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国他乡
“喂？喂！醒醒先生？”
落尘缓缓睁开眼睛，“额，这是……”
“您配合出示下车票。”
“好，好的。”从上衣口袋中捏出一只小巧的车票，“给你。”
“谢谢您配合。”
列车上一眼望去，在人群中他显得突兀，呼吸有些急促，汗水从面庞滑落，浸湿了他的外套，还不时地抖着腿。
自公元2500年起，人类在不断向外星系探索的过程中，发现了一颗与地球环境极为相似的星球，将其命名为0286。
根据人们得到的数据，发现这颗行星天灾发生程度与次数相比于地球少之又少，至于原因尚不明确，但非常适宜人类居住。在这之后的十年里，由于地球饱受天灾的摧残，人们已经大多移居到了这颗星球上。
这列火车正是通往地球0286中东地区的跨境列车。
〈中东地区到了，请您带好行李以及随身物品，等候您的下次乘坐，祝您出行愉快！〉
落尘拖着厚重的箱子，天上下起了雪，他哈了口热气，暖了暖手，坐在了火车站旁的靠椅上。
此时两位黑色正装的保镖走过来，同时鞠躬行礼，道：“军门——”
落尘说道：“那件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位银发的保镖说道：“还在调查，不过组织内部推测，极大可能是天狐卷土重来了。”
落尘用一只手轻捂住眼，仿佛想哭，却又大笑起来，说到“她来一回，我灭她一回，怕它不成！”
黑色头发的保镖说道：“组织从不会质疑您，只是……”
“无妨，我退役了……”，落尘缓缓低下头，说道：“安排的房子在哪，带我去。”
说罢，走过几段路程，已经依稀可以看见远处矗立在群山中的别墅了。
“就我一个人住吗？”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但老首长说——”
屋内走出一名老管家，恭敬地说道：“当然不是，不过这自然是您的别墅。”
“呵，带我进屋看看吧。”
屋内有一个趴在沙发上看剧的女孩，当落尘进来的时候，她被吓到了。此时的落尘衣冠不整，甚至还披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
女孩气愤的说道：“哪里来的土包子？管家快把他轰走！”
落尘见状，便笑着说道：“这位小姐人不大，脾气还不小……管家，她是什么人？”
女孩一见他笑，差点气晕过去，说到：“我是什么人？我…我是桂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有你这种人，连我都不认识，怕不是脑袋被门挤了！”
管家有些惊慌说道：“小姐千万……”
话还没说完一半就被落尘打断了。落尘有些不高兴，“管家，清人！”
管家连忙跑过去跟小姐说“小姐！这可是未来的丈夫啊，快说些好话……”
这位小姐脸上挂满怒意，“我怎么会嫁给这种人！要不是我父亲说跟你走有前途，我才不找你这个小白脸呢！没想到一见面还是个小黑脸，给你做老婆的八成是个傻子吧！”
说完小姐便转身离开了府宅，边走还边骂骂咧咧，“老娘不伺候了，告辞！”
落尘并没有理会，转过身对管家说，“这栋房子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来。”
管家有点慌张的望向落尘，“老爷，那我……”
“你留在这继续打理家务。”
老管家这才舒了一口气。
落尘把行李递给了管家，进到屋中换了身行头，又打点打扮，看上去精神很多了。
他躺在了沙发上，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虽然世界线已经重启了五年之久，但神灭之日对他来说就像昨天经历的一样。
他内心忽然一悸，涌出一口鲜血。屋中血腥味弥漫开来，眼泪从他的眼眶滚落下来，支支吾吾地说出了几个字“陈莘别走……”
听到响声的管家连忙跑了过来问道“老爷您没事吧”
落尘招了招手，“没事，忙你的去吧。”
管家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转身刚要走。
“我要出去一阵子，”
管家忙说道：“使不得啊，您是不知道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气急败坏的一帮人悬赏您的人头高达几千万呢。”
“笑话！若他们能取我人头，让他们取就是了！”
管家有点着急，“这……”
“宅子这边出了什么事，发个短信，很快我就赶回来。”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宅子外面有层层叠叠的山环绕着，虽然山很险，但也意味着很安全，西南方位的一角，仔细看，有一条狭窄的山道，那正是通往外面世界的路。
他静静的站在山坡上，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看着山外面繁华的都市，有些眷恋却又开心不起来。
烟雾散在冰冷彻骨的风中，落尘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将一小节树枝插在地上，又在地面上写了两个字陈莘，落尘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大喊着陈莘的名字，泪如雨下的他从没这么狼狈过，“总算都结束了，只可惜你也走了……”
