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世界大学排名的特征
THE、QS、US News和ARWU排名的指标体系虽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但也各具特色、各有侧重。本节将通过比较分析，对四类世界大学综合排名和世界大学学科排名的特征进行介绍。
一、四类世界大学综合排名指标体系的特征
四类世界大学综合排名指标体系的核心指标共计38个，THE、QS、US News和ARWU大学综合排名分别拥有13个、6个、13个和6个[48]。在此基础上，本节根据指标的主客观性将这38个指标重新分为主观性指标和客观性指标两类，其中主观性指标为声誉类指标，包括教学声誉、研究声誉和雇主声誉等；客观性指标主要包括教学类指标、科研类指标、国际合作类指标和其他类指标。其中教学类指标是指与师生比、教师学历、师资力量有关的指标，这些指标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学校的教育质量；科研类指标下设4个子类别，包括论文数量类指标、数量类引用指标、比率类引用指标和非文献类指标，其中数量类引用指标是指单纯的引用数量统计，而比率类引用指标则代表各种比值类的科研指标；国际合作类指标是指与国际教师、国际学生和国际合作论文有关的所有指标（见表1.14）。
表1.14 2019年THE、QS、US News和ARWU的指标归类
续表
在表1.14的基础上，可以通过对比四类大学排名的各项指标权重，探究其各自指标体系的特点（见表1.15）。
表1.15 2019年THE、QS、US News和ARWU世界大学排名的指标比较
第一，THE世界大学综合排名——重全面、重科研、轻人均。该大学排名对于各项指标均有涉及，其中教学类指标占比15.00%，远少于科研类指标的44.50%；科研类指标中数量类引用指标占比在四个排名中位列第二，为30.00%，仅次于ARWU，但比率类引用指标权重为零；包括学术人员平均机构收入、师均论文发表数、学术人员平均科研经费和师均企业研究经费在内的各项平均类指标合计仅为16.75%。
第二，QS世界大学综合排名——体系简单、重主观、教学科研均衡。该大学排名仅包含教学类、声誉类、国际合作类和科研类四类指标，且每一类指标中包括的指标数量较少，指标体系的构成相对简单。其中教学类指标仅包含师生比（20.00%），科研类指标仅包含师均引用率（20.00%），但教学科研指标权重分布相对较为均衡。此外，QS大学排名非常重视主观性声誉类指标，其50%的权重远超过THE（33.00%）、US News（25.00%）和ARWU（0.00%），但其客观性文献类指标仅占20.00%，在四大排名中最低。
第三，US News世界大学综合排名——文献类指标体系复杂、重客观、重科研、重人均。与QS大学排名相反，US News大学排名的主观性声誉类指标权重仅为25.00%，但其客观文献类指标体系非常复杂，共拥有9个具体指标，总计权重为65.00%，远高于THE和QS的36.00%和20.00%，其中比率类引用指标占比达25.00%。值得注意的是，US News大学排名没有教学类指标。
第四，ARWU世界大学综合排名——极重客观、极重科研、轻人均、重理工。ARWU排名的客观性科研类指标占比80.00%，而其平均类指标（师均表现）仅占10.00%。相较于THE、QS和US News，ARWU世界大学综合排名具有较强的独特性：（1）ARWU的指标体系不含任何主观性声誉类指标，全部由客观性指标构成；（2）其绝大部分指标未在其他三大排名中使用；（3）ARWU指标体系中的Alumni、N＆S等指标更有利于理工类大学，具有较为明显的学科倾向性。
二、四类世界大学学科排名指标体系的特征
学科排名指标体系的特征可以从学科覆盖面和指标多样性两个角度进行分析。其中，学科覆盖面是指每个学科排名所涉及的学科数量，可借以观察排名的广度和对不同学科领域的重视程度；指标多样性则是对学科排名指标体系丰富程度的评价，包括指标内容多样性和指标权重分配模式多样化两个部分。如果两个指标体系中的指标内容相同，且各个指标的权重分配模式也一样，可将其定义为同一个学科指标体系；反之，即使指标内容相同，但两个指标体系中各个指标的权重分配模式存在差异，也可认为是两个不同的学科指标体系。
