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试炼预定
禅院直毘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可以想见，甚至不需要等到明天，今天下午这件事就能传遍整个咒术界。
禅院家数百年的威严，就这样被一个五条家的小鬼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禅院家对此毫无办法。
至于五条彻口中的刺杀，禅院直毘人确实并不知情。但他此时竟然也觉得这次刺杀大概率真的是禅院家出的手。因为它的确是这个已经污秽横流、丑陋不堪的庞然大物，会做出的事情。
“五条彻，我知道你很强。就由我来做你的对手，如何？”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五条彻露出一个自认为很懂事的笑容，“我还不想把事情闹到那个地步。”
现在已经到那个地步了好吗？！
禅院直毘人回头瞥了一眼，看到自己儿子直哉以及其他几个直系成员那躲闪的眼神，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这一刻他脑海中闪过了许多画面，但最终，停留在禅院真希离家出走前向他喊出，要夺取家主之位的那一幕。
“挑战我们禅院家，你五条彻还没有这个资格！”
在其他人灼人的目光中，禅院直哉硬着头皮喊出这句话。
“你们最好快点，”五条彻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般，一脸担忧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世界能撑多久。”
五条彻扭头看向禅院真希。
“想到这些未来都是你的，我现在就十分心疼。”
“闭嘴。”
禅院真希没敢去看他。
今天这么一闹，今后再回来的话，真的就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了。
但是……
禅院真希略显宠溺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谁让我站在他那一边呢。
她手中的长刀出鞘，手腕翻转间，利刃直指禅院家主身后的禅院直哉。
“来吧，禅院直哉。你不是还想把我踩在脚下好好疼爱一番吗？”
“我——”
“直哉，你也该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了。”
禅院直毘人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刺入禅院直哉的心底。
他惊慌地看向四周，目光触及的人无不默然侧首，静立不语。
禅院直哉的内心猛地升起一团火焰！
不就是没有咒力吗？
难道我身为禅院家的下一代继承人还会不如一个废物吗！
他怨恨地看向五条彻，这小子没有半点咒力，如果不是靠着那个邪门的术式，自己早就将他踩在脚下了！
“唔，很好，保持这个眼神。”
五条彻称赞道。
他看着禅院直哉走到主宅门口的空地上，而其他人则立刻散开，在一旁强势围观起来。
“我的领域你肯定很了解了，”五条彻走到场地中间，“等下我说开始之后，这个领域将会覆盖整个这片区域。”
他看向空手的禅院直哉。
“战斗会持续到一方无法战斗或者主动投降为止，作为对你的优待，禅院直哉，你可以选择双方是用空手，还是武器。”
“空手！”
禅院真希闻言，随手将长刀抛给一旁的五条彻，而这显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只听得“啪嗒”一声。
长刀直挺挺的躺在五条彻脚下。
五条彻补救般的迅速蹲下，把长剑捡起来郑重地握在手里，然后略带讨好的看向禅院真希，下一秒又好像反应过来般，面色严肃地咳嗽两声。
“咳咳，下面我开始倒数！3，2，1，开始！”
禅院直毘人能感受到面前的空间瞬间发生了改变，这种变化他难以用语言形容，也许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会懂得。
禅院直哉就很懂。
他感觉自己大脑像是活过来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冲出头颅，眼睛的胀痛让他几乎失明，现在每一次呼吸的都不是空气，而是火焰！是从鼻腔一直烧穿到肺部的烈焰！
他原本以为失去咒力只会让躯体感受到沉重，却没想到他现在除了五官还能勉强控制，脖子以下的零件都各有各的想法。
禅院真希看着对面涕泪横流、上下同泄的场景，一脸厌恶地站在原地。
“这也太菜了，他这肉体的锻炼是一点没有啊。”
五条彻蹲在禅院直哉面前，用刀鞘捅捅他的脑门。然后在后者惊恐的眼神中，他抽刀出鞘，拍拍禅院直哉的脸蛋。
“从现在开始，一旦我发现再有人搞小动作，不管对方是谁，我都来找你。懂了吗？”
“懂，懂！”
“不过我这次也不能白来，”五条彻用刀将禅院直哉的右手挑过来，对着他的右手小拇指来回比划着，“你看，其实你也不用太惊慌。除了这次，你还有9次机会呢。”
咔！
“啊啊啊啊！”
禅院直毘人皱着眉头，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袖中的手臂仍微微颤抖，那种犹如扒皮抽筋的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蚁噬般的麻木，似乎仍未消散般隐隐作痛。
禅院直毘人看过五条彻的信息，他本以为随着接触次数增加，咒术师会逐渐适应这种无咒力环境带来负面影响。
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太天真了。
人会因为日积月累的缺氧训练，而适应无氧的环境吗？
五条彻，将会是整个咒术界的天敌！
而其他人见到家主都没说话，更是乖巧地一言不发。
“好了，我的事情办完了。”
五条彻站起身，在禅院直哉的身上擦擦长刀，重新将它归鞘，递给禅院真希，后者一脸嫌弃地接过，但没有说话。
禅院家众人身边的空气突然开始出现波动，紧接着，一个个人像下饺子一样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禅院直毘人先生，你刚才也接触到了这个领域。感受过它的你，也应该知道它对这个世界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相信你是一位不甘寂寞的人，难道——”
五条彻正说着，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他清楚地记得进去了五十二个人，但现在只出来了四十三个，有九个人死在里面了。
解除限制的传送门所开启的异世界里，竟然真的是会死人的。
要知道没有接触限制之前，以变身入替的方式进入异世界，可是无论受到什么伤害，都不会反馈到本体上的。
“怎么了？”
禅院真希看到他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没事，”五条彻叹了口气，“证实了一个不太好的猜想。”
他突然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
“走吧，学姐。”
一扇传送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喂，小子！”
禅院直毘人突然喊道。
五条彻和禅院真希同时扭过头，看向这位家主。
“禅院真希的试炼，在一周后开始。如果她能通过，我就把家主之位，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