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欢旧仇
“九头蛇是世界联合政府针对多发性异常灾害靶向构建的组织，集合了社会各界精英人物，拥有技术，金钱，权力，力量的统合体。公元2516年天道崩坏，地球犹如地狱，人类死伤惨重。这时，一位少年带领着一众九头蛇的弟子们，用灵力划破黎明，震慑万妖与神明，史称神灭！”
街边人群乱作一团，似乎在纠缠一位白发老翁。那些人似乎在叫骂着，说老翁又在骗人讨饭吃了。
“哼，愚不可及，一帮不知死活的小辈。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可这世道……”
落尘摸了摸全身，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直到翻出那仅有的五元钱，干脆就全投给了那老翁。老翁望着落尘离去的背影，笑而不语。
清风荡漾而下，抚慰着一个个孤独的灵魂。倚着栏杆，恍惚间能见到远处偶尔飞过一两只水鸟。木槿象征着安详与平稳，在巨大的灾难后，这平稳的日子倒是成为了众望所归。
“呃，小姐，我点餐。”
不知怎么的，落尘总觉得她不像什么服务员，细腻光滑的皮肤更像是一位端庄典雅的贵族小姐，可能是他曾在地球上当过刑警留下的职业病。
“要什么呢？先生？”
女孩满脸笑意相迎，见落尘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
落尘这才回过神来，“那就一碗……加肉的拉面。”
“好嘞。总共50克拉，您怎么支付呢？”
这下落尘慌了神，从豪宅出走的他忘记找管家要钱了，仅有的钱也全给了那白发老翁。而且，克拉是什么？落尘也是一窍不通，心想这极有可能是这个星球的流通货币。他后悔极了，早知道就在昨天吃饭时向晓晨要些钱了。
“我这有几张符，你看……”
“符？谁要你的符。你难道想吃霸王餐不成？”从口气就听出这位服务员有些不耐烦了，“年纪轻轻，就出来蹭吃蹭喝，还挺有脸面啊？这儿不欢迎你！”
“好了，七，我请他吃……”
叶七转过身去，看着从屋内走出来的桂小芋，说道：“小芋啊，你老这么好心，以后在社会上早晚要吃亏的。”
落尘仰头一看，店主正是那位在豪宅遇见的桂家大小姐，“老...老婆？”
小芋涨红了脸，“你不要脸！谁是你老婆……”
小芋并不是什么俏皮的称呼，桂小芋正是这家餐厅的店主，也是名副其实的桂家大小姐。而在一旁帮忙打理的服务员，是小芋的同学叫做叶七。说来也怪，叶家也同样作为名门世家，却为桂家的店铺打下手，大概是因为两人关系太好了的缘故。
随后态度一转，略带鄙夷的说道，“怎么？有着豪宅的救世英雄也光临我们这寒酸小店里吃饭啊？”
落尘尴尬的笑了笑，“老婆，初次见面时莽撞了。别生气嘛。”
“嘁，听他假话。他那豪宅想必是用来骗你的，哪有人饭都吃不起买豪宅的。”
“算了，小芋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走就是了……”
落尘转身就走，谁知刚到门口，就被迎面撞了肩，立马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呀！都影响生意了。一大早上的真是晦气……”叶七一副厌烦的样子，快步跟了过来。
“别过来！”落尘一把拢住叶七。
这时夜七也注意到了。
她捂着嘴，尖叫道，“啊！鬼……”
面前的几人，眼眶中全是眼白，手指尖尖的，嘴里不时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眼瞧着就要扑向店里。
落尘抽出一张符，咬破舌尖，以血送符，将符印在随手抄起的菜刀上，随后菜刀上灵气充裕散发七彩的光斑。
第一个怪物直接扑了过来，落尘也不惯着，提刀就要抹他脖。
“刀下留人！等一下……”一个温柔又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落尘收起锋芒，心想哪就窜出来这么一句啊。这东西眼瞧着都扑过来了，真要命啊。
“留不了一点……”
咣。
一脚将怪物踹了过去，连同着另外两个，全都重重的飞到了店外。
“不愧是落仙人！好厉害的拳脚。”
落尘寻着声音一看，美极了，不对，越细看越不对劲，太像了。
