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喝酒误事啊
我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马上就要到了零点了，一月一号的新年早就来过了，但今晚才是中国人心里的新年。
林婉静给我打电话，约我一起倒数，我说我喝头晕了，你跟赵鹏飞一起倒数吧。她说他俩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要先跟我倒数。
平时秀恩爱就算了，大过年的追着人回家往人脸上秀真的合适吗？
“他会陪你多少年，我就会陪你多少年的，我会努力比他多活一年的，所以你先跟他过。”我竟然跟人较上劲了，喝晕以后全世界都是老子的这种感觉还挺好的。
“烟烟你真是我的好姐妹。”她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咬我一口这个好姐妹尝尝味道，“我好心好意来陪你过年，你竟然把我往外推，行你自己过吧。”
“我才不过呢，我要睡觉了我困了。”我挂了电话，为了给她证明我确实会比赵鹏飞陪她的时间长，我给她发了520的红包。
然后想到胡钰，我们三个都是舍友，但我反省我自己确实跟林婉静比较亲，不是因为我和林婉静都是一个市的，胡钰是邻省的，是因为我和林婉静的性格更处的来，胡钰温温柔柔的，甚至有时候有点唯唯诺诺，我不敢在她面前太放肆，生怕抱着她叫她兄弟会把她吓一跳，但是大事面前我不能厚此薄彼，我给胡钰也发了一个520，林婉静的一秒就收了，胡钰却说谢谢烟烟新年快乐，红包不用了。我前面没说错吧，关系就是不太一样。但是今天我喝多了，不一样也得给我一样，老子不管。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这句话真他妈的爽，我以前怎么就没有体会到呢？
她发了个问号，我过瘾了又连发了三遍，越发越爽。她终于收了，谢谢烟烟。
我说了不客气。
恰好这时候，李耀明给我网络打电话，问我烟烟新年快乐啊！我随手又给他个520。
“女神你别吓我，你在跟我表白吗？我还没有准备好。”
“表个屁，拿着给咱小弟买点玩具。”李耀明他爸妈给给他添了一个七岁的二胎小弟兄弟们都知道。
“不要了，烟姐，我给他买。”
“拿着，或者你把咱妈微信给我，我给咱妈。”
“烟姐，我真想见见，谁能把你喝多，我想跟她拜把子。”
“跟我拜吧，我自己喝多了。我给咱弟买个玩具，你别跟我废话了行吗？”
“好吧，那我再给你个红包，你买衣服行吗？”
“不行，你给我我给你的，咱们给马爸爸添麻烦来了?人家不过年呐。”
“行行行，你在家哪也不许去，早点睡觉，开学再说。”
我看看还有谁，裴南风。我才不给他电话呢，我学做菜那事还没想明白呢。我还喜欢他吗，我脑子有病?我才发现我根本解释不了这个迷惑行为。
嗯，12点了，新年来了。新年不应该是钟声吗，怎么像是我的手机铃声。
“喂，谁啊？”我口齿不清。
“我。”
我拿远手机看看屏幕，好像是裴南风三个字。
“裴哥哥，你也是来说新年快乐的吗？”
“嗯。”他那边静得出奇。“烟烟，新年快乐。”
“我给你红包你收一下。”我又给裴南风转了个红包，“你领了红包我才跟你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把红包领了，我又慢悠悠地说，“谢谢你送我金条，我随身带着呢。在衣服里兜，一会儿摸一下怕丢了。”
他轻笑出声。“今天怎么这么乖?”
“我今天好像喝多了。”
“为什么喝多了?”
为什么喝多了，为什么呢我想想。我突然问他，“你去BJ吗？”
“嗯?暂时没有计划，怎么了？”
你听听大人说的话，大人就是不会把话说死，不说我去还是不去，只会说暂时不去。
“你不许去BJ，咱们都不去BJ好吗？”原来我喝多了，是眼睛先醉了，控制不住眼泪往下落。
“你哭了?”他问我，然后我听见一阵嘻嘻索索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我去找你?”
