里感到一丝温暖，三个月来这个姑娘是唯一一个不嫌自己脏，敢碰自己人。
边上的黑甲大汉一见两人的手碰在了一起，眉头一皱，喝道：“我家小姐怜悯你，你这野子不要不知趣。”
大汉的一句话又让牧尘的心顺间恢复了冰冷。牧尘松开了手，任银子散落在了地上，低着脑袋，不管一旁正要动手的黑甲大汉，也没有注意愣在一旁的孟庄灵，神情萧索地向前走去。
“野小子？你会愿意孤独一人吗？...牧某不需各位的怜悯！”一道孤寂的声音从前方身影单薄的牧尘身上传来。牧尘渐渐离开了这条繁华的街道，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之中，任胡同中的阴影将自己淹没。
“牛叔，你说话太难听了。”一旁的孟庄灵微皱起眉头，对着边上的黑衣男子不满的抱怨道。
黑甲大汉也觉得自己说话说过了，一听小姐真有点生气了，连忙弯腰对小姐说道：“牛叔也是急了一点，小姐别生气，我有一个好主意！”
“什么好主意？”孟庄灵一听，把小脑袋伸了过去。
“就是......”黑衣大汉俏俏地说完看着小姐的表情。
“嗯，那牛叔，我们快走吧！”果然少女听后眉头慢慢舒展开来，蹦蹦跳跳开心地跑开了。
...
夜里，牧尘一个人蜷缩在一个胡同的角落。胡同外的街道张灯结彩的有了一些年前的气氛，而胡同里的牧尘尽可能的缩成一团，少受点风吹，以至可以熬到明天太阳出来。胡同外是不属于牧尘的世界，牧尘的脑海里仿佛又出现慈祥的母亲，给贪睡在床上的自己送来一碗瘦肉粥...
“嘿，小兄弟醒醒，醒醒！”一个身穿黑甲的中年人一边轻轻地拍打着牧尘，一边用一袋热腾腾的烧饼在牧尘鼻子边上晃悠。
“小姐，他醒了，不然再下去可就醒不来了。”大汉一见牧尘醒了过来，高兴得对小姐喊道。
“又是你们，有何事？”牧尘一见是早上救下自己的两个人，强忍着饥饿，冷冷地问道。
“嘿嘿，小兄弟，早上的事你别在意，我是个武夫，如果有得罪，你别往心里去。”黑甲男子一翻话倒是让牧尘呆了一下。
“你好，我们是来道歉的，我叫孟庄灵，我们能交个朋友吗？”一个长相可爱的少女走了过来，说完伸出一只洁白的手。
牧尘看着眼前孟庄灵，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份，本想伸出去的手又放在了下来。
“哎！大丈夫不拘小节！”孟庄灵看着牧尘缩回去的手，也猜到了牧尘大致在意什么。一只小手很不客气地抓住了牧尘缩回去的手，摇了摇。
“我家里缺少个杂役，你愿意去干吗？”摇完手，孟庄灵又问道。
“小兄弟，你的条件想找份活计，可真的不容易，来我孟家吧。”大汉见牧尘不答话，连忙催道。
牧尘挣扎地靠着墙站了起来，拱手施了一礼：“二位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有一事未完成，日后若有机会，牧某必感起大德。”
“唉，你小子咋不听劝呢！”大汉见牧尘拒绝了小姐的邀请，不由得大感可惜。
“什么报不报恩啊！我们是朋友，那这些送你。”孟庄灵被拒绝后也不生气，把一个大包袱塞给了牧尘。“我们是朋友，你可不能拒绝我的礼物哦！”说完，怕牧尘反悔似的跑开了。
“这个给你。”黑甲大汉把一袋烧饼塞给了牧尘，连忙向小姐追去。
牧尘看着两人的离去，不知道心中在思索着什么。突然低下脑袋，连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一只手拿着烧饼，一只手解开了包袱，拿出了包袱里的东西。突然埋头大吃的牧尘愣住了，看着包袱里拿出来的东西是只一件很普通的...白色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