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瑟姆继续上分
查尔斯王子与乌尔丽卡·埃莱奥诺拉道别，乘上前往港口的四轮马车。在丹麦客人越走越远时，卡尔隐约望见白发苍苍的延斯·朱尔，向他挥舞着帽子。
卡尔挥挥手示意，转过头来，深沉的叹了口气。
瑞典与丹麦按照延斯·朱尔的提议，结为同盟，倒也不是条坏路。卡尔愿意这么做，瑞典在东方防守对付波兰与俄罗斯，在西方，两国联合起来开拓海外殖民地，保卫商业利益，与英荷抗衡，波罗的海有木材和谷物，掌握着资源，就是掐住英国与荷兰的命脉......
这样美好的前景只能是幻想罢了。那位腓特烈王子登基为丹麦的腓特烈四世后，就会像他父亲年轻的时候一样，向荷尔斯泰因进军，重新发动战争。
卡尔要做的是，在克里斯蒂安五世去世前，就消灭波兰的威胁，回过头来对付丹麦。
.......
小乌尔丽卡与查尔斯王子订婚，瑞典上下举国同庆的时候，我们的老朋友，萨克森-波兰立陶宛联邦的统治者，奥古斯特，发现他面前的情况一日比一日糟糕。
在华沙，奥古斯特费劲努力，劝说瑟姆里的议员老爷们团结起来对抗勃兰登堡人。在他看来，奥斯曼帝国的威胁，尚不如勃兰登堡的威胁，因为奥斯曼帝国的攻击集中在联邦的南部边境，很容易应付。
勃兰登堡却在德国东部和普鲁士都有着领土，“士兵王”腓特烈三世要与奥古斯特开战时，腓特烈既可以攻击萨克森，也可以攻击波兰，这两个国家被哈布斯堡家族统治的西里西亚隔开，奥古斯特要在萨克森和波兰间调动兵力，十分不便。
这意味着，他必须要在两个国家都部署着重兵，抵御勃兰登堡的进攻。他最信任的德意志军队，肯定要调回萨克森本土，波兰就主要依靠自己的军队防御了。
“我们的敌人，已经闯进了国境.....他们公然的占领波兰领土，叫嚣着要让我们赔款，还号称自己不是联邦的臣属，而是普鲁士的王。各位议员们，作为伟大的萨尔马提亚民族的后裔，你们不应该团结起来，打垮入侵者吗？在十五年前，你们怀着为神献身的热忱，在维也纳城下击败了二十万土耳其人，如今，你们居然在畏惧两万勃兰登堡人......”
奥古斯特对着演讲稿，磕磕绊绊的念着波兰语。经过登基来的种种事端后，奥古斯特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信任波兰的权贵。
只是在波兰为王时日尚短的他，依然相信施塔赤塔们仅仅反感外来的德意志人，仅仅是反对王权，才与其作对。在面对勃兰登堡这样的外敌时，施塔赤塔们不至于那么糊涂，因而，奥古斯特天真的提出开征战争税、扩大波兰军队到5万人的提案。
经过一系列枯燥无味的讨论后，波兰的议员们纷纷对奥古斯特的提议投下反对派，奥古斯特扩军的尝试，失败了。
瑟姆是这样回复他们国王的命令的：
“红衣主教拉齐乔斯基，军队首领及其手下的军官们，常务院的大多数成员......都不容许这些提议，他们都不愿让共和国在经历了五十年战争后，再卷入一次战争。”
瑟姆的回复送到时，精力无穷的奥古斯特正在波兰贵妇的卧室中，他穿着睡衣，打着哈欠，看到他的命令被否决时，他一下清醒起来，几乎无法抑制愤怒。
“这群愚蠢透顶的议员，他们是收了腓特烈的钱还是卡尔的钱？这个国家，真的的烂透顶了！”
奥古斯特将刻着瑟姆印章的纸质文件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上两脚。他将卧室中那些但泽运过来的瓷器，全部摔在地上，化为粉末，在叮叮咣咣的声音中，贵妇和仆人都被这位身材高大的国王吓坏了。
发现自己失态的奥古斯特最终还是强迫他自己平静下来。
“一位君主想要打败国外敌人的入侵，首先就要消灭内部的敌人。”
吃亏吃到饱的奥古斯特，心里暗暗的这样想。消灭波兰不稳定因素后，萨克斯和波兰立陶宛联邦加起来也是千万人口的大国，怎么会被瑞典和勃兰登堡这两个小国一次又一次的讹诈呢？
下定决心的奥古斯特派遣一位又一位外交官到勃兰登堡，进行无尽的磋商。他一面摆出讨好腓特烈三世，假意要割让埃尔隆布格，或者支付赔偿金，以免勃兰登堡军队继续进军。一面又把军队摆在边境上，却不继续收复埃尔隆布格，以安抚要求收复当地的波兰人。
他真正的目标放在了立陶宛。在原先的计划中，奥古斯特准备在结束和奥斯曼帝国战争后，就带着萨克森大军与瑞典人一起扫平当地。
腓特烈三世意料之外的入侵，打乱奥古斯特的布置。他的主力留在波兰西部，只能派遣他信任的雅各布·海因里希·弗莱明将军，指挥一小支萨克森军队前往立陶宛。
这些人当然无法击败萨皮埃哈家族，幸好的是，立陶宛当地其他的家族，在格热戈日·安东尼·奥金斯基的带领下，建立贵族联盟，寻求奥古斯特的支持，反抗萨皮埃哈的统治。
这倒不是立陶宛权贵们忽然良心发现，开始支持王权，只是萨皮埃哈家族的权力，已经到达一手遮天的地步，立陶宛的王家军队、财政部和司法部，都掌握在萨皮埃哈家族手中，靠着这些权力，萨皮埃哈家族逐渐的削弱其他贵族。
这些较弱的家族，当然要起来反抗，宁愿要个远在天边的国王，也不要个近在咫尺的独裁者。
这些家族没有控制立陶宛常备军中的职位，只能依靠自己装备简陋、缺乏训练的私兵去对抗担任立陶宛军队司令的萨皮埃哈家族，自然讨不到好。
但等准备更精良的萨克森、瑞典军队到来后，萨皮埃哈家族的军事优势就被抵消了，随后就可以逼迫萨皮埃哈家族放弃立陶宛的军政职位，换上忠于奥古斯特的亲信，在当地展开中央集权，建设军队，驱逐勃兰登堡入侵者，打败瑞典，收复利沃尼亚.....
奥古斯特的幻想很美好，可他不知道，卡尔早已准备好让协助奥古斯特“平叛”的瑞典军队，暗地里帮助萨皮埃哈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