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王军来了更遭殃

在维尔纽斯西南部的格罗季诺，贵族联盟的军队已经驻扎下来，等待着王室军队的到来。

联盟的领导人，格热戈日·安东尼·奥金斯基十分焦急，他向波兰方向派出一个又一个信使，寻找王军的踪迹。

在一个早上，信使向他带来了雅各布·海因里希·弗莱明中将的信，雅各布告诉他，在日落之前，王军就会赶到。

奥金斯基带着自己信任的亲卫，在利达镇外等待到夜晚，仍然不见王军的身影，波罗的海的冷风吹在他身上，冻得直抖，不得已披上格鲁吉亚人那买来的波斯毛毯，围绕着火堆，迷迷糊糊的睡去，被摇醒时，太阳高挂在天空中，已经是正午时分。

“盖特曼，我们终于将王军盼来啦！”

亲卫指着远处道。

奥金斯基远远的望见了象征着王室的红白色旗帜，波兰白鹰与立陶宛骑士的盾型纹章被皇冠包绕着，正摆在红白旗的正中间。

“如有神佑，谁能敌我？”

他立即念出联邦的座右铭，激动的站了起来，骑上陪他冻一夜马，向王军的方向骑去，不曾料想，马蹄每次落下，都会使他的失望加重分。

王军那里没有身穿鳞甲、披着兽皮的翼骑兵，只有德国人，身穿红色外套、浅灰色长袜，扛着步枪的德国人。

“圣明的国王陛下，命令我指挥三个萨克森步兵团，讨伐背叛王室的萨皮埃哈家族。”

雅各布与奥金斯基见面后，一如既往的吹捧着奥古斯特，奥金斯基眉头一皱，但没有说什么，他找听过这位波美拉尼亚人，在两年前还只是名平凡的龙骑兵军官，正是靠着奥古斯特的青睐，走上今天这个位置。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雅各布来迟了。

“也不是为什么，”雅各布眼珠转着，“我们的国王陛下资助波兰贵族、援助瑞典饥民花费了太多，王室实在不能给予士兵足够的报酬了，所以我只得负责筹集军饷！”

奥金斯基瞥见德国兵们奋力的将大车推出泥地，瞬间猜到雅各布说的“筹集军饷”就是劫掠波兰人了。资助波兰贵族指的是在选王仪式中贿选，援助瑞典饥民自不必说。

“我能理解国王陛下的困难.......不过，既然王军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同萨皮埃哈家族开战呢？”

“萨皮埃哈掌握着立陶宛军队，要对付他们可不容易，我们还是等瑞典人来吧！”

雅各布说道。兵力，越多越好吗！

早在之前，奥古斯特就催促卡尔派遣军队，协助他镇压萨皮埃哈家族，卡尔承诺，至少派遣两个步兵团和一个龙骑兵团协助他。

只是萨克森人和贵族联盟等了又等，仍然没有等待到瑞典军队，驻扎在利达的德国人，军纪反倒一日日的败坏下去，他们喝醉酒就会开始在城镇中抢劫斗殴，甚至是闯进妇女家中，光天化日之下行为人不齿之行，这令本就排外波兰的贵族们十分愤怒，看不惯的小施塔赤塔们，干脆骑上马，带着武器，叛逃到萨皮埃哈家族那方去。

格罗季诺和瑞典的通信又十分缓慢，毕竟中间横着萨皮埃哈家族控制的纽尔维斯，派去的信使常常被截杀，有去无回。在雅各布和奥金斯基陷入绝望时，里加的瑞典人又给予回复。

“卡尔陛下命令我们尽我们之所能，全力协助波兰国王奥古斯特陛下平定叛乱，绝对没有故意拖慢贵军的进军，空耗贵军的士气，只是萨皮埃哈叛贼的不断骚扰我军，实在无法穿过立陶宛同贵军汇合，才拖延至次...”

漂亮花体字的瑞典信件中接着写道：

“既然如此，不如约定在1698年12月15日，由立陶宛南北两路分别进军：我军由里加向南，你军由格罗季诺向北，夹击维尔纽斯。萨皮埃哈家族无法兼顾南北两方敌人，必定会失败。”

话说到这份上，波兰军队不行动不行了。毕竟双方通信有很长时间的延迟，如果波兰军队迟迟不动，单独进军的瑞典军队被萨皮埃哈家族打败，瑞典的卡尔肯定会生气的，波兰已经有如此多内忧外患，怎么能给自己再加上个瑞典呢？

在瑞典人的催促下，雅各布不情不愿的带着波兰军队，向北进军。在几次没有成果的对峙后，他决定在沃罗沃诺镇附近同萨皮埃哈家族对阵。

在雅各布这边，波兰军队包含了三个萨克森步兵团，大约有不到两千名德国步兵，绝大部分人装备着燧发枪和刺刀，由于萨克森的财富被奥古斯特挥霍殆尽，好几个连的武器仍然没有得到更新，装备着长矛与火绳枪。此外，还有隶属于各个步兵团的火炮，总计6门。

剩下的就是贵族联盟的乌合之众。除了奥金斯基家族外，维希尼奥维茨基家族（曾在大洪水中防御兹巴拉兹要塞）、帕克家族、拉乌维齐家族、科切乌斯家族等权贵家族，还有众多不太出名的小家族，共同组织了10000名步兵与骑兵。

贵族联盟的装备很差劲，许多步兵没有火枪，只有镰刀和长矛，骑兵只有把马刀，没有盔甲，也没有弓箭和卡宾枪，更没有大炮。只有大家族的头领，以及少数亲卫，装备着优良的武器。

根据雅各布的估算，萨皮埃哈家族只有五六千人。他们人数虽少，但准备精良，除了几个翼骑兵连与装甲骑兵连外，主力是鞑靼骑兵和瓦拉几亚步兵。

翼骑兵不用说，鞑靼骑兵有些是金帐汗脱脱迷失的后裔，也有些是从茫茫大草原涌入波兰打工的，或干脆是以鞑靼方式作战的波兰人。这些骑兵善于骑射，弓箭这种武器在步战中已经淘汰，在骑战中以较快的射速，仍享有一席之地。瓦拉几亚的滑膛枪手善于射击，还操纵着几门大炮。

因此，在决定作战的前一夜，许多家族的头领都质问雅各布，现在与萨皮埃哈家族发生冲突，是否太过草率。

“翼骑兵！你们德国人有没有见过翼骑兵！没有翼骑兵，你们皇帝的家园已经被土耳其人占领了！而你居然敢于在野战中同翼骑兵作对！”

“鞑靼骑兵太可怕了，他们在一分钟内能射出五箭，不穿盔甲的士兵，怎么能与其对抗呢？”

“为什么我们不拖住敌人呢？等瑞典军队占领维尔纽斯，萨皮埃哈家族自然会向我们投降，这场战役不用流血就告终了。毕竟，萨皮埃哈家族与立陶宛的许多家族世代联姻，我可不想在战场见到双方互相残杀。”

面对这些声音，雅各布显得十分自信，他以看乡巴佬的目光，扫视着身披战甲的波兰贵族们。

“如今已经是火器的时代了！如果翼骑兵和鞑靼人敢同我们交战，就让方阵和大炮教训他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