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火枪
潜山北麓的密林中，李乘风蹲在一棵老槐树下，手中握着改良的突火枪。三天前，他在废弃军械库发现这具焦黑竹筒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粗陋的火器会成为改变战局的关键。
“陈统领，把标尺再校准两寸。“李乘风将枪管递给陈破军。竹筒外侧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这是他用特种部队的射击训练法改良的。陈破军惊讶地发现，标尺末端竟刻着“孤狼“二字——这是李乘风在现代特种部队的代号。
陈破军欲言又止。李乘风淡淡一笑：“当年父亲在扬州，用的是'震天雷'的刻度。“他故意将“震天雷“三个字咬得很重，暗示这是将门传承的秘密。
士兵们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炒制火药。李乘风亲自监督，将硝石、硫磺、木炭按7:1:2的比例混合。“记住，火候要像熬药一样精准。“他示范着用竹片翻动粉末，“武穆遗书里说'硝为君，硫为臣'，比例错了就是毒药。“
一名士兵不小心将硫磺撒多了，李乘风立即让他重新称量：“战场上差之毫厘，就是生死之别。“他从蒙古骑兵尸体上剥下皮甲，将牛皮熬成胶状，“这是父亲改良震天雷的秘方，牛皮胶能让竹筒承受更大膛压。“
三日后，李乘风带着十名士兵在蒙古人的惯用粮道旁寻找埋伏地点。他将突火枪架在树杈上，筒口对准二十步外的一块木板。“陈统领，看好了。“他扣动扳机，竹筒内爆出闷响，一枚裹着麻布的铁丸穿透木板。
士兵们齐声欢呼，陈破军却皱眉道：“射程太近，而且连续发射容易炸膛。“李乘风点头：“所以我们要像狼一样，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让士兵们每射两枪就更换竹筒，并用湿麻布包裹枪管降温。
回到营地，李乘风在沙盘上推演战术。他用松针代表蒙古骑兵，鹅卵石代表粮车：“我们要分成三组，一组佯攻，两组包抄。“他突然问一名小卒：“如果是你，会把弓箭手藏在哪里？“
小卒指着沙盘上的制高点：“回将军，这里能俯瞰整个粮道。“李乘风点头：“好！你叫什么名字？““王二牛。“李乘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王二牛，明天你带五个人守那里，用破甲箭专射骑兵咽喉。“
楚昭雪提供了一条消息：“蒙古人其实一直都在用突火枪，但他们的竹管一炸就裂，士卒畏之。“李乘风取出从蒙古人那里缴获的火药：“他们的硝石不纯，硫磺太多。“他将《武经总要》残页交给楚昭雪，“你联络一些火器匠人，按这上面的'猛火油柜'原理，试试用铜铸造枪管。“
陈破军看着李乘风在树皮上绘制的图纸：“将军，这'后装滑膛'设计闻所未闻。“李乘风指着图纸上的螺纹：“这是我在《武穆遗书》残页里看到的，当年岳飞用类似原理改良神臂弓。“他知道，真正的突火枪要等到金属枪管普及后才能发挥威力，但此刻，他只能用将门智慧与现代知识，为大宋争得一线生机。
次日清晨，李乘风在晒谷场布置训练。他让士兵们排成三列纵队，亲自示范突火枪装填：“先装火药，再塞子窠，最后压实。“他突然夺过一名士兵的竹筒，示范起来，“看清楚，压实要像夯土墙一样用力！“
陈破军在旁嘀咕：“这装填速度，还不如弩机。“李乘风一笑：“所以我们要训练快速更换枪管。“他让士兵们练习在十息内完成装弹、射击、换筒，“记住，这是保命的本事！“
中午休息时，李乘风教村民制作简易炸弹。他将火药填入陶罐，用麻布塞紧：“这叫'震天雷'，点燃后扔向敌人。“一名老猎户怀疑地问：“能炸穿蒙古人的铁浮屠？“李乘风点头：“专炸马腿，马倒了骑兵就成了活靶子。“
深夜，楚昭雪悄悄来到李乘风的营帐。她递上一碗麦粥：“将军，您真的相信我们能赢？“李乘风接过碗，看着粥里沉浮的草根：“当年我父亲在扬州，用八千孤军挡住十万元军。“他抽出“忠武剑“在地上划了个北斗七星，“只要汉人脊梁不弯，谁也别想征服我们。“
楚昭雪突然贴近李乘风耳边：“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将军。“不等他回答，她已转身离去，留下一抹淡淡的药香。李乘风望着她的背影，想起特种部队的信条：“要么胜利，要么战死。“
三天后，楚昭雪带着2名火药匠人归来。他们抬着一具铁箍加固的竹筒：“按将军的图纸，我们用熟铁锻造了箍圈。“李乘风抚摸着冰凉的铁箍，突然意识到这是历史上最早的金属加固管形火器之一。
李乘风带着士兵们在蒙古人可能走的粮道旁设伏。他将新铸的铁箍火枪交给陈破军：“射程比竹筒远一倍，但后坐力大，需要两人配合。“他指着远处，“等他们进入射程，先打马队，再轰粮车。“
埋伏了一天后，当蒙古骑兵进入射程，李乘风扣动扳机。铁箍火枪发出雷鸣般的轰响，铁丸穿透三匹战马。陈破军惊叹：“这威力，抵得上十张神臂弓！“李乘风却皱眉：“后坐力太大，需要三脚架支撑。“
。。士兵们依言调整阵型，铁箍火枪与竹筒突火枪交替射击。蒙古骑兵的阵型被打乱，粮车燃起熊熊大火。李乘风抽出“破冰剑“大喊：“冲！“士兵们如狼群般扑向混乱的敌阵。
战斗结束后，李乘风在战利品中发现一封蒙古文书。他虽看不懂回鹘文，但“匠人““火药“等词让他意识到：蒙古军中也有能人意识到火药武器的威力。
楚昭雪递上一块烧黑的铁浮屠甲胄：“将军，这是从敌人尸体上扒下来的。“李乘风抚摸着甲胄上的狼头图腾，突然想到：“我们需要更犀利的武器。“他望向蕲水方向，“或许，该去寻找懂制造'震天雷'的匠人了。“
五日后，李乘风带着陈破军和楚昭雪悄悄的回到蕲水城，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无人迹，只有一些野狗出没。他们在知州府遗址下发现一处密室，里面堆满了未完成的震天雷。楚昭雪抚摸着刻有北斗七星的铜模：“这是我爹当年督造的。“
李乘风取出从蒙古人那里缴获的火药：“我们需要更稳定的配方。“他让士兵们采集硝石，用煮沸的尿液提纯。陈破军惊讶地问：“将军如何知晓此术？“李乘风指向《武经总要》残页：“书中记载'以人溺浸硝，可去杂质'。“
经过反复试验，李乘风终于制成新型火药。他将铁箍火枪与震天雷结合，制成“震火铳“——枪管内置火药室，尾部有导火孔，可发射铁丸或火药包。
李乘风带着改良后的震火铳回到营地。士兵们欢呼雀跃，陈破军却忧心忡忡：“蒙古人若也掌握此术...“李乘风点头：“所以我们要主动出击。“他展开地图，用破冰剑划出进攻路线，“目标——蒙古炮营！“
夜幕降临，李乘风独自擦拭着“忠武剑“。剑身上的冰裂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为将者，当如北斗，指引汉家儿郎。“窗外传来士兵们练习突火枪的吆喝声，李乘风知道，这场改变历史的战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