他沿着小路，一路向南走，来到了这颗星球一个繁华的都市，美名曰木槿市。大街上人群来来往往，这种灯红酒绿的晕眩感好像可以麻痹人们心中的伤痛，仿若无事发生。可是，谁又知道坐在街边歇息的青年曾扛起过人类命运的大旗。
“喂！说你呢。谁让你在这块坐着的。”几个小混混一脸倔样地朝着落尘走了过来。
落尘只是浅浅的看了一眼，没作声。
“呵，看你刚来这边不懂规矩。拿钱消灾，没钱别找不痛快。”几个小混混跟在一个流氓头子后面挥舞着棍棒叫嚣着。
“唉，要打就来吧。”落尘起身活动了下筋骨。
一辆摩托车从街上冲了过来，如同黑夜中的一道流星。摘下头盔后，制服上肩章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
“街头不允许殴斗发生，还没闹够的跟我回所单聊！”小混混们就像退潮一样一哄而散，这种猫抓老鼠的刻板印象看来无论哪个星球都适用。
“怎么？你还不走，要跟我回去？”
“我坐路边歇会。”
女警官若有所思，然而下一秒就到这里了。
“说吧，从哪里来的，我让你家人来所里领你。”
落尘摆了摆手，“我早就没有去处了。我自己出去吧。”
这位女警官可能是过于老练了，对于这种回答已经近乎麻木了，答道：“说一下你名字。”
“落尘。”
“我希望你不要谎报，重新说。”
“落尘。”
“小崔，帮我调查一下这个人。”
不一会女警官回来了，“我说，你是连户口都没有吗？”
“跟你说了你也不信，你听说过九头蛇吗？”
“当然。”
“我是原九头蛇成员落尘，恭喜你们踢到铁板了。”
“落尘？你父亲是落邑？”
“嗯，不过已经去世了，在一次地震中。剩下的家人无一例外死在了地球上，后来参加了九头蛇组织，在最后时候为了拯救世界，将所有灵力打入了天界，怎么样？这么说你相信了吗？”
“扑哧，这种事谁能搜到啊。”
“尹所长，放他走吧。”说着，一个头发染的跟金毛似的精神小伙，跑过来搭话。
“苏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晓晨，好久不见了。”落尘说完朝着尹所长乐了乐，又拍了拍苏晓晨的肩。
就这样，从局子里出来，正当饭点，开始琢磨吃的了。
“这才几年没见，都这么憔悴了？”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有事说事。”
“真是瞒不住你，走吧，边吃边说。”
夜色将至，城市中的各色的灯光交相辉映，车水马龙的街头显得格外的热闹，这就是木槿市的夜晚，一个来自离地球4光年外，代号为0286这颗星球上的夜晚。
干脆就近找了一家餐馆，我和晓晨依次落座，然后看到菜单时候我愣住了，“椒麻双头鱼？红烧雏厘？”
“这的畜牧业不同于地球了，有更适合这里的物种，你不认识很正常。”晓晨一脸鄙视样的看着我，说实话真想给他一拳，不过那样尹所长就该彻底给我关禁闭了吧。
餐陆续上齐了，酒过半酣，服务员便来催促我们尽快用餐，说是快打烊了。
晓晨脸红红的，来了一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嗝，敢催我用餐。”
他一脸凶恶的样子，难怪服务员吓的手都哆嗦，还连连道歉，不过看他还是不依不饶。
我拍了一下桌子，可能有酒劲在作祟的成份，力气大了点，声音响了些，“够了！你有完没完。”
吓得他腾一下子就站起来了，也醒了酒了，服务员也趁机走掉了。
“哎呦，你瞧我这……一喝多了就误事，你别着急，一会我给人家去道歉。”
我也意识到不该这么激动的，可怎么也掰不过来那个弯，也就没道歉接着吃了。
后来聊的又缓和些了，他问道：“之前跟你一块那个，个不高那个女生嘞，我记着人还挺好的，后来怎么样了……”
我并没注意，他面色铁青，“你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是你怎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脸上暖暖的，湿湿的。
“哦，就是她……”强作镇定的我，话显得支支吾吾。
他攥紧了拳头，也没说什么，就这样沉默了片刻。
“你让我调查的，都在这，看看吧。”说罢，晓晨把一沓整整齐齐的文件拿了出来。
“呵，果然。”
“就像你说的一样，每辆卡车都运着相当多的玉石从中东发往北部。”
“咋？组织的活不干了，转行管走私了？”
我拿资料邦了一下他脑袋，“动动脑子。我需要一个拍卖行的身份，帮我准备一下。”
“你可真会使唤人……”
“老头子遗言你也听见了，完成组织的夙愿，既然你继承了他的公司当然你得负责。”
“倒也不是别的，你说的那个拍卖行我自然知道，那个身份必须得拍卖行的七星成员内推才行。”
“具体怎么做？”
“桂家，在七星会成立时候投过一笔钱，也算是大股东了。所以，送礼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需要你们见面客客气气的谈。”
“桂家？好像在哪听过……”这算是思绪断了，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饭后，走在街上，有点闲，这种闲不匆忙，有着独特的风韵和些许的惬意。
“苏总，别再送我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怎么行……同学一场，久别重逢，应该的应该的……”他嘴里嘟囔着，就这样送到木槿市的城区才肯离开。
木槿市的冬季像极了济南的冬天，温和，湿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