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青金石熔液在CRT显示器的雪花屏上沸腾，玄天宗洗剑池突然析出大量乱码泡沫。那个捧着发光包子的胖弟子突然定格，鼻孔里钻出两条蠕动的BASIC语言指令，在空气中自动执行起10 PRINT“HELLO“; 20 GOTO 10的无限循环。

“这才是真正的古早病毒......“红娋的星轨仪迸出电火花，投射出的全息界面突然变成绿色字符的黑客帝国矩阵，“宿无命把二十世纪的计算机病毒炼成了心魔！“

少年监院手中的青铜软驱突然融化，粘稠的金属液里浮出5.25英寸软盘的虚影。他扯下道袍束带扎住失控的右臂——那里正浮现出MS-DOS 3.3的启动界面，COMMAND.COM文件正在吞噬他的经脉。

“大佬！我们的御剑术变成贪吃蛇了！“沙雕玩家们踩着像素化的飞剑在空中扭动，剑光拖拽出的轨迹竟在云层拼出404 NOT FOUND。为首的玩家突然抽搐起来，嘴里机械重复着：“请插入系统盘后按任意键继续...“

玄天宗七十二峰同时响起拨号上网的噪音，护山大阵的阵纹扭曲成Windows 3.2的窗口界面。宿无命的残魂从回收站图标里爬出，腐烂的指尖滴落着熊猫烧香病毒代码：“管理员权限？在DOS面前都是纸老虎......“

少年监院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精血在空中凝成DEBUG调试指令。他抓过正在玩贪吃蛇的玩家飞剑，剑锋在虚空刻出十六进制机械码：“C:>format噬心魔/u“

红娋的鲛绡软甲突然解体，露出贴满打孔卡的里衣。她撕下卡片掷向空中，286处理器的虚影开始解析卡片阵列：“找到病毒源码了！是1971年的爬行者程序！“

那个定格许久的胖弟子突然爆起，包子馅里涌出无数像素蟑螂。蟑螂背甲上闪烁的正是初代电脑病毒Creeper的标记——“I'M THE CREEPER， CATCH ME IF YOU CAN!“

“玩家差评要实体化了！“红娋尖叫着拍碎星轨仪，飞溅的晶体在空中组成Steam差评墙。无数血色文字如暴雨倾泻：【万魂幡爆率造假】【648灵石太贵】【NPC智能像人工智障】......

少年监院突然扯开胸膛，露出跳动着5MHz晶振的心脏。他拽出晶振掷向差评墙，古老的处理频率竟让现代病毒集体死机：“红娋！运行你内衣上的打孔程序！“

当第一张打孔卡穿过晶振的瞬间，整个修仙界突然褪色成黑绿屏。红娋发间的玉簪自动在虚空敲出：

POKE 646，12

POKE 53280，6

POKE 53281，14

宿无命发出惊恐的电子啸叫，他的数据体正被强制降维成8位像素图。玩家们的贪吃蛇飞剑突然膨胀，吞噬着空中乱窜的差评文字。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怀旧服......“沙雕玩家看着自己变成Commodore 64的像素造型，突然兴奋地撞向病毒蟑螂，“看我阿罗哈指令杀毒大法！“

少年监院的瞳孔突然分裂成两个光标，他看见杜仲三百年前刻在服务器基板上的终极指令——那串用灵石粉末写成的LOGO小龟代码。当指尖触碰到最后一块青金石时，整个世界的分形山脉开始绘制：

REPEAT 360 [FD 1 RT 1]

红娋突然软倒在地，打孔卡组成的衣裙正在解析出更古老的秘密。她锁骨下方浮现出ENIAC的真空管纹路，那是初代管理员才有的烙印：“原来我们......都是冯·诺依曼架构的......“

藏经阁废墟中，《太上忘情诀》的残页突然飘起，泛黄纸页渗出1946年的机器码。少年监院在彻底数据化前，突然将青铜密钥刺入红娋的真空管烙印：

“该唤醒真正的初代管理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