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星屑碑文·千口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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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的战场，是凝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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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幽蓝坚冰，将爆炸的火焰、飞溅的熔流、狰狞的触须、扭曲的面孔，连同那弥漫的腐朽与疯狂，尽数冻结在永恒的瞬间。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唯有刺骨的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穿透一切有形无形之物，刺入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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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的猩红眼瞳死死钉在云清瑶身上，钉在她断指处那平滑覆盖的薄冰，钉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更钉在她那双清冷眼眸中——那如同墨汁滴入清泉般、正无声而坚定地扩散开来的墨黑色！惊怒如同熔岩在他胸腔里翻腾、炸裂！虎子真灵关于“蚀灭污染”的尖叫还在他意识里回荡，与眼前这触目惊心的景象重叠！
“清瑶！”他低吼，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骸骨王座猛地一震，覆盖其上的翠绿“血肉”甲胄在冰封的寒意中光芒流转，强行挣脱了冰环余威带来的迟滞，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向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然而，就在王座启动的刹那——
“啧，真是惨烈啊！寒月圣体自斩本源，啧啧，这魄力，这代价…值钱！太值钱了！”
那油滑、市侩、如同苍蝇般令人烦躁的声音，再次穿透了死寂的冰封空间，清晰地响起。
星海游商的梭形星舟，如同鬼魅般从一块被冰封的巨大星骸后滑出。他依旧站在船头，戴着那顶滑稽的高帽，脸上堆满了夸张的、仿佛看到稀世珍宝般的惊叹表情，甚至还装模作样地鼓了鼓掌。但他的眼睛，那双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眼睛，却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贪婪地扫过云清瑶断指处散逸的、纯净的寒月本源气息，扫过那些被冰封的触须中缠绕的墨黑丝线，最后，如同秃鹫盯上腐肉般，死死锁定了冰封核心处——太上长老那被无数触须包裹、此刻正凝固在贪婪表情中的枯槁头颅！
“魔主大人，买卖不成仁义在！之前那‘万木回春露’效果如何？是不是立竿见影？”游商搓着手，笑容谄媚，目光却灼热得如同实质，“看您这位红颜知己伤得如此之重，本源受损，还被蚀灭之力缠身…啧啧，命悬一线啊！”
他手腕一翻，一个比之前装“万木回春露”的玉瓶更小、更精致、通体呈半透明的翠玉小瓶出现在掌心。瓶内，并非翠绿的液体，而是一小团氤氲流转、散发着清冷月华般微光的冰蓝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一朵微小的、不断生灭的冰莲虚影！
“瞧！‘冰魄续源露’！专治寒月圣体本源受损！还能暂时压制蚀灭侵蚀，吊住性命！童叟无欺！”游商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如同魔鬼的低语，“还是老价钱！只要…您刚才封起来的那颗‘蚀灭之泪’！一滴泪，换一瓶！过了这冰河世纪，她可就真成冰雕美人咯！”
他手指一弹，那翠玉小瓶再次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无视了空间的距离和冰封的法则，精准地悬浮在林默前方数尺之处！瓶内冰蓝雾气流转，散发出纯净而凛冽的寒月气息，与云清瑶断指处散逸的本源之力隐隐呼应！
诱惑！赤裸裸的、趁火打劫的诱惑！
林默的骨爪死死扣着王座扶手，坚硬的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看看那悬浮的、散发着救命气息的翠玉小瓶，又猛地回头看向后方冰封中气息越发微弱、眼中墨黑持续扩散的云清瑶，最后，目光如刀般刺向那油滑的游商。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寒狱中刮出的风，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杀意。
