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瑁:请陛下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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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性命悬丝危一线

张博济、王鉷、杨慎矜、罗希奭等心腹都在场,来不及叫仆从,赶紧亲自上阵,三下五除二地将李林甫给按住了。

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袍摆下全是沾污的血迹也顾不得清理,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按住李林甫,他疯狂地扭动挣扎,好几次都差点给他摆脱了控制。

李岫哭得两眼通红,都快给吴墨尘跪下了:“这可怎么办好?吴伯你快想办法救救我阿爷性命!”

吴墨尘手足无措道:“根治良方自然是先解身上之毒,再清理伤口。但……”

但刺客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毒又并非常见那几种,仓促之下,去哪里能找到解药?

张博济大汗淋漓地喊道:“别管解药了,你现在先把令公的情况稳住再说!有什么法子只管使出来,要再推诿卸责,我把你全家都挫骨扬灰!”

吴墨尘吓得口齿一下子利索了很多:“听闻宫廷有秘药,可以生肌止血,照我看,不如先用秘药压住,再找寻别的解毒方法,终归是要清了毒才能治好伤。”

他话音刚落,外面的仆从就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叫道:“徐奉御到了!徐奉御到了!”

其实御医之前就到了一批,不过李林甫是臣子,没有李隆基的口谕,只能叫一般的御医,他们来看了之后束手无策。

而惊动李隆基之后,直接派来了尚药局奉御徐如桂,他是专门给皇帝、皇后及太后看病的圣手,平时不轻易出宫,除非奉诏,也不给他人看病。

徐如桂带着一帮胡须花白的御医冲了进来,他也已过花甲之年,在路上就知道情势危急,故而一路上策马狂奔,小跑入的后院。

地面满是血污,徐如桂一个不防,脚下打滑,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幸亏李岫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了。

徐如桂来不及跟众人见礼,一眼瞧见了被折磨得非人非鬼的李林甫正被众人按在地上,赶紧抢上一步,查看伤口。

这一看之下,他倒抽一口冷气,随即作出了跟吴墨尘一样的判断:“来不及解毒了,血流得太多,得先止住,要不然右相很快就要血尽而亡了。”

徐如桂有先见之明,提前带来了宫廷止血秘药——玉石膏,此膏乃从胡人手中得来的秘方,加之御医坊精心调配改良,见血生痂,当年曾救身中箭伤的太宗一命,被誉为神药。

徐如桂见李林甫的伤口已经血污一片,显然是刚才忙乱间无法清理,眼见血流不止,已经浸透棉纱,徐如桂也顾不上许多,赶紧胡乱将玉石膏涂了上去。

神药一出,果然鲜血就渐渐止住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疼痛依旧剧烈,李林甫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叫,只是气力虚弱,喊叫声越来越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弱。

李岫满头大汗道:“徐医官,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给我阿爷止止疼?”

徐如桂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摇头道:“右相的剧痛来源于毒素,必须解毒之后才能解疼。”

这跟之前吴墨尘的说法一模一样,李岫登时绝望了,哭道:“找到刺客及解药还不知要多久,难道就让阿爷活生生受这等刀剐斧劈之苦吗?”

徐如桂也犯了难,他出宫之时,李隆基千叮咛万嘱咐,不仅要治好李林甫的伤,还得想办法保全一下他的体面,要是传出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相像个不怕开水烫的死猪,天天打滚喊疼,确实脸上挂不住。

徐如桂想了想,道:“我虽无解毒之法,但李公子若是不介意,这里有一剂药,吃了后右相将陷入沉睡,可暂解疼痛之苦。”

李岫赶紧道:“不介意,不介意,那你快用。”

徐如桂亲自调开那剂药,张博济告了罪,硬是掰着李林甫的嘴逼他灌下了。

过没多久,李林甫果然沉沉睡去,不再挣扎喊疼。

众人长松一口气,这才手忙脚乱地指挥仆从打水过来给李林甫清洗换衣。

徐如桂这才有空出来,跟李岫低声道:“为今之计,还是得尽快找到解药。沉睡之法也不能常用,用多了伤身子的根本,右相是国之重臣,还需要保重身子,以为陛下分忧。”

李岫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如不能尽快找到解药,只怕李林甫就算救回来了,也是个废人了,当场脸色大变,急匆匆地作揖道谢之后,去找张博济了。

张博济等人刚刚换完衣裳,在正堂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见李岫冲了出来,双膝跪下,哭道:“请诸位救救我阿爷。”

张博济赶紧把李岫扶起:“当不起,当不起,你快起来罢。不用你说,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

他说的确实不假,李林甫背后不仅仅牵连李家,也牵连着他们一大堆人的旦夕祸福,仕途富贵。

李林甫若真挺不过来,他们这帮“宰执集团”就会立刻被政治对手清算,以目前的官场倾轧残酷程度而言,身死都算是轻的,祸及九族也不是没有可能。

杨慎矜气愤地道:“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向来想杀李相的多了去了,可从也没这次那么凶险。”

王鉷也觉得非比寻常:“刺客身手非凡也就罢了,这毒是怎么下的,大有蹊跷。平日用膳,都是李家亲自做亲自送,不给外人插手,右相也不吃外面进上来的食物,吃之前还要银针试毒,哪里有空隙能够得手?”

杨慎矜急道:“你还在这里猜想个什么劲儿?现在右相命悬一线,抓凶之事可以日后再说。”

张博济面色发黄,有些头晕,道:“不,他说的是对的,只有找到凶手是谁,才能找到解药。”

他看向一边面色阴沉,始终不语的罗希奭,问道:“你可有法子?”

罗希奭前段时间受李林甫的指派,利用鸿胪寺的案子大肆打击政敌,整了一大批人,不乏抄家流放的,对这些人的根底摸得一清二楚。

罗希奭想了想,答道:“我经手过的那些,都可以排掉。他们被我连根拔除,早已势力衰微,即便还有门生故旧,此时也不敢出头。”

言下之意,就是排查的重点,得放在他没有下手的那群人。

张博济沉默了,问题是,剩下的那群人,数量依旧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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