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2.5 [10] 惊遇-光明的前途
青聆停顿了一会。
“大概是由于东岑灵力的影响，我还能勉强跟得上普通妖族学生的进步速度。”青聆没有提自己的学霸体质。
白淼沉默了，天蓝色的耳朵耷拉下来。
眼前的山妖少年居然深藏着这样风风雨雨的过去。
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同情？怜悯？欣慰？
可能更多的是深深的敬佩。
倒是青聆先开口了：“你呢？刚才我就想问了，你背后的那个黑色的圆球是什么？”
“噢，这是我的魂器【灵刃】。”白淼说，“你知道魂器吧？就是……”
“哦……我知道！兽族从家族的上古密库中获取魂器，缔约后可以通过其间接使用灵力。然后魂器又分为冷兵器和辅助类。”
“你知道的还蛮多嘛！”白淼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确实是这样。”
“这个圆球看起来不像是冷兵器，那就应该是辅助系吧？”
“啊……它是属于冷兵器那类的啦，只是可能比较特殊一点……”
白淼把右手伸向背部，抓住那个圆球，从头顶挥至身体前方。青聆定睛一看，刚才那个圆球俨然变成了一个略带弧度的长条形金属块，白淼的手《说爪子可能更合适一点》握住它刚好合适，金属块上面有着交错的纹路，泛着些许神秘。
“这是……刀柄？”
“好眼光！我第一次给我表哥展示这个的时候他以为这是防狼电棍……”白淼翻了个白眼笑着。
“那它的刀刃呢？”青聆疑惑。
“果然你也看不见……可能只有我自己可以看得见它的刀刃吧，就在这个刀柄的这段就连接着刀刃呀，白色半透明的。但是我又感觉这刀刃像是用空气做的，没有重量，不论怎么挥都砍断不了任何东西。”
白淼用她所说的“有刀刃”的那一端，朝着自己使劲比划：“你看，它会直接穿过我的身体而不造成损害。”
她看青聆没有反应，又补充道：“总的来说，目前这就相当于一把废刀——至少我昨天还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刚才，你也看到，它从你手中救了我一命。”
青聆立即惭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没事儿，不怪你！”
青聆把头埋得更低了。
白淼开始自说自话：“大概是因为我们家的特殊血统，我在宗族的宝库中只找到了这一把魂器，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反正也没得选，就缔约拿来咯。”
“唔……我一直有个问题，你们兽族是一辈子只能缔约一件魂器吗？不能同时缔约或者改约什么的？”
“不行，一位兽族一生只能缔约一件魂器的，这是出于对魂器的尊重。”
青聆切实感受到了课上范老师讲的兽族那对“仪式感”的钟情，对力量的敬重。
她看了一眼青聆：“你刚刚说，你连技能都没有使用，又是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下，突然爆发，就几乎置我于死地，那你用起技能来该有多强啊！”
青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
“所以你现在该掌握了多少超级厉害的技能啊！”
“没有啦，不多的。”青聆谦卑着。
青聆脑中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他不敢问白淼。
但这个问题就像狗尾草一样，把青聆的心挠得痒痒的，他实在忍不住了。
“你……你们兽族……为什么……不穿衣服？”这羞耻的问题一出口，青聆陷入了要命的尴尬，脸红了。
白淼看着青聆，脸也红了，尾巴开始不安分地拍打地面。
“唔……大家都没有穿衣服的习惯啊，毕竟全身都有毛嘛……没有保暖或者遮羞的需要吧……”
短短的沉默。
“诶白淼，你之前是为什么会变成猫形态，还在沙漠里奄奄一息呢？”
“我……”白淼脸又红了，“我在实现我的梦想！”
“噢，为了梦想而游历么！快和我说说，你的梦想是什么！”
白淼害羞地低下头。
半晌，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她猛地抬起头。