如表1.16所示，四类世界大学学科排名涉及的学科领域较多，THE、QS和ARWU覆盖的学科都在40个以上，其中ARWU高达54个。为了更好地分析四大学科排名指标体系的特征，本节将重点选取艺术与人文、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工学这四个学科门类，比较不同学科指标内容和指标权重分配模式的差异。THE学科排名的指标内容与综合排名相同，但其五个一级指标权重分配和综合排名存在差异，且在11个学科门类之间彼此也不尽相同。因此，可先计算出13个二级指标占各自所对应的一级指标比重，再乘以所对应的一级指标占总指标体系的权重，最后对各项二级指标进行归类，指标归类方法与综合排名的归类方法相同（见表1.14）。以艺术与人文学科门类的声誉类指标为例，其指标权重由教学声誉和研究声誉这两项二级指标权重相加而成。其中教学声誉的指标权重为其指标权重（15.00%）除以其所对应的一级指标教育教学环境在总指标体系中的权重（30.00%），再乘以艺术与人文学科门类中教育教学环境的指标权重（37.4%，2019年）（见表1.4），即可得18.70%的指标权重；同理，可得研究声誉的指标权重为22.56%。在此基础上，将二者相加即可得到艺术与人文学科门类中声誉类指标的权重，即41.26%（见表1.17）。QS学科排名四大学科门类各大类中，指标权重根据各子学科学术声誉、雇主评价、论文平均引用率和H指数这四个指标的平均得分汇总所得，如自然科学门类的声誉类指标权重为各子学科学术声誉权重均值（43%）和雇主评价均值（14%）（见表1.7）之和（57%）；文献类指标权重则为其余两个指标权重均值之和（42%）。US News学科排名中除了明确的艺术与人文学科门类，本文选取软科学中的经济学与商学、社会科学与公共卫生代表社会科学门类，选取软科学中的计算机科学、工程学代表工学，选取硬科学中的化学和物理学代表自然科学，并根据表1.14的各项指标比例汇总计算四个学科门类各大类指标的权重。如工学的国际化指标，等于国际合作论文和国际合作论文比例这两项指标权重之和，即5%+5%，为10%（见表1.9）。ARWU学科排名则根据模式一和模式二各类指标权重之和与两种模式总权重的比例计算自然科学各类指标权重，根据模式一、模式二和模式三的指标比例计算工学各类指标权重，根据模式四、模式五和模式六的指标比例计算社会科学各类指标权重（见表1.13）。如社会科学的文献类指标权重，等于模式四、模式五、模式六中论文总数、论文标准化影响力和顶尖期刊论文数这三项指标的权重之和，即450+150+300，除以三种模式的总权重1050，为85.71%。
表1.16 2019年THE、QS、US News和ARWU学科排名的学科覆盖对应关系
表1.17 THE、QS、US News和ARWU学科排名部分学科类别指标权重比较
结合表1.16和表1.17，可以发现四类学科排名具有如下特点。
THE学科排名——重人文社科、指标内容多样性高、学科特征显著、权重相对均衡。THE学科排名下设11个学科门类，43个具体学科，其中人文社科类总计占比58.14%。该排名根据学科门类建立了6个不同的学科指标体系，每个体系中均包括5个一级指标和13个二级指标。指标体系的权重分配较为均衡，在不同学科之间存在较为明显的差异。与自然科学和工学的文献类指标所占比例最高不同，艺术与人文学科、社会科学中声誉类指标的权重最大，且艺术与人文学科声誉类指标权重（41.26%）比文献类指标权重（22.52%）高出将近19个百分点。此外，在四大学科门类中，艺术与人文学科的教学类指标权重最大，为18.70%。
QS学科排名——重人文社科、指标体系多样性高、学科特征显著、重主观。QS学科排名囊括了48个具体学科，其中人文社科领域相关学科占比达54.17%。学科排名体系中内设6个指标，并根据48个具体学科的特点设置了19种指标体系的权重分配模式，指标权重在不同学科间的调整幅度较大。6个指标主要可以归为文献类指标和声誉类指标，文献类指标在艺术与人文领域相关学科中占比仅为11%，而在自然科学领域相关学科中占比高达42%；主观性声誉类指标在各领域相关学科的指标权重分配中均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即使在自然科学领域相关学科中，该指标权重均值也高达57%。
US News学科排名——重理工、指标体系多样性低、学科特征不显著、重客观。US News学科排名仅包括3个学科门类，共计22个具体学科，其中理工生医类相关学科占比高达86.36%。每个学科门类拥有一套排名指标体系，内设13个具体指标，指标数量虽多但指标体系多样性低。与QS学科排名相反，4个参与比较的学科门类的文献类指标权重均高于声誉类指标权重，指标权重在不同学科门类之间的差异较小，例如，文献类指标在社会科学、自然科学和工学领域中的占比均相同。
ARWU学科排名——重理工、指标内容多样性低、学科特征不显著、极重客观。ARWU学科排名没有涉及艺术与人文领域，在覆盖的54个学科中仅有14个人文社科领域相关学科。该排名体系拥有5个具体指标和6个指标体系，指标内容以客观性科研类指标为主，多样性较低。文献类指标在各领域相关学科中所占比重均超过了80%，在不同学科间差异较小。