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怕你离我很远很远，我想你又见不到你，我怕你们都离开我就剩我一个人，但我说不出口，我爷爷只会骂我小叔不要回来，他其实想让他快点回来，我的嘴遗传了我爷爷，“我金条丢了，裴哥哥，我金条丢了啊啊啊啊啊。。。。。。”我越哭越大声，新闻上也没有讲丢了金子的人是不是就应该这样哭。
“你别哭了好吗，我再给你买，”想到我说的送礼物要先跟我商量，他又说，“我申请给你再买一个好吗，你别哭了。”
“裴哥哥，我不要金条了，我们都不去BJ好吗，我们哪也不去。我做很多好吃的给你吃，你不要去BJ好吗？”
他沉默了好久，我呜咽着等他的沉默。
“好，不去。”他像我哄爷爷一样哄我，“我不去BJ，我们哪也不去。”
爷爷不是喝醉了，是被我哄睡的，就像我被裴南风哄睡了一样，我在睡前还在嘟囔着“不去BJ，不去。。。。。。”
梦里梦见走在BJ街上，上海再富十倍，深圳再发达十倍都比不上的BJ，中国人心中的BJ。对不起BJ，你今天是个代词，代替所有不是故乡的地方，代替所有奋勇拼搏的地方，代替所有没人陪伴的地方，今夜你辛苦了，B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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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来，头有点晕，没有想象的那么疼，想来我爷爷过年准备的应该是好酒。
看手机已经10点了，我妈也终于忍不住来叫我起床，我问她叫我起床干什么，她说不上来，就是单纯地叫我起床。咱也不知道是不是全世界妈都一个样，咱也没地方问去。
还是我奶奶来帮我打圆场，“大过年的你这是生什么气，她还是个孩子呢，多久不回来一次，这来都来了，还用的着她干活呀，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容易，多忍让忍让她，年轻人能睡觉是好事，她正长身体呢。”
我的天呐，奶奶你真的没有偷偷上网吗？中国五大原谅句你一口气说了四个，就差一个“人死都死了还说那些干什么。”
“22了长什么身体，妈你别老惯着她。”我妈瞪我一眼。
“她昨天和你爸喝酒了，现在你爸也没起呢，让他们再睡会儿吧。”奶奶说着就来拉我妈。
“说到喝酒我就来气，明明平时家里一点酒都没有，不知道她跟谁学的喝酒，哎妈，你没有女儿你是不知道，养个女儿我是多操心呐，我要是生个小子就好了，我早把她扔了让狼叼走得了。”说完她还不解气的，在我被子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不管疼不疼的我奶奶在，我都先叫疼总没错。
“妈你看看她，哪有点22岁的样，这样嫁人去人家里能行吗，睡到日上三竿，还不得天天被婆婆打？”
“就是因为要去别人家受气，在家里才应该好好享享福嘛，她也没两年了，就先惯着她吧。”我奶奶把我妈拉出去，给我关上了门。什么叫我没两年了，所以奶奶你是非要强行凑齐五大原谅吗？“再说了凭什么我们烟烟就要受气啊，那种给人气受的家我们还不嫁呢，关键是找个疼她宠着她的丈夫，现在的人结婚都不跟婆婆一起过了。。。。。。”
他俩走远了我就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了。我一边打开手机一边在小心嘲笑她们，——你们能不能现实点，我连个对象都还没有呢，天天张嘴就是结婚，哪来的自信呢这是。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的微信界面，对方已确认收钱，对方已确认收钱。。。。。。我睁大了眼睛，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手机被盗了？我看了四个520的转账，难道我昨天喝多了给大家发钱了？我还有这爱好呢？我又翻看翻看其他的，幸好没有其他的了，两千，一松手就没了？幸好只有他们找了我，再多几个人我不得卖我的金条了。看来我得给支付设个上限，或者让别人给我设个密码，不为防别人，就为防我自己喝多发钱。
其他三个人就算了，我什么时候给裴南风发的钱我怎么不记得？这微信上也没有别的消息啊，我退出来看了通话记录，我的天，裴南风给我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三个小时我们都说什么了，我昨天一直在想学做菜的事，我不会跟他说了吧？我晕晕乎乎能说清楚吗，不会有什么误会吧？关键是我发这个520本身就有问题啊。
我一着急，也没管他在干什么，方便不方便，就给他打了电话。
