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8利息
第二天五条彻照例前往咒术高专的操场完成晨练，他见到禅院真希，却发现后者面色如常，见到五条彻也只是正常地打了声招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这就让五条彻有点拿不准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实施了。
“单独聊聊？”禅院真希看着面前的五条彻，有些意外，但还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她本以为昨天之后，彼此至少会相互静默上几天。
“先说好，如果还是关于禅院家主之类的话，我的答案依然是拒绝。”
禅院真希一抬手将长棍扛在肩上，马尾辫在脑后随着六月的晨风微微摇摆，显得英气十足。
“学姐，昨天的事情我确实有些冲动。”
五条彻带着她来到咒术高专的自动贩卖机前。
“作为赔礼，学姐想要喝点什么？”
“可乐。”
五条彻自己则选了一罐乌龙茶。两人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阳光透过树枝和树叶，在两人身上洒下一片碎金。
“之前的刺杀，我和五条老师查到，禅院家大概率是背后的主使者。”
“嗯，”禅院真希并不意外，“这的确会是那些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所以你才要我和伏黑去继承家主？”
她灌了一大口可乐，“我并不认为你想要做的事，仅仅靠着换一个禅院家主就能成功。”
“还是说，”禅院真希歪着脑袋，侧过头盯着五条彻，“你其实只是想要发泄一番？”
马尾眼镜娘的歪头杀确实令人心旌摇曳。
五条彻释然地笑了起来。
“有那么明显吗？”
“我们又不是木头，能感受到你和五条老师一定在谋划着什么。”
她的双臂支在膝盖上，眼睛看向远处的操场，那里原本破损的围墙已经被修好，再次将山下的风景隔绝开来。
“无论你想要做什么，彻。”禅院真希的姿势不变，但声音里能听出她的认真，“我们是同伴，是朋友，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因为朋友之间，就是要相互帮助啊。”
两人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
“即便与整个咒术界为敌？”
五条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禅院真希仰起身子，靠在长椅上。像是在伸懒腰般舒展着四肢，随意而放松地叹息道：
“原来你们真的是这个打算啊……”
随即她自言自语般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五条彻面前，弯下身子，棕色的眸子认真地注视着他。
“至少我会站在你这边。”
“……其实我现在就有两件小事，想请学姐帮一下忙。”
……
京都，禅院家。
“所以说，你还真的是为了发泄？”
禅院真希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五条彻。
刚才答应对方，同意帮忙之后，就被五条彻拉着穿过传送门直接到了京都的禅院家主宅。
禅院真希记得想要发动这种传送门，需要提前做好标记，显然这小子蓄谋已久了。
“学姐你想想，他们只是被我们揍了一顿，却免去了灭门之灾。我给了他们点教训，你也出了口恶气，他们则不用在地下重聚，这是三赢啊。”
五条彻摩挲着下巴，坏笑地看着门口两个如临大敌的侍卫。
“喂，你们两个，进去通报一声，告诉他们我来收利息了。”
侍卫们看着突然从空气中出现的两人，尤其是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少年，惊惶失措地向内院跑去。
他们认识这个家伙，或者说，现在整个咒术界，五条彻的名气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高。
“等会儿呢，我会展开领域，然后你就把禅院家的家主打一顿。什么？不太好？那好吧，打他儿子总行了吧。”
五条彻看着如临大敌的禅院家，一众部队鱼贯而出，将两人团团围住。而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则在其他几位直系男性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五条家的小鬼，来这里有什么事？”
禅院直毘人双手抱胸，面色不善地盯着五条彻说道。
对此五条彻这只是耸耸肩，满不在意地说道：
“我昨天被刺杀了，来你们家收点利息。”
“无礼！你被刺杀跟我们禅院家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这个混账东西，还有脸勾结外人来——”
说话的是落后禅院家主三个身位的一个中年男性，穿着日式武士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刀。
“这人谁啊？我送他去冷静一下。”
五条彻保持着轻松的笑容，友善地说道。
包括禅院直毘人在内的所有人都瞬间紧张了起来。
他们甚至没有看到对方的动作，自己这边的一个一级咒术师就瞬间消失了。
“他是禅院扇，我父亲。”
禅院真希在五条彻身边低声说道。
“呃……”五条彻愣了一下。随即众人便看到刚刚消失的禅院扇突然在原地出现，脸上的惊惧还没消散，就又消失了。
五条彻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这人和漫画里画得一点也不像，大概是换了衣服吧。
“咳咳，没事，现在他去的是五条老师那个世界，不是乙骨去的那个。”
五条彻马上小声解释道。
这个人死了没事，但不能疯了。
“无所谓。”
禅院真希无从分辨这时候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但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送他去乙骨之前去的那个世界也挺好。
“好吧，我也不过废话了，大家都挺忙的。”
五条彻拍拍手，试图吸引周围本就聚集在他身上的目光。
“禅院家主的儿子在不在，让他出来，跟我身边的真希学姐打一场。打完我们就走。”
“哼，小子，你把我们禅院家当作什么了！躯具留！准备！”
禅院家警备队“炳”的下属部队“躯具留”，是一支由无术式的禅院家男性组成的部队，他们以近战攻击为主，擅长各种武器。
原本这支队伍在禅院家只能算是炮灰，但现在面对拥有抹除咒力的五条彻，却成了禅院家的必杀利器。
至少在几秒之前，身为‘躯具留’首领的禅院信朗是这么认为的。
可惜现实对他总是残酷的。
禅院信朗只觉得一阵眩晕突如其来。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之中。
好消息是，他看到了自己忠诚的部队，甚至还找到了在他们之前消失的禅院扇。
坏消息是，禅院信朗自己的那几十号人此时几乎全倒在地上，像是摸了电门一样抽搐个不停。
而禅院扇现在正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佝偻着身子，腰上的刀也不知所踪，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用枪托和靴子猛砸他的屁股。
禅院信朗下意识地就要发怒，可手脚发软的自己、还在打摆子的下属，以及士兵身旁严阵以待的坦克让他瞬间冷静下来。
“哈，哈喽？”
一个黑影在他面前迅速放大，禅院信朗被一枪托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