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不是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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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抢人

应天府,贾雨村独坐衙署的书房里,心情大好。

他打算择日就按府内门子所说,颠倒黑白判了薛蟠打死冯渊的官司。

书桌上,放着刚写好的两封分别要送给王子腾和贾政的信,好宽慰对方。

如此一来,贾、王、薛三家也能欠我个人情,仕途岂不是更顺了。

他心里美滋滋想着,正打算叫小厮沏壶茶,忽响起了敲门声。

“谁?”

“老爷,是我,神都来信。”

回话的是贾雨村的书童。

“进,速拿来。”

神都来的信?那应是贾员外郎或者王节度使所写,恐怕是过问薛家公子之事。

心中这样想着,贾雨村接过书童递上的信,当面拆开了看。

“这......”只看了几眼,他便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老爷,怎么了?”书童问。

“没什么,你出去,关好门。没有我允许,谁都不准进来。”

“是。”

门轻轻被关上,贾雨村稳住心神,将信一字不差看完。

这该如何是好?

贾雨村坐不住了,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

信中,贾琮冒充神都一名宦官子弟,称:他是神都官宦子弟,薛蟠打死人之事,他在金陵的耳目一清二楚,已将原委告知他。他与薛蟠有仇怨,要求贾雨村按照大靖律严查秋毫判案。

若徇私枉法,必状告都察院。

到那时,贾雨村轻则降级,重则丢官。

贾雨村初看,以为是唬人之语,但信最后竟然将其中内情写的明明白白。

甚至把涉案的丫头,名唤英莲的身世都写的很清楚。

这让他不由得紧张起来。

写信之人身份真假暂且不论,可此人对事情一清二楚。

若自己徇私枉法,哪怕那人是一介白丁,只要想办法把事情捅到都察院,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仕途之路自此绝矣。

可要是按此人所说的做,依律判案,就等于同时得罪了几大家族,前途也是风雨飘摇。

一时间,左右都是死。

贾雨村愁的连连叹气。

薛家啊薛家,你们这位薛蟠公子到底招惹了谁,惹得对方如此下狠手。

真害人害己,把雨村害的好苦啊。

天要绝雨村不成?

踌躇许久后,贾雨村撕了本要呈给贾政和王子腾的信。

他决定什么也不做,先等等看。

说不定,贾政和王子腾也知道风声,会做些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拖,这案子先不判,任由高人斗法去。

......

金陵的春雨终于是停了。

街头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青石板路泛着水光,檐角残雨叮咚垂落,惊得卖栀子花的妇人忙将竹筐往檐下挪了挪。

霍云骁啃着冰糖葫芦,眯眼望向街角那顶青布小轿。

“香主,跟了三天了。”霍云骁身后的赵烟低声道:

“轿里确是薛家从拐子那买的货。听牙婆说,是个眉心带胭脂记的女娃,长得不俗。”

“薛蟠带着老母和姐姐出远门玩去了,官司之事留给家里人料理。”

“知道了。”霍云骁闷哼一声。

信早送到了,官司迟迟不断,想必贾府尹和监察使都陷入了为难境地。薛家应是得了风声,要把人转移走。

他想起了贾琮递给自己密信时所说的嘱托:“此信只为救人。若救不回来,世上必添一缕冤魂,还请费心。”

霍云骁忽地轻笑,“倒是个痴情种子,这般费周章救个丫头。既然官府帮不了他,那就按我教规矩行事好了。”

话音刚落,他袖中两记飞刀已扣在掌心,“赵烟,前头茶楼起火。张大郎、二郎,你们在人群中制造动静。”

“柳云,随我趁乱将人劫走,老地方汇合。”

“好。”几人立刻分散开来。

青布小轿上的薛家驾车马夫正哼着小曲,忽见前方浓烟滚滚,人群惊叫着推搡。

于是,他猛然勒紧缰绳。

轿子一歪,布帘掀开半角,露出张苍白小脸,眉间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

轿外,恰有一男一女近身。

一阵黄烟在轿子旁顿时弥漫开来。

霍云骁腾身跃起,手中寒芒乍现。

驾车的马夫“嗬嗬”两声,捂着喷血的脖颈栽进阴沟。

柳云掀开了青布轿帘子,如鬼魅般钻进去,匕首直直插入在英莲身旁坐着,名为陪护,实为监视的老太婆心口。

接着,她一记手刀打晕吓得缩成一团的英莲,抱着她出了轿子,转眼和霍云骁消失在街头。

半个时辰后,英莲睁开了眼,只见一蒙面人冷冷盯着自己。

“啊!”

方才轿中飞溅的鲜血仿佛还在眼前晃,令她身体颤抖不止。

霍云骁转动着指间飞刀,冷冷道:“倒真是个妙人儿,难怪薛家公子强抢你,还有人求我千里迢迢救你。”

“我且问你,几岁被拐?本处哪里人?父母今在何处?”

“我......不记得了。”英莲怯生生道。

“拐子、薛家公子或其他人,有没有碰过你?”霍云骁再问。

英莲脸颊微红,她并不是不谙世事之人,低头道:“没有。”

“甚好。”霍云骁大笑。

这一笑,把英莲吓得脸色煞白,开口求饶,“求爷饶了英莲,英莲为奴为仆都行。”

“呵呵。”霍云骁冷笑一声,“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听的不要听。”

“明白了吗?”

“小女子明白。”英莲紧张地握紧五指。

她其实有些不明白,谁会远在神都救她?

救自己做什么呢?

无外乎就是给人做奴婢或者小妾。

只要不被卖入青楼就好了。

她不禁为自己未知的命运而担忧。

如无根之萍,随风飘散。

......

神都,荣国府东院。

贾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抱着手静静看着案上他刚刚完成的一副画作。

只见三尺生宣上,一位妙龄少女的轮廓在烟云水汽间若隐若现。

画中人眉似远山含黛,眼尾一抹胭脂洇染为病色。

青丝绾作飞仙髻,斜插的羊脂玉簪雕为断剑。

她素手执荷作剑指,背景为若隐若现的湘妃竹。

忽然间,贾琮看到不慎滴落在画卷上的一滴朱砂,想起了那个眉心一点朱砂的可怜丫头。

“这都快三个月了,不知那霍大哥将事情办的如何了?”他喃喃自语道。

“他就算回来说办好了,我也一时难以验证。”

“罢了罢了,稳妥起见,还是做好再找人送信到都查院的准备,报御史知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