“陈……陈莘？”
门外女子逗趣的指了指自己，“我吗？啊……我叫陈雪。”
落尘恍惚了。
陈雪接过话题来，出示了警官证，“是这样，有点事……希望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陈雪一个劲使眼色，夜七和杜小芋无语极了，分明就是暗示……不对，明示不想让他们听见。
“少扯没用的……我没时间。”落尘没好气的说。
陈雪想了想，一脸傲娇地说，“七星会……”
落尘也是一惊，心想这陈雪查了不少啊。
“你想拐走我，你得先问问我媳妇儿同不同意。”
落尘转头向桂小芋抛了个媚眼，引来后方的一众无语。
陈雪一副乐莹莹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说道，“战神殿……”。
可就在此时，话音刚起，落尘便开口道，“行啊……给我老底全查了。这跟裸着上街也没区别了。”
“那……那个，落先生，您那符还卖吗？”叶七弱弱地问。
落尘这回头一看还了得，叶七眼神转变太快，瞬间崇拜的要死那种。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凡人触及到修仙界的事，恐怕会认为是神仙下凡。
“可以给你两张。我要碗面……”
落尘乖乖的找地坐下了，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小芋过来坐。
小芋还没说话呢，陈雪一屁股就坐落尘手上了。
“陈警官！你这是闹哪样啊！”
咔嚓。
手铐拷在了落尘手上。
“陈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心我告你诽谤啊！”
“诽谤？哼……告诉你！我们专案组可有假节钺的权利。今天你必须配合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老婆没同意呢……”
“我同意了。”杜小芋傲娇的说。
“你……”
天空格外晴朗，这座星系的恒星不像太阳，更像是一个儒雅的少女，阳光温和，养人。
“哎，小芋？姐夫去哪了。”
“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姐夫。”
夜七也是一脸茫然，“那面好了，你替他吃了吧。”
……
“你光天化日之下不分青红皂白就绑架我，到底要干嘛？”
“你猜？”
“我猜你个大头鬼啊！我还有事要办，耽误了你负责不起！”
陈雪俏皮的样子，越看越像陈莘。
陈雪摆弄着头发，玩味地说“你真不认得我了？”
“陈莘？真是你，可是为什么？”
“嗯……答对一半！”陈雪越贴越近，落尘甚至要被从车的后座上挤下去了。
陈雪贴在落尘身上，用手慢慢拢着他的脸。
等等，这味道……
“生气了？”陈雪紧紧地抱着落尘。
“就一缕神识？你是来送死的？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陈雪瞳孔缩的像只猫一样。
落尘把手铐硬生生扯开了，猛地把陈雪按在坐上。
“疼……轻点，我错了！不逗你了。”
落尘听到这话，才松了手。
陈雪故意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道，“只要你接下来别碍事，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落尘轻笑道，“我哪敢有什么动作啊？天狐大人。”
陈雪的眼神冰冷很多，“我是来谈合作的，落尘你没必要做这么绝！我想你自己也清楚，如果今日我真动手，在我面前的，恐怕是尸体了吧。”
“如果是想唠家常，我落某奉陪到底。不过要是大道苍生，恐怕我的境界也没到那个地步……”
“嘴硬可以。到了镇妖塔，你就跟我慢慢唠你的家常，我有的是时间……”
“可惜天公不作美啊——”
“什么意……”陈雪话音未落车就翻了。
“我面呢？”落尘一副乖巧的眼神。
叶七和桂小芋都愣了，落尘满不在意的坐在小芋的旁边。
小芋吸溜着面，似乎面被吃的快见底了。落尘感受到了危机，“老婆，你吃全吃了？我吃啥啊……”
小芋没好气地说，“饿着吧。谁让你命不好，饭点被人抓去了……”
