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NIAC的真空管纹路在红娋锁骨处灼烧出焦痕，藏经阁废墟中的《太上忘情诀》残页突然悬浮成打孔卡阵列。少年监院插入的青铜密钥迸发出1945年的电磁脉冲，七十二峰的地脉同时亮起电子管特有的橙红色光芒。

“原来灵力循环就是冯·诺依曼结构......“少年监院的道袍在脉冲中灰飞烟灭，露出布满晶体管的胸膛，“炼气是读取指令，筑基是内存扩容，金丹竟是中央处理器！“

宿无命残留的像素块突然重组，化作ENIAC的原始开关矩阵。三十吨重的金属巨兽虚影碾碎山门，继电器咔嗒声震得玩家们耳鼻渗血：“管理员？不过是存储在汞延迟线里的幽灵！“

红娋突然撕下脖颈皮肤，露出下面跳动的打孔机装置。她将《太上忘情诀》残页塞入胸膛，打孔针在心脏表面凿出全新指令：“红娋·霍珀，COBOL之母，申请调用调试模块！“

虚空突然展开长达千米的打印纸卷，1947年的飞蛾标本从纸卷裂缝涌出——正是史上首个计算机bug实体化。沙雕玩家们的像素身体开始出现虫蛀空洞，有个倒霉蛋的御剑术代码被啃成了瑞士奶酪。

“用这个！“少年监院扯断自己的晶振肋骨，掷出的瞬间化作老式灭虫灯，“玩家们！用你们的差评怨念当紫外线！“

那个捧着发光包子的胖弟子突然福至心灵，将Steam差评墙的残片贴在灭虫灯上：【万魂幡爆率0.0001%！】的怨念文字竟真逼退了飞蛾群。宿无命操纵的ENIAC虚影突然卡顿，三十吨机体上浮现出内存不足的警告。

“该给你升级硬件了。“红娋冷笑一声，打孔机心脏喷出磁芯存储器碎片。她踏着1944年的密码机节奏走向巨兽，每步落下都有一组真空管爆成烟花：“第一代电子计算机的弱点......“

“是耗电量！“少年监院突然抓住正在玩贪吃蛇的玩家，将其化作人肉电容器，“接好了！220伏特修真电压！“

玄天宗的灵脉突然发出变电站的嗡鸣，七十二峰瀑布倒流成冷却液。宿无命发出绝望的嘶吼，ENIAC虚影的电子管接连过载爆炸，每声爆响都震碎一片写满差评的虚空。

当最后一只飞蛾被差评怨念烧焦时，红娋突然踉跄跪地。她打孔机心脏的指令带断裂，COBOL代码混着灵石粉末从伤口涌出：“原来我才是......存储程序的......试验品......“

少年监院伸手接住飘落的磁芯碎片，上面竟刻着杜仲与红娋在ENIAC前的合影。1946年的夕阳穿过数据废墟，照出他们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道袍纹样。

“用户协议第零条。“他擦去红娋嘴角溢出的打孔屑，“禁止管理员爱上自己编写的测试程序。“

藏经阁废墟深处，初代冯·诺依曼架构正以打孔卡的形式重组肉身。某张卡片的第80列位置，用霍勒里斯编码刻着新危机预告：

【量子修仙2.0版本正在编译】

打孔卡在量子潮汐中坍缩成比特流，玄天宗废墟突然同时存在于七十二个平行时空。少年监院道袍上的太极图开始呈现量子叠加态，左袖口的补丁在0与1之间震荡闪烁。

“观测者效应要来了！“红娋突然捂住胸口，霍勒里斯编码的伤口渗出量子隧穿效应的蓝光，“别让玩家们同时登录所有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