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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飞剑试铜皮
夜雾如墨,周阳盘坐在青石板上,古铜色肌肤随着呼吸泛起金属光泽。自三日前突破铜皮极境,骨骼深处便似有千柄银锤日夜锻打,此刻月华倾泻如瀑,白泽通明诀运转,正将周身三百骨节浸在清辉之中。
白天从见过王长春回来后,莽二便立即做远行前的准备。
此去凶险,一不留神就会殒命,没人敢不当回事。
周阳更是抓紧一切时间破境。
铜皮极境之所以修炼的如此之快,周阳反复思考,还要归咎于长久的煞气侵袭,再配合上通明之气炼化,使得它一日便抵得上普通人百日功。其虽然稀有难练,但也仅针对普通人。
再辅以特殊秘法,练成并不是难事,真正算难的还是后续的玉骨以及金髓。
月光下,周阳喉间突然爆出龙吟虎啸之音。三百骨节噼啪作响,皮肉下似有万千银蛇游走,古铜色光泽顺着脊柱节节攀升,最终汇聚到头顶的百会穴。“淬骨初期,成了!”
他五指插入青石如切腐乳,碎石簌簌而落时,掌心赫然托着团灰白骨渣——正是淬出的后天杂质。
“只是……淬骨易得,玉骨难求。”周阳心道。
玉骨本质是逆天改命,打破先天桎梏,一旦功成,根骨化腐朽为神奇,对往后修炼大有裨益。
《铁骨诀》记载的“玉骨篇”要吸收千年钟乳灵髓重塑骨髓,配合月华星辉凝练骨中杂质。
月光星辉凝练骨中杂质不难,《通明诀》就能做到,但这千年钟乳灵髓乃是天材地宝,唯有产自灵窟,被各大宗门把持。
也难怪唯有名门大派又或者世家子弟才能练成。
莽二撞开柴扉时,随即传来粗粝的嗓音:“商会那群老狗坐地起价,驱煞香要价竟比平日高出五倍!”
他蒲扇般的手掌摩挲着新添的蛟筋索,细密鳞片在掌心刮出沙沙声响,“后日卯时三刻出发。”
“蛟筋索、锯齿刀、毒针等器具一应俱全。”莽二拿起锯齿刀用拇指搓了搓刀刃,就听见“铮”的一声,刀刃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老子就拿趁手的剔骨刀了,这柄锯齿刀交给你,否则赤手空拳更敌不过妖兽。”
“哦,黑沼泽舆图、妖兽分布、潜在危险区域等信息也从商会换了出来。”
话音未落,天际陡然传来一声清越剑鸣。
周阳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虹自城西掠来,所过之处云气翻涌如浪。剑光未至,凛冽的杀意已压得院中槐树簌簌落叶。
“冲着我来的!”周阳凛然。
莽二更是脸色难看:“白子墨,怎么回事,王长春没办事吗?”
他一脚踹开后院柴门,拽起周阳就往密道钻,“这条暗道直通城外乱葬岗,老子早年挖的……妈的,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该多挖两条!”
“来不及了!”周阳却纹丝不动,通明之气在膻中穴沸腾如沸水,脸上还泛起了笑意:“狡兔三窟,这个老家伙真是……”
下一刻,他转过身,盯着越来越近的剑光,左眼金芒流转,竟看清了白子墨的模样——青衣玉冠,面容冷峻如冰,足下飞剑吞吐三尺寒芒,剑脊上密布的血槽泛着暗红,显然饮过无数人命。
几息过去,白子墨已然来到院中,脚踩飞剑,居高临下扫了一眼,目光如剑刺向周阳眉心:“淬体境?有趣。”
“不知道前辈有何事找我?”
白子墨冷笑一声,也不搭话,并指一点,身后剑匣骤然炸开青光,九柄小剑环绕周身。他轻挥袍袖,其中一柄小剑电射而出,直取周阳咽喉。
剑未至,剑气已在地面犁出半尺深沟。
避无可避!
周阳通明之气灌注双臂,体表泛起古铜色,鳞甲化形纹路暴涨,拼死抵御这一剑。
石相击之声炸响,周阳脚下青石轰然塌陷,七窍渗出血丝,却死死钳住震颤不休的剑身。
尽管勉强挡下这一剑,但周阳体内通明之气在经脉中横冲直撞,如千万钢针穿刺骨髓。
“铜皮极境?”白子墨挑眉,眼底掠过一丝讶异。他指尖法诀一变,飞剑“嗡”地颤鸣,剑气陡然暴涨一倍!
心中一惊,周阳不管不顾右手抓向飞剑。“咔嚓!”喉间鳞甲应声碎裂,刺破皮肤,鲜血顺着剑锋蜿蜒而下。
但他竟咧嘴笑了,因为挡住了。
此刻的周阳,右手如铁钳般攥住剑身,通明之气顺着剑脊逆流而上,瞬间冲散了白子墨附着的灵力。
飞剑哀鸣一声,光华尽失,“当啷”坠地。
白子墨瞳孔骤缩。这招“逆气破灵”看似莽撞,实则精准至极——方才周阳分明窥见了飞剑灵力运转的薄弱节点!
“看来刘疤脸死得不冤,可惜淬体终究是淬体。”话音落下,环绕白子墨周身的第二道飞剑再次电射而出,速度更快,直接扎透周阳肩窝,顷刻间血流如柱,染红衣裳。
“拼了,死也要拉上你。”周阳喷出口带着腥味的血水,恶狠狠的盯着白衣不染的对方。
大不了一死!
就在这时,莽二突然从柴门后暴起,两百斤身躯如蛮牛撞向白子墨:“小阳子,攻他足下飞剑!”
周阳会意,通明之气灌注双腿,地面青砖轰然炸裂。他如炮弹般冲天而起,左拳裹挟风雷砸向白子墨足下飞剑。拳锋触及剑身的瞬间,【洞悉】天赋自发运转——剑柄镶嵌的灵石正闪烁着微光。
“给我碎!”他变拳为爪,五指生生抠进剑柄,将灵石捏成齑粉。
飞剑失控的刹那,白子墨身形一晃,飘然后掠三丈,眼神之中杀意更盛。
眼瞧着第三柄飞剑正要离鞘,忽闻天际传来苍老怒喝:“白子墨,不要欺人太甚,今天下午别院里谈的话你要反悔?”
小院内众人望去。片刻后,王长春落下,先是手掌按在周阳肩头,精纯灵力瞬间抚平后者暴走的经脉,之后才转向白子墨,与之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别院里的话自然是作数的,否则这小子早死了。但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白子墨收剑入匣,目光扫过周阳染血的脖颈,“小子,再有下一次,王长春也保不了你。”未尽之言化作剑啸,白衣身影倏忽没入云海,只在夜空留下久久不散的剑气。
莽二啐出口血沫,“王管事,这厮方才未尽全力,像是算准了你会来,第三剑若是……”
话音戛然而止,只见周阳掌心赫然攥着半块灵玉碎片,正是从飞剑上生生抠下的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