很快就接通了，看来是不忙，“酒醒了？”他问我，隔着屏幕我都感觉到他笑了。
我昨天一定很丢脸吧我想，还是一点一点套出事情的经过吧。
“我昨天给你转钱了？”
“不会是睡醒了，来把钱要回去吧？”他笑。
“啊不是不是，”给人的哪能要回来，“那个，那个是我昨天群发的，你别太在意。原来我喝晕了会变成散财童子哈哈哈。”我尴尬地假笑，希望能化解尴尬，我告诉他我给大家都发的520，应该就算是解释了吧？
沉默了许久，久到我都看了看手机是不是挂断了，难道是没理解我话里的意思，我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开口了，“我没想到这年头钱都能群发，看来你很有钱，什么时候把我的金条还我。”这语气怎么听起来不太高兴了？不会是怀疑我把金条卖了吧？
“真的可以还给你吗？那真是太好了。金条我怕丢，我随身带着呢，我一会儿就得检查一下，不瞒你说，自从我拿到它我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还是昨天喝多了才睡个安稳觉，你再不把它拿走，我就得天天晚上喝酒了。”这个人他终于幡然醒悟，不能随便送人金条了？终于要拿走了吗好开心。
“呵呵，”他笑出了声，“那就不拿了，先在你那放着吧。”
“。。。。。。”这是什么熊人？就想让我天天喝醉是吧，简直黑心黑肝黑肚肠。我想挂电话，但是不行啊，我还得套话呢。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了？都说了什么，我喝多了忘了。”
“没说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总不可能不说话吧？你这个回答也太敷衍了，同时我也更加坚信我们一定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我还是拆开问吧。
“那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
“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我看记录，问了三个小时吗？”
“没有，你一个小时就睡着了。”
“我这一个小时没有胡言乱语什么的吧，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比如呢？”
比如你大爷，本来我没说什么，一比如说出来不是更傻，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是我在套话不是你在套话。
“比如我有没有骂人说脏话？”
“没有。”
“比如我有没有什么跟你讲一堆废话，非要跟你倾诉什么。”
“没有。”
我猛松了一口气。“那我有没有什么失态的表现？”
“有，你哭了。”
“我。。。。。。我。。。。。。哭了？你确定吗？你听见我哭了？我不会一边哭一边说什么话吧？”
“没说，就一直哭。”
“那我为什么哭？”
“喝多了撒酒疯。”
我叹了一口气，这下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哎不对我在奶奶家呢。
“那你怎么不把电话给我挂了呀？”我抱怨他，突然想起来时间有点对不上，“我一个小时就睡着了，怎么打了三个小时？”
“因为你喝多了睡觉打呼噜。我听了一会儿。”
你有病啊听人打呼噜，等等，我还打呼噜了？这雷往我身上劈怎么还一个比一个猛呢，难道我今天要渡劫飞升了？
“不可能，你骗我的吧？我舍友从来没说过我打呼噜。”我笑着问他，真想从他那里听到他是逗我的。
他笑，“你猜。”
“哎呀，风哥——，裴—哥—哥——你骗我的对吧？”
“嗯，骗你的。”
“那为什么多了两个小时？”
“因为我也睡着了，忘了挂电话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以后少在外面喝酒，喝多了哇哇哭太丢人了。”
除了哦我还能说什么。
“在爷爷家过的开心吗，什么时候回来？”
“过了初五吧。你呢，你在家干什么呢？”
“看报表。”
“卧。。。。。。”我把另外一个字强行地憋了回去，“我惊呆了，大过年的风哥。”
“烟烟，起床，咱们去你二爷和家拜年去了。”我奶奶的声音。
“你还没起床？”他问我。
“风哥，我请教你个问题，你要是娶个老婆，如果她睡到日上三竿，算了不问了，你肯定会叫她和你一起看报表，看来我妈说的没错，像我这么懒的肯定都被婆婆打死了。”
“什么？”
“没什么，我先起床了，晚上叫你一起玩游戏，让你也放松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