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斩破枷锁，凝练九窍
良久以后，顾平湖睁开双眼，站直了身子。
路千山发现了一件事——
从他认识顾平湖的第一天开始，他的身姿从来没像这一刻一般挺拔过！
顾平湖朝那块石头笑了笑，轻声说道：“秋雁……你的意中人，一定是一个百折不挠的大英雄。”
这句话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路千山和燕三娘听见。
但其中的语气，却像是在向整个世界公布一道不可置疑的定理。
说完这句话后，顾平湖将右手轻轻搭在腰间的刀柄上。
拔刀！
悄无声息，周遭没有丝毫动静。
而在远方天际的云端，一道弧形雷光凭空炸响，将一整片乌云一刀分为两半！
乌云散开，金色的阳光照在落雁湖上，随着湖水泛起了粼粼波光，在顾平湖的眼中正像是那一年翩翩起舞的洛秋雁长袖下的金色亮片。
寂雪春雷刀，今日圆满！
元府境宗师，今日得证！
顾平湖在落雁湖边沉寂十年，今日却被洛秋雁穿越时空送来的一句话，敲碎了心头所有的枷锁与牢笼。
顾平湖终于勘破多年心障，突破元府境。
就在此时，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略显孤寂的背影，燕三娘忽然就泪流满面了：“他突破元府境，如此风光得意之时，原本身边应该站着二姐才对的……”
“若不是我……”
“若不是你一次次拼命把我唤醒，我这些年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顾平湖突破元府境后，五感比原本灵敏了数倍，轻易便听到了燕三娘的喃喃自语。
他身形一闪，便出现在燕三娘身侧，看着她说道。
三娘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身影，回忆瞬间飘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的顾平湖，就如同现在一样，令人觉得温暖、安心。
唯独不一样的是，那个时候的顾平湖，头发是黑的。
如今却是一片雪白。
就连突破元府境自带的返老还童，都没能将他的一头华发染黑回来。
“兄长，你的头发……”
“无妨，都习惯了。”
顾平湖彻底放下心结，甚至修为突破至元府境，路千山也算是完成了在副本中洛秋雁的嘱托，可以安心前往天下风云城了。
……
三天后，一名身披斗笠的落魄剑客，背着一柄长剑出现在双子峰脚下。
正是路千山易容后的形象。
为了躲避天龙门的麻烦，路千山把日行三千里的踏云青蹄换成了一匹日行八百里的普通好马。
好在时日足够。
天下风云城公布的金鳞宴开席时间在一个月后，足够路千山一路慢悠悠地晃荡过去了。
一人远行有诸多不便，也更容易被天龙派关注，路千山为了隐藏身份，还专门找了一家商队加入。
凭借内气境六重的修为，路千山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家可以顺路搭伙的商队。
现在的路千山，自称“无名”。
是一个听起来就很没用心的假名，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假名起得太不用心了，让商队很难想象他是心怀不轨之人。
值得一提的是，路千山把自己“托管”了的这家商队，是隶属于四海商会的。
没错，正是之前和路千山之间发生过不愉快的四海商会。
本来想找北地商会旗下的商队的，但路千山转念一想——
他之前在宋家为北地商会出头、怒怼四海商会那位石少主的事情可不是隐秘，天龙派必然知道自己和宋灵、和北地商会关系亲近。
若是借助北地商会的商队离开北地，恐怕更容易被关注。
于是路千山反其道而行之，选了一家新加入四海商会的东极之地的商行，趁他们返程的机会加入其中。
这家商行名为长风。
或许是因为名字眼熟的缘故，路千山看这家商行还算顺眼，便随手选了这一家。
这家商会虽然是挂在四海商会旗下的，但其实做的行当和镖局却差不了多少，除了自己南买北卖运送货物以外，也接单帮他人运送货物。
这家长风商行是一对姐弟做主的，姐姐祝云霞，弟弟祝云深，姐弟两人都是内气境修为，虽然登不上潜龙册，但也算是两个小天才。
姐弟两人见路千山易容后的无名年纪与自己相差仿佛，修为却高达内气境六重，都心生敬佩。
路千山本来和祝家姐弟两人说好了，路上若遇悍匪，可以帮助商队御敌。
但奈何祝云深太过勇猛，凭内气境三重的修为和一杆长枪，就打退了两三波匪徒。
只是或许是年轻气盛，祝云深有些过于好战了。如果不是祝云霞喝止，好几次都要追着那些逃跑的匪徒脱离商队了。
不过路千山也乐得清闲。
他把自己的马托管给商队，再向商队借了一辆马车，在车上研究内气境七重的炼窍之法。
内气境七到九重，需要凝练九个窍穴。
眼、耳、鼻、口这七窍，再加上前阴和后阴。
这些都是人体与外界沟通最多的窍穴。
将这九窍凝练以后，武者与天地灵气之间的关联会变得紧密很多，不再通过周身毛孔缓慢地吸收天地灵气，而是能通过九窍直接快速吸收。内气的品质、储量还有吞吐速度，都会得到不小的提升。
另外，成功凝练九窍以后，人体相关的感知能力会得到一个质得提升。
凝练眼窍，双眼视力大增，能看清十丈外一只蚊子翅膀上的纹路。
凝练耳窍，可以轻松做到听风辩位，数十丈之外滴水声清晰可闻。
……
这也是为什么，正常内气境六重的武者很难越境击败内气境七重的武者。
像路千山这种内气境六重随手挑翻九重，甚至敢和外罡境一重拜拜手腕的，也算是百年难遇的奇葩了。
在运转内气凝练窍穴的过程中，最大的风险就是内气不慎伤及窍穴或是经脉。
这要求炼窍需要在十分安静的环境下完成。
稍有一点不慎，伤及眼、耳窍穴，便有可能导致失明、失聪等残疾。像路千山这般，在露天的马车上第一次尝试炼窍的，是真的少见。
这也是因为路千山剑法通玄，对于一身内气的掌控水平极高，这才有胆量做这种刀尖上跳舞的事。
看似危险，其实对路千山而言却是一片坦途。
需要的不过是温养、凝练窍穴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