[1]THE大学排名网站［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
QS大学排名网站[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university-rankings.
US News全球最佳大学排名网站[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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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蒋在文.国际留学生市场比较研究［J］.科技·人才·市场，1995（5）：36-38.
[3]2000—2015出国留学发展状况调查报告［EB/OL］.［2015-12-09］.http://learning.sohu.com/20151209/n430508277.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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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汤森路透知识产权与科技事业部于2016年正式独立，更名为科睿唯安。
[7]QS大学排名网站［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
[8]2019年THE世界大学排名［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methodology-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8-2019.
[9]2011年THE世界大学排名［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0-11-methodology.
[10]2011年权重即为THE 2010年发布的2010—2011年排名权重，2012年权重即为2011年发布的2011—2012年排名权重，2019年权重即为2018年发布的2018—2019年排名权重。
[11]郭丛斌，孙启明.中国建设世界高水平大学的问题与对策——基于《泰晤士高等教育》大学排名中亚洲五校的对比研究［J］.教育学术月刊，2014（12）：3-9，37.
[12]指标权重分配模式是指排名机构根据不同学科特点所设置的指标权重分配模式，若所有学科的指标权重分配模式相同，则指标权重分配模式归为同一类。
[13]THE世界大学学科排名（2011—2017）［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by-subject.
[14]THE世界大学学科排名（2018—2019）［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by-subject.
[15]艺术与人文包括：艺术学、表演艺术与设计、语言、文学与语言学、历史学、哲学与神学、建筑学、考古学。商业与经济包括：商业与管理学、会计学与金融学、经济学与计量经济学。临床医学与健康包括：药学与牙医学、其他健康学。计算机科学包括：计算机科学。工程技术学包括：通用工程学、电气与电子工程、机械和航空航天工程、土木工程、化学工程。生命科学包括：农业与林业学、生物科学、兽医科学、运动科学。自然科学包括：数学与统计学、物理与天文学、化学、地质学、环境科学、地球与海洋科学。心理学包括：心理学、教育心理学、体育心理学、商业心理学、动物心理学和临床心理学。教育学包括：教育学、教师教育和教育学术研究。法学包括：法律。社会科学包括：传播学、政治学与国际关系学、社会学、地理学。
[16]THE世界大学学科排名［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by-subject.
[17]括号内的数字分别为2018—2019年各学科大类中教育教学环境和科学研究能力所占比重。
[18]THE世界大学学科排名（2011—2019）［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by-subject.
[19]郭丛斌，孙启明.中国建设世界高水平大学的问题与对策——基于《泰晤士高等教育》大学排名中亚洲五校的对比研究［J］.教育学术月刊，2014（12）：3-9，37.
