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议梁山忠奸沸汴京，封功臣暗刃指石碣
东京汴梁，暖阳肆意倾洒在繁华喧嚣的街市之上，热闹的氛围如同一锅煮沸的热汤，不断翻滚。街道两旁，人群似潮水般涌动，密密麻麻，将道路围堵得水泄不通。张叔夜的大军凯旋回朝，那整齐划一的步伐、熠熠生辉的铠甲，引得百姓们纷纷簇拥围观。
百姓们的议论声交织在一起，犹如嘈杂的市井交响曲。对于梁山众人，世人的评价可谓是泾渭分明，众说纷纭。一部分人眼中，梁山之人是当之无愧的英雄豪杰。他们感慨道：“梁山那些好汉，劫富济贫，把大户人家的钱粮分给咱穷苦百姓，让咱能吃上口饱饭。就说那宋江，为人仗义疏财，名声传遍四方。还有鲁智深，三拳打死镇关西，为那受欺负的金翠莲父女出了口恶气。他们在梁山竖起替天行道的大旗，是真真正正为咱老百姓着想啊。”这部分人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敬佩的光芒，仿佛梁山好汉就是他们心中的救星。
然而，另一部分人却对此嗤之以鼻：“梁山那些人，可不就是一群贼寇嘛！到处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所到之处，鸡犬不宁。他们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实际上干的都是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听说他们攻打祝家庄的时候，无辜百姓死伤无数，好好的一个庄子被他们搅得支离破碎。这种人，就该被剿灭，朝廷做得对！”这部分人满脸愤慨，握紧的拳头似乎还带着对梁山的恨意。
而在皇宫深处，赵佶却仿佛置身于阴霾之中，无法自拔。那噩梦如影随形，接连数日不断啃噬着他的精神，让他神情恍惚，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在他眼中宛如暗藏凶险的迷宫，每一道光影都仿佛是太祖赵匡胤那威严且愤怒的目光，时刻审视着他。
朝堂之上，张叔夜率领一众将领整齐参拜。赵佶坐在龙椅上，强打精神问道：“张卿，此次剿灭梁山，战果究竟如何？那些梁山贼寇如今身在何处？”
张叔夜赶忙跪地，身姿挺直，语气沉稳却又带着一丝恭敬：“官家，臣顾虑有人劫走梁山贼寇，以防不测，已将他们就地正法，其头颅也尽数焚烧。唯有宋江、卢俊义的首级完好无损，已带回京城，恭请官家查验。”
赵佶听闻，心中猛地一颤，脸上虽强装镇定，但仍难掩惊慌之色。他还未开口，李焕之便站了出来，先是拱手作揖，而后言辞犀利地说道：“官家，张叔夜此举实在有违常理。贼酋乃重中之重的要犯，理当押解回京，由官家发落，怎能私自处置？他如此行事，难免让人揣测是否有不可告人之隐。”
张叔夜心中恼怒，却依旧保持着镇定，抬头反驳道：“李大人，当时情形万分危急，若不果断处置，恐生变故，危及朝廷安危。臣一心只为官家着想，为大宋江山社稷考虑，绝无隐瞒实情之意。李大人如此无端指责，可有证据？”
李焕之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目光直视张叔夜：“哼，张大人，如此草率地处置贼酋，实在难以服众。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张大人难道不该解释清楚？若没有确凿理由，如此擅作主张，恐怕难以堵住众人之口。”
张叔夜面色一沉，站起身来，直视李焕之：“李大人，行军打仗，讲究随机应变。当时形势紧迫，若不迅速做出决断，一旦贼寇被劫，后果不堪设想。李大人久居朝堂，怕是对战场形势了解甚少，便在此妄加揣测。”
李焕之毫不退缩：“张大人，战场形势固然复杂，但也不能无视朝廷法度。如此重要的贼酋，理应遵循规矩，带回京城。张大人此举，究竟是为了朝廷，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恐怕只有张大人自己清楚。”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针锋相对，朝堂气氛瞬间紧张得如同拉紧的弓弦，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面露担忧之色。
这时，太尉宿元景赶忙出列，拱手说道：“二位大人暂且息怒。如今梁山已灭，此乃大功一件，当务之急是论功行赏，以安人心。至于处置方式是否得当，容后再议不迟。还请官家宣诏，对有功之臣予以嘉奖。”
