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海的守护者
丘陵匍匐在银光之下，树影轻轻摇摆。
敌人的先锋部队已经被打得溃不成军，向后逃跑的过程中和其他的部队撞在一起，场面一团乱麻。
原先的进犯计划已经被打乱，整条战线的敌人已经失去了指挥。
方霆站在营地中心，冷静地看着折叠屏上的热源信号。
时机已到。
“全体按照之前的计划向前推进，弩手先打掉他们的指挥官。”
站在制高点的弩手们调整角度，借助塔什图尔的光亮，瞄准了敌军正中那名不断挥刀维持秩序的军官。
风声划过，箭矢如雨，穿透黑夜，把他扎成了刺猬。
剩余的敌人的士兵停下脚步开始四处张望，另一些则跟着惯性继续向前冲。
“轰！！”
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敌人的脚下轰然炸开，那是今天早些时候埋下的地雷。
这些地雷并没有也使用破片的结构，它纯粹依靠定向爆破造成伤亡，震慑敌人。
数名夜人士兵直接被冲击力掀飞，他们的盔甲在爆炸中扭曲，身体在地面上重重翻滚，很多人当场失去意识。
敌人的队形开始总崩溃。
随着步兵团军官的一声令下，已经前出到周围丘陵上的弩手与魔法师从四面八方发射，箭矢和爆破命中了不同距离的多个目标，彻底打乱了敌人的部署。
天空中点燃了几个巨大的爆燃魔法，像照明弹般点亮了整个战场。
夜色下的山丘间人影涌动，士兵们手持弯刀，如猛虎般冲入已经毫无秩序的敌阵之中。
他们没有盲目扑杀，而是直奔战场上的优先目标——指挥官，魔法师和弩手。
火光冲天，敌军残兵四散奔逃。
空气中夹杂着大量夜人的声音，可能是在叫撤退，可能是在求饶，也可能只是单纯在哭喊。
这是方霆第一次听到夜人的语言，无人机检索出声音信号，上传到飞船的信息中枢，交给九九分析。
丘陵出口的穿插小队此时也已经就位，他们彻底封死了夜誓军的退路，如同牧羊犬一般将敌人撵成一团，各种惨叫和喊杀声此起彼伏。
夜誓军的士兵们惊慌失措，他们的指挥官还在绝望地挥舞战刀，试图命令溃散的队伍重新组织，可他的声音已经无人在意。
不到二十分钟战斗便彻底结束了。来袭的二百二十名入侵者人除了十几人被俘之外，其余全部被消灭。
红色浸染了草地，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味道。
“尽快收拾战场，俘虏全部运回城里，所有实体都检查一遍。”
他要让九九彻底解析出夜人的语言。
此次胜利意义非凡，这是土著军队依赖简单的空中侦查和极为有限的新武器，取得的第一场压倒性大胜。
敌人的部署从一开始就完全暴露，无人机配合下的地面伏击战术，已经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战场控制力，打出了一边倒的战果。
仅仅依靠使用冷兵器的军队，也可以凭借近代步兵战术、信息化指挥体系和高效火力控制，在组织纪律、战术适应性、士兵心理素质等方面碾压传统的中世纪军队。
。。。
夕阳将余晖洒在潮汐港的波光之上，皇家晚宴即将开始。
在进入大厅之前，女王和游猎归来众人按照旧例需要在花园中稍作停留，而商会会长和各大商队领袖正在大厅里低声交谈，检查所有布置，并且安排座次。
没有参加游猎的商人和官员们与众人会合，相互寒暄，所有人都在观察着大厅内部的局势，还有女王的表情神态。
阿丽娅和之前一样，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也没有去主动和任何人说话，只是和站在身旁的九九小声聊几句，介绍萨兰沙的传统。
“你看，那些刚刚到港的商人都在码头上低声祷告，这也是萨兰沙的习俗。”
“嗯，我看到了。”
九九察觉出来，似乎阿丽娅还想接着说下去，就很识相地继续问她。
“你可以多介绍一下这些习俗吗？”
虽然她也不确定这些信息值不值得浪费存储空间记录，不过按照之前的经验，阿丽娅透露的所有风俗方霆都很感兴趣。
“船队归来时，商人们必须先在港口停留，向‘海的守护者’献上贡品，才能进入市场。这不仅是一种信仰仪式，也是商人之间的默契。”
这是除了塔什图尔以外的九九第一次听到别的神的名字。
“海的守护者？是另一种宗教的象征？”
理论上，这个神话体系内部不应该出现地位能够挑战圣火的神。
“‘海的守护者’不是某个具体的神，而是指‘海洋给予的一切恩惠’。在远航结束后，商人们会在码头洒上一些香料或酒水来感谢它。”
“有的时候他们会化为一半人身一半鱼身的形状，指引迷失的船队返回安全的航道，据说已经有不少商人和海军官兵见到过他们了。”
“我确认一下，那一半人身是上半身。”
“当然了，如果上半身是鱼下半身是人那也太丑了吧。”
这个世界不仅有精灵，还有美人鱼？九九现在还不确定这个说法究竟是传说还是实情，毕竟活生生的精灵就站在自己身边。
“这个神和圣火是什么关系？”
“圣火照耀大地，海洋亦受其庇护。‘海的守护者’不是真正的神，而是圣火在人世间的流动化身。”
“海洋对圣火教来说只是‘未被点燃的大地’，所以圣火在陆地上是不灭的光，在海洋上就是游动的光。有一些护火者是专门的‘海上圣使’，他们会把火种迎接到船上。”
“圣火在海上可以一直燃烧吗？”
“对啊，圣火在水面上也能燃烧，你之前没见过吗，就是燃烧一会就很快消退了。”
九九开始自动推理，圣火能够自发维持，无需空气燃烧，也不依赖于外部人力输入能量。这表明圣火拥有一种内在的能量循环机制，
结合之前魔力共振的理论，圣火极有可能是一种自激发的等离子体共振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