[20]2019年THE世界大学声誉排名方法［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world-reputation-rankings-2019-methodology.
[21]地区包括：北美洲、拉丁美洲、西欧、东欧、中东、亚太地区和非洲。学科包括：艺术与人文、临床医学与健康、计算机科学、工程技术学、生命科学、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商业与经济、心理学、教育学和法学。
[22]2019年THE世界大学声誉排名方法［EB/OL］.https://www.timeshighereducation.com/worlduniversity-rankings/world-reputation-rankings-2019-methodology.
[23]2019年QS世界大学排名［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universityrankings/world-university-rankings/2019.
[24]地区包括：美国，欧洲、中东、非洲、亚太地区。
[25]若所有学科的指标权重分配模式相同，则指标权重分配模式归为1类；QS学科排名48个学科共可归为19类指标权重分配模式。
[26]2019年QS学科排名［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subject-rankings/2019.
[27]013—2019年，艺术与人文领域内新增：考古学、建筑学、艺术与设计、古典文学与古代史、表演艺术和神学与宗教研究。生命科学与医学领域内新增：牙医学、兽医学、药剂与药理学和解剖学与生理学。社会科学与管理学领域内新增：人类学、商业与管理学、发展研究学、旅游与休闲管理、图书馆与信息管理、社会政策与管理学和运动学。工程与技术领域内新增：矿物与采矿学。
[28]2013年QS学科排名［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subject-rankings/2013.
[29]2019年QS学科排名［EB/OL］.https://www.topuniversities.com/subject-rankings/2019.
[30]HIRSCH.J.E.An index to quantify an individual's scientific research output that takes into account the effect of multiple coauthorship［J］.Scientometrics，2010，85（3）：741-754.
[31]2019年US News大学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
[32]015年US News世界大学排名即为2014年发布的2014—2015排名，根据官网标准记为2015年，依次类推。
[33]2015年US News大学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 /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
2016年US News大学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
[34]2017年US News大学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
[35]018年US News大学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methodology.
[36]2019年US News学科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subject-rankings-methodology.
[37]014年US News发布的2014—2015年学科排名，根据官网标准记为2015年，依次类推。
[38]硬科学16个，包括：农学、生物学与生物化学、化学、临床医学、环境生态学、地球科学、免疫学、材料科学、微生物学、分子生物学与遗传学、神经科学与行为学、药理学与毒理学、物理学、植物学与动物学、精神病学与心理学、空间科学。软科学5个，包括：计算机科学、经济学与商学、工程学、数学、社会科学与公共卫生。艺术与人文1个，即艺术与人文。
[39]2019年US News学科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subject-rankings-methodology.
[40]2019年US News学科排名指标体系［EB/OL］.https://www.usnews.com/education/best-global-universities/articles/subject-rankings-methodology.
[41]2019年ARWU世界大学学术排名方法［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ARWU-Methodology-2019.html.
[42]2016年ARWU学科领域排名［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FieldSCI2016.html.
[43]自然科学与数学包括数学、物理学、化学、天文学、气象学、地球科学、行星科学等。工程/技术与计算机科学包括机械、电气电子、航空航天、土木、化工、材料、计算机等。生命科学与农学包括生物学、生物医学科学（如免疫学）、农学、环境科学、自然资源保护等。临床医学与药学包括临床医学学科、牙医、护理学、公共卫生、兽医学、药学等。社会科学包括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法学、教育学、管理学等。
[44]2016年ARWU学科领域排名［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FieldSCI2016.html.
[45]019年ARWU学科排名方法［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subject-ranking/ARWU-SUBJECT-Methodology-2019.html.
[46]2019年ARWU学科排名方法［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subject-ranking/ARWU-SUBJECT-Methodology-2019.html.
[47]2019年ARWU学科排名方法［EB/OL］.http://www.zuihaodaxue.com/subject-ranking/ARWU-SUBJECT-Methodology-2019.html.
[48]THE和ARWU世界大学综合排名指标体系包含二级指标，故THE和ARWU排名核心指标数量为二级指标数量，而QS和US News排名核心指标数量为一级指标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