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九殿下凤鸣九天
清冽如冰泉的声音流过全场，仿佛仙音，恍若天籁。一句话就让所有躁动的男性全部沉醉了进去。
不用说，能在这时候出言提出异议，声音还好听到让人入迷的，只有一个人。
“九公主！”
台下已经有人高呼出声了。
但其实九公主并没有出现在台上。一十六个擂台上的场景在台下众人看来就如掌上观纹般清清楚楚，根本没有值得多看一眼的身影——那二十多个或是献技或是比试的少年公子是不值得多看的，包括李意卿自己。
在心中，李意卿一直都很赞同贾公子的那句话：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当然，这不是要分个什么高低贵贱，精秀自有精秀的好，粗犷也有粗犷的妙，只是属性问题而已。但在讨人喜欢这事上真心没得分辨：明珠一般的女孩儿男女都爱老少咸宜，要是换个二十来岁的汉子来绝对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神了的李意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回过神来。不得不说，九公主的声音真的美妙，让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心目中最美好的女孩的模样。
他环顾四周，发现大多数人还是刚刚听到那副模样：两眼朦胧，表情迷醉。极个别脸上还露出不正常的兴奋和狂热——比如海无量。
但愿不是在想什么“不知道这种声音吐露呻吟会是何等模样”这种事情吧。要知道，玷污真正美好的事物是种罪无可赦的邪恶。
李意卿摇摇头，把这点想法丢出脑海。九公主既然发话了，那就说明她有了安排，接下来只要听着就好。
也说明这场比试是得到她认可的、真正的决战。
李意卿决定，无论如何也要赢下今晚的比试——就为守护这份最美丽的声音。
……
和可以在演武场中让意识充分反应顺带还思考分析一番现状的李意卿不同，海无量在这声音中沉迷了许久，才逐渐恢复神智。哪怕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九公主说话。
对他而言，这声音不是唤醒心里美好的光芒，而是毒品，是迷药。他对这声音越是着迷，内心对获得九公主的欲望就越是强烈。
海无量钉钉般地看着隐藏在祥云中的冰凤，像狼一样舔了舔牙齿。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赢下比试，然后尽情欣赏享受九公主精致绝美的脸上露出的各种表情和她用天赐的嗓音发出各种声音了。
……
九公主没有在乎那些人各种各样的想法，起码她的声音还是一样清冷。等到大多数人都回过神，她继续道：
“公平比试，用这本。”
嘹亮的凤鸣再次传来，这一次冰凤不只是露出一部分身体，而是整个从祥云中飞出。她展开晶莹剔透的凤翼，轻轻扇动便直入云霄，翩然在广场上空环绕一圈后又缓缓飘落。在她飞过的空中，留下了一条仿佛极光的光带痕迹，莹莹的淡蓝色光芒让人想起星河。
随着她越来越靠近，海无量三人都支起了手臂——这可是先机啊！李意卿见他们都准备了，觉得自己不准备好像不太礼貌，于是也慢慢悠悠地抬起了手。他觉得这冰凤多半是不会落在谁手上的，只是路过而已。不过如果真要落的话，自己总比他们几个货色好吧？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冰凤在观海三杰头上悄然划过，落到了李意卿……
旁边的萱儿怀里。
“诶？诶！”
明明都下意识地抱在怀里了，小丫头却根本没反应过来。她慢慢瞪大了眼睛，没有敢看怀里的凤凰，而是抬起来看向了自家少爷，眼中全然是猝不及防的茫然和惊慌。
“少……少爷……”
她说话都带上哭腔了。
李意卿抬着手臂上，看着这景象，有点尴尬的同时又哭笑不得。不过他也算有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太过纠结，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就抱着吧，殿下这是喜欢你呢。不过你先看看这功法在哪儿……”
话音未落，就见冰凤一声鸣唱，一根尾羽自然脱落下来，飘飘忽忽落到了他手上，然后化为了两卷一模一样的古籍，封面用篆体写着：《凤鸣九天》。
一听这名字就感觉是女性向的。李意卿耸耸肩，随手把其中一本丢向了海无量：“海兄，这是公主殿下的功法，两本一样，就不用挑了吧？”