赵佶心烦意乱，听了宿元景的话，觉得有理，便示意宦官宣诏。一位宦官手持诏书，迈着细碎的步伐走上前来。他清了清嗓子，尖着嗓音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张叔夜此次剿灭梁山贼寇，战功赫赫，朕心甚慰。特授张叔夜中书政事府同平章事、殿帅府掌兵太尉、开国郡王，封长子张伯奋为左龙武大将军、辅国公，封次子张仲熊为右神武大将军、定国公。封贺太平为中书政事府参知政事、吏部尚书、魏国公，封云天彪为骠骑大将军、知枢密事、越国公，封陈希真为辅国大将军、同知枢密事、鲁国公，封刘广为镇军大将军、河北留守司、顺诚侯，封傅玉为镇军大将军、山东留守司、壮勇侯，封祝永清为冠军大将军、京畿五城兵马大总管、智勇侯，封陈丽卿为忠孝武烈一品夫人，封云龙为云麾大将军、京畿五城兵马副总管、果勇侯，封刘慧娘为忠智英穆一品夫人，封金成英为辅国大将军、兵部尚书、南阳侯，封盖天锡为端明殿大学士、刑部尚书、宣城侯，封邓宗弼为忠武将军兼领左神武大将军、建威侯，封辛从忠为壮武将军兼领右龙武大将军、扬威侯，封张应雷为宣威将军兼领左羽林大将军、怀远侯，封陶震霆为明威将军兼领右羽林大将军、定远侯，封风会为山东镇抚将军、宣化伯，封苟桓为河北镇抚将军、怀化伯，封杨腾蛟为定远将军、兵部侍郎、宣威伯，封毕应元为龙图阁大学士、刑部侍郎、济阳伯，封祝万年为西城兵马司总管、忠勇子，封庞毅为南城兵马司总管、平南子，封哈兰生为河北天津镇总管、归化子，封刘麒为山东马陉镇总管、长城子，封韦扬隐为左龙武副将军、高阳子，封李宗汤为右龙武副将军、中牟子，封栾廷玉为山东兖州镇总管、襄武子，封闻达为河北大名府总管、忠毅子，封真祥麟为卫尉兼焕章阁直学士、任城男，封范成龙为大司农兼天章阁直学士、范阳男，封栾廷芳为东城兵马司总管、协忠男，封刘麟为左神武副将军、武阳男，封欧阳寿通为右神武副将军、武定男，封孔厚为殿中侍御史、谏议大夫、昌平男，封王进为振威将军、致忠男，封唐猛为游击将军、奋武男，封康捷为游骑将军、新城男。钦此！”
赵佶说道：“众卿平身。如今梁山贼寇虽除，但朕仍心忧不已，唯恐余孽未除，再生事端。”
退朝之后，张叔夜心事重重地回到府中。书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舞动，仿佛是他此刻烦乱心情的写照。他深知柴进被救走一事若泄露，必将引发轩然大波，自己也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于是，赶忙请来贺太平商议对策。
张叔夜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满脸忧虑地说道：“魏国公，柴进被救走一事，犹如巨石压心，让我寝食难安。如今官家虽未察觉，但纸终究包不住火，万一走漏风声，我等皆性命难保。这可如何是好？”
贺太平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翳，从容地说道：“王爷，依我之见，那梁山贼寇与石碣村渊源极深。想当年，梁山贼寇聚义之时，石碣村便是重要的据点之一，那里地势复杂，易守难攻，且村民多与梁山贼寇有旧，对那些贼寇忠心耿耿。柴进若想藏身，石碣村极有可能是他的首选之地。若柴进真的藏身于此，一旦他联络旧部，振臂一呼，很可能死灰复燃，届时恐怕会成朝廷心腹大患。”
张叔夜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说道：“魏国公之意，莫非柴进极有可能逃往石碣村？”
贺太平肯定地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正是。王爷，为今之计，只有屠村，方可永绝后患。柴进若在石碣村，凭借他的身份和影响力，再加上石碣村的地理和人脉，后患无穷。屠村虽然手段狠辣，但可保朝廷安稳，王爷也能免除后顾之忧。”
张叔夜咬了咬牙，眼中透露出决绝之色：“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贺太平接着说道：“王爷，此事必须做得机密，不可走漏半点风声。需挑选得力之人前去执行。”
张叔夜叫来心腹将领王威，低声而又严肃地吩咐道：“王威，你速带一队人马，秘密前往石碣村。记住，见人就杀，一个不留。务必找到柴进，将其就地正法。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否则军法处置！”
王威领命而去。张叔夜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屠村之举必将引起轩然大波，但为了自己的仕途和大宋的安稳，他只能狠下心来。
此时，窗外夜色愈发深沉，乌云如墨，渐渐遮住了月光，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暗吞噬，仿佛预示着石碣村即将面临的灭顶之灾。而这场因梁山覆灭引发的风波，正如同平静湖面下的暗流，汹涌澎湃，将更多的人卷入其中，大宋的命运，也在这无形的漩涡中，悄然改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