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诽谤罪
“这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厄诺尼莫...侦探先生。”督察翠绿色的眼眸在手上的纸本顿了一下，将笔收到口袋中。
“是的，长官，我从北港射击俱乐部来，您应该能查到，本来只是打算向尼克斯先生学习一下冷兵器格斗...我的新职业需要我强化这方面的技巧，虽然大多数时候我都不会和罪犯正面撞上，那是你们的活。
谁曾想到尼克斯先生就把被害者的尸体放在了卧室里呢？我来的时候还没意识到，等到我想尝试扶着他进屋探讨学习剑术的事项时一切就明晓了。”何塞坐在凶宅的客厅沙发上，向威廉督察呈递了口供，罪犯已经被押走了，想来后续没他的事了...
“很抱歉，厄诺尼莫先生，您可能得跟我们走一趟。”督察眉头微微皱起，神情间颇有些厌烦，何塞差点以为自己暴露了，但结果是另外的事情：“这案子得法院公审以后才能有结果，你将作为举报人进行刑事诉讼。”
何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您怀疑我在诽谤尼克斯先生？那尸体不是他的杰作还能是我的？呵呵...”
正常来说为警方提供线索的举报者可没有上法庭的必要，他多少是知道点法律的。
督察看起来更烦躁了，话中阴森森的：“不...要是陪审团不用被卷进来就没你的事了，可善良的莉莉丝.坎伯兰小姐为尼克斯先生的遭遇感到不公，提出了上诉申请，陪审团已经受理。”
啊，这就不奇怪了。
陪审团制度或许可以追溯到第一帝国的元老院，随着帝国的崩溃，各王国独立，又被大贵族用来扼制王权。
在近现代，有别于三百年前，鸢尾兰国都发生的残酷血腥地“三月革命”，阿尔比恩“荣耀恩赐革命”毫不流血的进行了制度的变革，将封建统治扫进了历史的尘埃里，是民主和文明的典范。
但新的法治社会里具有高贵血脉、作为社会道德楷模的贵族自然是要有一席之地的，若是贵族犯了错，寻常司法审判可没法给他们定罪，得专门的贵族审判庭来得出结果，确保结果公正合理。
它甚至可以推翻已有的审判结果，保证司法是绝对正义的。
陪审团凭借着贵族影响力，在这自由与民主的国度是不可质疑的权威，但他们不该关注这一个小案子才对，哪怕是有贵族进行了上诉。
毕竟陪审团成员都是贵族，贵族基本上都是帝国议会上院议员，有自己的事情要操劳，一般只有审判贵族或者重大案件才会烦劳他们。
“莉莉丝小姐和尼克斯先生是什么关系？难道议员们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了，”何塞略带讽刺的质问。
督察的眼神更阴郁了，气压异常低，嘴上比何塞还不客气，想来陪审团没少给他找麻烦：
“实际上他们本就比树上的猴子还悠闲！近来北港所有凶杀案都会被留驻当地的陪审团处理.....莉莉丝小姐与尼克斯没有关系，诽谤一位贵族女士会让你摊上麻烦...不要乱说。
你一定要记住了，若是猴子们因为吃少了核桃犯了蠢，你就向尼克斯先生道歉，不会有更多后续的。”后半句督察声音压的极低，甚至还有些心虚和歉意。
他从对面的椅子上起身，转身离开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似乎记起了什么：
“我听说了你近来的事情，也许你终于发现了契合自身才能的职业，但不要再调查金兰花号的后续了，那对你没好处。”
他似乎误会了什么。
但何塞异常诚恳的点了点头。
督察走路带风地快步离开，那模样让何塞想起前世《哈利波特》影视中的斯内普。
临出门前威廉督察再度转过身补充道：“要是戴假发的猴子喝多了酒，随便给你定了罪，你就说你是我的线人。”他把一枚勋章抛向何塞，稳稳的落在了何塞身上。
上面装饰着头戴王冠的狮子，这是诺顿王室的象征。
...
夜，何塞摇摇晃晃的从法院门口走出，面无表情的逼退记者们，快步从人群中脱身。
临别时还不忘狠狠地朝着法院方向啐了口唾沫。
要不是威廉督察早有准备，恐怕他得进局子里蹲几天，就因为顺手揭发了件凶杀案。
哦，那不是凶杀案，可怜的玛丽女士是对生活绝望自杀的，在浴间徒手将自己活活掐死。
他的丈夫于此毫无瓜葛，何塞诽谤了一位绅士的清誉。
最终，何塞被指控恶意诬告，成了被告。
若不是他是警方“线人”，得到了特别的优待，他麻烦就大了，尼克斯先生看起来可不是宽容大气的人。
法律程序全程公正、透明，两位被告人都有充分参与，法官也没有特别偏袒哪一方，只是何塞没料到关键证据会消失，或者说只有他自己认为存在证据。
结果符合程序正义。
若说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与警厅搭上线了，威廉督察为这个结果感到不满，但也没法提出抗议，在他知道何塞是为了学习格斗才被卷入案件时，愿意向警方的训练机构推荐何塞。
途径尼克斯家所在的街区时，何塞叫马车停了下来结账，佯装散步。
实则悄悄溜到了凶宅旁的角落，现场举行了一个降灵仪式。
此举是为凶宅中的地缚灵打开限制，把它从死地召唤出来，让它可以自由活动。
仪式已经锚定了何塞，怨灵最终会追到何塞身边。
这个仪式本就是帮助使用者召唤死者的，何塞只是故意搞出了差错——他还真不怕这个，只要不主动挑衅，通灵者跑怨灵旁边蹦迪都不会被特别关注，这种死灵亲和若有等级，何塞在神器的增幅下大概会有第九位阶的亲和力。
当然，可能出现意外，毕竟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是它不走，何塞也没什么好办法。
也就在仪式蜡烛被掐灭的瞬间，一声隐隐约约的尖啸自精神领域回响，撞得何塞头晕脑胀。
他不敢逗留，收拾好简易的祭台就快步冲进了人群，然后匆匆向着家的位置返回。
...
“...向地缚灵举行降灵术是通灵学新人常犯的错误，就算是职业的通灵者也会被发狂的恶灵索命，通灵大师“短命的”布鲁亲身实践了这一点...
第77条，与上一条禁忌类似，不要尝试在凶宅举行降灵仪式，凶宅往往与灵界的联系更密切，很容易召唤出预料外的灵界生物。
...”躺在一楼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何塞将书合上，看着站在门旁的怨灵，一时间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