海无量的脸色并不好看。冰凤没落到他手上也就罢了，毕竟萱儿是台上唯一的女孩儿。可连功法都没交到他手里而是让李意卿代传，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等我赢了比试，必然要好好调教你！海无量心里暗暗想道。
“两位公子既已得到功法，那比试便准备开始。”让人失望的是，这一次响起的不再是九公主的天籁，而是之前的雄浑大汉声。“十息之后计时，时间一炷香。无关人等请退到场外。”
台上只留下了对峙比试的二人。一时间，李意卿还真有种决战紫禁之巅的错觉，心中止不住升起一丝莫名的苍凉感。
“开始！”
一声令下，海无量迅速地翻开古籍，以一目十行的势头迅速扫视过去。不过数十息的功夫，整本古籍便被他翻遍。随后他就将其放到了一边，闭上眼默默背诵的同时，一招一式地推演起来。
但李意卿却迟迟没有动作。
“一剑……挥下……便是两世……分离……”
什么声音？是有人在说话？
“心分……二意……不过……一场秋雨……”
好奇怪……莫不是幻觉了吧……
李意卿恍惚间好像听见了什么，但回忆起来却又什么都没记住。让他莫名有点在意。
不过眼看海无量都已经渐入佳境，而自己还一动不动，李意卿决定先把这事丢开，比试过再说。否则不说别的，台下宋仁轩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这么想着，李意卿翻开了书页。
……
“这小公爷是怎么了？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是看故事么！”
“李三公子怕是托大了。他那样子哪是接触过修行的啊，怕不是连气都没引过？”
“海公子都快演练过一遍了，怎么他还在看呢！到时候哪还有时间练习！”
听着这一声声的质疑，宋仁轩内心也是焦急万分。眼看这一炷香都快过三分之一的时间了，李意卿还在慢吞吞地翻着书籍。
更气人的是，好容易看他终于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把书合上，想着他终于能开始练起来了吧？可他居然盘腿坐下了！
他究竟怎么想的！莫不是以为修炼功法就真是运气打通任督二脉就能神功大成了？哪怕修行之中有着打坐修炼得部分，要真正熟练一本功法的话也得亲身一招一式地打出来才行啊！踢腿都踢不标准，学啥登云梯呢？
宋仁轩内心骂骂咧咧，就差没指着李意卿鼻子骂娘了——要不是不敢的话。然而再焦急也没有用。现在擂台上已经被金光封锁了，连声音都传不进去。
所以他现在只能祈祷：希望李意卿其实是装出来麻痹众人的，而海无量只是虚张声势。
“看呐！海公子已经开始熟练起来了！这一招一式果真不凡啊！”
算了，还是祈祷海无量下手轻点好了……
……
这本《凤鸣九天》是李意卿见过最难的功法。
倒不是说它真的难到连演武都要卡蓝条才能化为技能。主要是里面的字太难认——清一色的全是篆体。要知道连封面那四个字李意卿当时都差点卡住，这满是篆体的书可让他怎么看？
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因为虽然现在大秦的文字是简体，但篆体金文等等文字也还在用——尤其是贵胄子弟。一来显现出贵族的文化水平优越，二来不少古籍都是篆体或金文，无形之中就限定了只有贵胄子弟能学，起到了知识垄断的作用。
所以李意卿就只能用自己记得不清不楚的篆文磕磕巴巴地读下去，时不时还要翻翻录像查字典，这才花了不少的时间。
当然，事后他就后悔了：当时怎么就没想起快速翻一遍然后在演武场里慢慢折腾呢！白瞎这么多时间。
[获得技能：凤鸣九天，等级：七级（绿），系统评价：十分强大的招式，但因真气流转问题，暂时只能用于不入流境界。一旦补全，必将产生蜕变。]
真奇怪啊，怎么这次的系统评价这么正常（不正常）呢。李意卿疑惑了一下，却没管太多，也没注意其它消息。他确认了自己学会了凤鸣九天之后，便立即开始进行演武。
演武场中，李意卿一身黑色练功服，跟着眼前的小黑一起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可仅仅如此的话，似乎不能想象他能练习地有多快。
所以演武场中内有乾坤：别看李意卿现在身边空无一物，其实在他演练招式的时候，身边空间的其它部分都是凝固的，只有顺着招式施展才能移动身体。同时，还有一股外力推动着他的身体，让他的动作十分迅速，几乎不到一分钟就能练完一遍。
这就让他仿佛是处在模具之中的铁水，迅速被塑造成理想的模样。再加上这么不间断的演练，不到十分钟，他的动作就几乎达到了标准。
而等到外界的一炷香燃尽之时，李意卿看向了技能列表：
[凤鸣九天，熟练度：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