落尘诚恳的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小芋把面碗推给他，“吃吧。”
落尘还真不在意，接过面碗和筷子就吃起来。
小芋左手轻轻托着香腮，右手优雅地支在桌面上。她的目光如春水般柔和，注视着落尘。
“你不嫌弃我？”
“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嫌弃的？”落尘还在津津有味地吃着面。
小芋饶有兴致，打趣地说道：“你我一面之交，你就不怕我暗中害了你这个大英雄？”
落尘诧异地看了看她那清澈的眸子，顿了顿说道，“我小的时候父亲给我讲过一句话叫‘叶芋繁茂，落地生根’。你看你叫‘小芋’，指定不能害我。”
“说不定哪天比你强了……我亲手打死你这个登徒浪子！”
落尘哈哈大笑道，“老婆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留手啊！”
小芋忽然想起了正事，“对了。刚才把你带走的，是你朋友？”
落尘思索了片刻，认真说道：“是个老朋友。”
“老朋友？看着那么年轻漂亮，你不会喜欢她吧？”
“你是我老婆，我喜欢她？开什么玩笑。”
小芋好像有些对她老爹给他找的这个如意郎君动心了。比划着，拿手一掐留出一段缝隙来，试探性地说道：“这么点都没有？”
“没有没有，天大地大，老婆最大！”
这时叶七插了一句，“姐夫，我看你那朋友好像要找你商量什么事的样子？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落尘无奈地说，“车半路翻了，我也没办法。”
“姐夫，您……您干的？”叶七小心翼翼的问。
落尘撇了一眼自己媳妇，见没太大波澜。阴阳怪气道，“我让车撞我自己？疯了？”
“出了车祸？你会一点事没有？”小芋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着。
落尘若有所思，回答道：“天塌了我都没事，车祸算什么。对了，老婆，今天你收拾好东西，准备跟我回去别墅住吧。”
“凭什么听你的？我才不回去。”小芋一脸傲娇样。
“老婆，我……”落尘有些低落，有很多话想说却还是忍住了。
落尘拿出一枚精致的戒指，似乎是红玛瑙制成的，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他亲手给小芋戴上，说道：“那我走了，保护好自己。”
小芋点了点头，心想这家伙还挺懂浪漫的，也没再挽留。
电话响了，落尘一看是苏晓晨打来的，看了看小芋。从兜口掏出一封信交给了叶七，转身就出去了。
叶七欲言又止，还是让落尘离去了。
点上一根烟，徐徐吐出团团雾气，直到全部晕开。
“尘哥，明天早上九曲山下见。”
听到这话，落尘也不再迟疑了，“好。”
另一边层峦叠翠间有一座小亭，亭中一位白发老翁正与一位俊朗不凡的青年下棋。山水之中，不时有清风徐来，又不是有飞鸿破空而过，这美景自是美不胜收。
“所谓天道人和，桂兄如此一再退让，这棋不下也罢了……”
青年不是旁人，正是桂家家主，小芋的父亲——桂东山。
“崔公棋力凌人，我自愧不如，恐不能让您尽兴了。”
这时桂东山身后走来一位黄发少年，正吹着口哨，注视着棋盘。随后自顾自地帮着桂家主放出一子，小声嘀咕着“釜底抽薪……”
桂家主不禁感叹道，“好棋，好棋啊！”
崔老头撇了一眼少年，又默默注视着棋盘，场上棋局走势已完全向着桂家主倾斜，甚至有些回天乏术了。
忽闻一阵笛声传来，声音凄凉幽怨，如泣如诉。崔老头微微一笑，“好一个釜底抽薪……”
崔老头叫来一旁恭候的小童，将一张五元纸币递给他，说道：“去拿一副茶来，煮好，也给桂家主品品。”
亭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有雷声响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棋道亦是如此啊……”
桂东山恭敬道：“不愧是文圣，文采果真一流……不过，还请明说，是这颗，还是您？”
崔老头哈哈大笑，“我都一把年纪了，可不敢跟你们这些年轻人玩。”
桂东山忽然意识到什么，勃然大怒道：“你……你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