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借花献佛话休学

雍葭借花献佛，休学事毕而归，然不复至公司。今日休假，稍作休憩，犹感体倦，遂往镇上用餐，并购置诸物，以备团建之需。雍葭今晨九时至博导之室，时导师正为师妹签文牍，五分钟后乃及雍葭。导师览雍葭所书申请书初版，未提删末句事。导师所关者，惟期限问题。闻辅导员言，只能一学期一学期休，若再休，须待下学期，最长两年。院领导言，休学之时，亦计入博士学制中，学制六年，休半年，则后日学业压力益重。

导师复问雍葭外婆病情，雍葭答将化疗。导师问何以独雍葭往，其他子女何在？雍葭答家庭不和，言及奶奶，有五六个子女，皆关系不佳。又言部分子女在遂宁，部分在成都，皆不能归。故土溪老家，无人照料。

导师又询雍葭父母，言其在成都，何以遍游全国？雍葭答，时其弟在成都务工，今已迁佛山。导师忧雍葭休学半年，学业难继，以他人退学之事警之，又言其师兄专心读博，尚且不易。导师问，奶奶需雍葭照料乎？雍葭答可兼顾。导师责雍葭文献检索不力，雍葭默然。导师又问雍葭父母是否知情，雍葭答知。导师又问，父母知详情否？雍葭答未详告，仅言在读。导师欲雍葭告父母，寻对策，雍葭不语。

导师未令雍葭即电父母，惟问知否。导师见家长联系方式乃雍葭自填，雍葭答欲将此卡予母用，又佯装疑惑，言或填他号。导师令雍葭改之，以便核实。

导师携雍葭至楼下，至辅导员处，辅导员又领雍葭见院领导。四人共议休学之事。导师命雍葭述详情，雍葭言奶奶病重，父母远游。院领导亦忧雍葭学业，问何以他子女不照料，且忧雍葭读书报告未过等事。导师复言，当告父母现状。雍葭闻之，潸然泪下，言父母若知学业不佳，必不令其续读。辅导员见状，握雍葭手，慰之，言导师之意，恐其学业受阻。院领导未多言。

辅导员慰雍葭后，言读书报告之事，须续写，或下学期与别级共讲。院领导亦言，休学之时，计入学制，非增时。又言其有学生亦休学，三月即归。院领导言，休学无妨，惟望雍葭学业顺利，望其得博士之位。雍葭意，学院非阻其前行，惟上层督导检查甚严，致读书报告未过。

又言客套，或亦真心，言休学后，有学业、生活问题，当及时与导师沟通。雍葭遂改信息，欲以礼赠院长、辅导员，皆辞不受。雍葭强赠辅导员，辅导员令雍葭收回。

既出，上楼至博导室。博导欲雍葭电脑改之，雍葭言欲归室改。至室，博导以五笔输入法难用，令雍葭手写。博导依院领导意，改雍葭文，令其书之。

雍葭坐而书，忧导师复退礼。既书且签，导师忽顿，言欲核事之真伪，令雍葭电父母。雍葭抱侥幸心，不欲告之。然虑及万一，终在晨八时三十分，电其母。母醒而配合之，言奶奶将化疗。

继而谓雍葭曰：“人言汝归单位任职，是否非昔日之地？”雍葭反问：“人言东黑子亦在眉山乎？”又诫曰：“女子当矜持。”知其意乃不欲雍葭与东黑子同居。此皆电话中所述，彼已知雍葭所在。一周前，雍葭已发微信告之在单位，彼时之意乃兼职于单位。今则明告之在此，归家后再议是否续职。雍葭言上学期师不允，故设策，以祖母病重为由，实则食道癌，言其父母长期在外，无暇照料。

又举舅之子为例，其因务工未得成博。雍葭之母闻之，叹曰：“汝舅舅舅妈已闲，其子未读成博，亦须务工。汝则欲兼而得之，既务工又取博，欲改家族三代之运。”彼笑言：“吾等为汝之垫脚石。”雍葭曰：“垫脚石不雅，当言后盾。”母闻之而笑，方醒于榻，无多言。雍葭初以为或有波折，然甚顺利。

昔博导二次改稿后，初未告父母，但问知否，令其改电话为父母者，恐后生事端。二次方令告母。雍葭以虚弱之声告之，博导接免提，听雍葭母言。

博导问曰：“雍葭可好？”母声亦弱，似初醒，答曰：“安好。”博导问祖母病是否属实，雍葭母应之。博导又言学业恐误，母曰归家再议。雍葭祖母自幼抚养之，故欲归家照料，然母言为雍葭欲归，非被迫。

博导未问其他兄弟姐妹，但言学业压力甚大，问祖母病愈之期，能否早日归校。母每答之前，皆顿几秒，似在思索。博导问祖母病情，母答须视情况而定；博导问能否协调他人照料，母曰归家再议。雍葭觉母甚聪慧，于短暂对话中，尽显智慧。

通话不过三分钟，所言皆围绕祖母生病，雍葭欲归照料。博导赞其孝心，院领导亦如此言。

签字后，博导言需网上申请，雍葭遂下楼寻院领导。领导于办公室独对雍葭言：“汝虽博士生，仍为稚子。家事勿皆揽于己身。”言罢，无他语。雍葭感其关心，又觉良心不安，因所用之由非实。

博导、院领导、辅导员皆忧学业，未阻休学，但言压力甚大，归后仍需完成读书报告。博导初皆忧学业，言休假无妨，但恐学业受阻，须学理论、写综述等，压力甚大。

雍葭于网上查申请流程，后将单子交予辅导员，辅导员令其补写申请时间为1月9日至9月1日。离时，雍葭谢过各位老师，觉其皆善意，不似平日之严厉。

事毕，雍葭送护手霜于阿姨，言余二盒，阿姨忙，未多言。雍葭又见另一阿姨写对联，觉其生活优雅，心生向往。

辞阿姨后，雍葭急赴饭局，然时已晚，只得打包兰州拉面。归家取包，急赴车站，谢阿姨招待不周，言上车后再叙。至仙女山后，雍葭先告阿姨事毕，再告母，后方与吾言及此事。

雍葭感此次经历，觉昔日皆以学院、博导、辅导员为敌，实则不然。若乖巧行事，彼等皆愿助之，望其顺利毕业。雍葭边兼职边读书，实乃无奈之举，然亦须硬着头皮行之。

春节后之事，如写水雾碳资产报告、专利等，皆未知，雍葭甚忧。若半年后须归，博导令其终日自习，不知如何是好。然忧亦无用，且行且看，或有机遇。若无转机，则唯有求助于君。

博导问雍葭住宿费、学费之事，知其自费，甚讶。问其父母不助之乎？雍葭言父母之意，女子无须多读，学费皆自奖学金及务工所得。博导闻之，亦不知何言以对，叹其不易。

院领导问雍葭祖母之事，雍葭一一答之。是日，天时地利人和，事皆顺利。成都天朗气清，院长不在，博导在五楼，辅导员及院领导在四楼。且彼等三人并未如雍葭所想，多加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