“我要做打败暗世、惩恶扬善的大英雄！”白淼的嘴挣扎着极快说出，仿佛这话十分烫嘴。
噢？
“啊哈哈哈，那真是巧啊！我出来学习战斗也是为了打败暗世诶！”
白淼有些吃惊：“你也和我一样想行侠仗义？”
“不是……刚刚没和你说……”
“东岑山的那把火……其实就是暗世放的……”
“啊？喔……”白淼心疼地皱了眉。
本来她对暗世的厌恶只是源于电视上的新闻，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居然也切身经历了这般劫祸。白淼感到很愤慨，她感到自己对暗世的宣战更加义正辞严了。
“你的亲人们之前知不知道你遇到了危险呀？他们会来救你吗？”青聆想起自己救起白淼时她的虚弱状态。
“他们不知道啊，我爹妈去度假了。没人在家，我一个人待在家里怪没意思的，我给他们留了个纸条就出来游历了。”
青聆在心中感叹：兽族家庭居然是这样的啊，这心也太大了吧！一点也不像自己看过的妖族的家长们，总是仔细地护着自己的子女，生怕孩子们受伤。
“反正之前我也自己出来过好几次啊。”白淼不很在意。
“好厉害！你自己到中明荒原游历，还能一次次全身而归，实力真的很强啊！”青聆赞叹。
要不是为了去龙啸院，自己打死也不敢横穿中明荒原。
青聆甚至想确认一下，白淼有这么强的实力，是否真的像看起来那样，是自己的同龄人。但他又担心这样问不礼貌。
“也……也没有啦……前几次我也都是被打得半死，让我表哥救回家的……”
啊？？？
这白淼自己也是个心很大的人啊！原来这心很大的属性还是能遗传的吗？！
“但我们兽族都是这样的啦，就算遭到严重的伤害，只要睡上一晚，身上的伤就都能好。所以我们往往不很在意自己的伤势的，反正身体足够强韧，拼上老命也要达成目标——这就是你们妖族口中的‘狂野鲁莽’了。”
一个晚上就能恢复，这简直无敌了……青聆心里嘀咕。
“对了，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呢？”青聆很想了解有父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这是他一直以来所向往的。
“我母亲是学院教师，我父亲是领主。”白淼毫不犹豫地抖露出自己的家底。
“你父亲是领主？！”青聆很吃惊，“那我应该叫你……白淼公主殿下！”
白淼扑哧一声笑出来：“第一次见人这么当回事……现在的领主已经和古代的领主很不一样了啦，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要真这样叫，我们白家女人一大半都是公主。”
“两百多年前，国王就为了限制领主权力，颁布了推恩令。原来集中在一位大领主身上的权力变得不仅可以被他人夺取，而且可以被继承。所以原来由我的一位大领主祖先单独所有的领地被不断拆分，分给他的子子孙孙，单个领主的权力也就越来越小了，到现在平均一个领主的领地范围已经只有人族的一个区那么大了。”
“那也还是好大啊！”
“和你们妖族不一样啦，我们兽族主要是从事比较原始的农业，地广人稀，一个区也就百来号人而已。”
“哇——”
“那你说的‘你们家族’里面，都是像你一样的妖兽混血吗？”青聆问。
“是的！”
“还有哦，我们来的这个沙漠中的泉水叫做‘龙泉’，也是我们家的——也不能叫我们家的吧，就是在沙漠中极难发现它的存在，但我们家的人都知道它的位置。”
青聆叹了口气。
白淼看见青聆低下头去，她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他内心的自卑和失落。
“你之后打算去哪里呀？”白淼打破沉默。
“啊……我要去龙啸院继续我的学业。”
“什么？”
“龙啸院。龙王的龙，呼啸的啸，院子的园，一个妖族的战斗学校。”青聆两眼无神。
白淼反应了一会：“啊？”
“这……不就是我们家史里的古老学校吗？可现在都已经荒废400多年了呀，怎么可能还有上课呢！”
这回轮到青聆蒙圈了：“……你是说……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学校了？”
白淼点点头。
不会吧，难不成……
真被蒙金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