“小本买卖，诚信为本，不问出处！”游商笑嘻嘻地摆手，避而不答，“魔主大人，时间可不等人呐！您看那冰里的老东西…”
咔嚓！
一声极其细微、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死寂冰封中的碎裂声！
声音的源头，并非来自云清瑶的冰环，而是来自……那被冰封在幽蓝坚冰最核心的、太上长老枯槁头颅的眉心！
一道细微的、几乎肉眼难辨的裂痕，出现在他的眉心皮肤上！裂痕内部，并非血肉，而是…纯粹的、蠕动的墨黑！
这声碎裂，仿佛是一个信号！
嗡——！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浩瀚、带着无尽岁月腐朽气息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的远古巨魔被惊醒，骤然从那裂开的眉心、从太上长老那具被无数触须包裹的躯壳深处苏醒！这股意志并非针对林默或云清瑶，而是带着一种纯粹的、对“禁锢”的狂暴愤怒！
咔！咔嚓！咔嚓嚓！
细密的碎裂声如同爆豆般从冰封的太上长老身体各处响起！覆盖他躯体和那些狂舞触须的、原本纯净无瑕的幽蓝坚冰内部，瞬间被无数疯狂滋生的墨黑丝线所充斥！这些黑丝如同拥有生命的活物，在冰层内部急速蔓延、膨胀、扭结！
冰层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蛛网般的墨黑色裂纹！裂纹深处，幽绿的腐液如同脓血般渗出！
“不好！那老东西体内…还有东西！更深层的蚀灭孽物被惊醒了！”虎子真灵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悸在林默意识中炸响，“这冰封不住它！快走！”
“嗬…嗬嗬…禁锢…蝼蚁…死…”
太上长老那张被冰封的、扭曲的面孔上，干瘪的嘴唇竟然在墨黑丝线的蠕动下，极其诡异地开合起来，发出断断续续、如同砂石摩擦的呓语！他浑浊的眼中，幽绿的磷火被一片纯粹的死寂墨黑彻底取代！
轰隆！！！
覆盖太上长老躯体的巨大冰坨猛地炸开！不是粉碎，而是如同被内部膨胀的恐怖力量由内而外撑爆！
冰屑混合着粘稠的墨绿色腐液和蠕动的黑丝，如同暴雨般向四周激射！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极致腐朽、衰败与疯狂恶意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冰封战场！
冰层在哀鸣！云清瑶以断指为代价施展的绝对冰封，在这股源自太上长老腹腔深处的恐怖力量冲击下，开始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更多、更粗大的裂纹！那些被冰封的圣地修士，在冲击波扫过的瞬间，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水分般迅速干瘪、风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化作一蓬蓬飞灰！
而太上长老原本的位置，冰坨爆裂的中心——
一个巨大的、蠕动的、由无数腐烂触须和墨黑丝线构成的恐怖肉团，正从太上长老彻底撕裂的腹腔中钻出！那肉团表面布满了大大小小、不断开合流淌着腐液的圆形口器，每一个口器深处，都闪烁着两点幽绿或墨黑的、充满饥饿与疯狂的光芒！数十根、上百根更加粗壮、覆盖着腐烂鳞片和粘稠黑丝的触须从肉团中探出，疯狂地舞动、抽打着周围的空间！
这不再是简单的触须集合体！
这是一头拥有着数十、上百张贪婪巨口、散发着比先前腐龙形态恐怖十倍、百倍绝望气息的——
千口腐龙！
“嘶嘎——！！！”
由上百张巨口同时发出的、混合了亿万生灵哀嚎的尖啸，瞬间撕碎了残留的冰封世界！恐怖的音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林默的骸骨王座和云清瑶身上！
噗！
本就摇摇欲坠的云清瑶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断线风筝般向后倒飞！她眼中的墨黑瞬间扩散，几乎占据了整个瞳孔！冰蓝色的光华只剩下边缘一丝微弱的挣扎！
林默座下的骸骨王座剧烈震颤，覆盖表面的翠绿“血肉”甲胄大片大片地剥落、焦黑，王座本体的裂痕中再次渗出暗红的血液！那悬浮在他面前的翠玉小瓶，被这恐怖的音波冲击得剧烈晃动，瓶内冰蓝雾气一阵紊乱！
“交易！魔主大人！蚀灭之泪换冰魄续源露！这是最后的机会！”星海游商的声音在尖啸的狂潮中依旧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急促，“再犹豫，美人香消玉殒，您就只能抱着她的冰雕哭了！”
林默猛地回头，猩红的眼瞳如同滴血！他看到了倒飞出去的云清瑶眼中那几乎被墨黑吞噬的绝望，看到了那悬浮的、能救命的翠玉小瓶，更看到了那从太上长老腹腔中钻出的、正在急速膨胀、散发出灭世气息的千口腐龙！
“虎子！撞开那鬼东西！”林默在心底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骨爪毫不犹豫地抓向那悬浮的翠玉小瓶！同时，他座下的骸骨王座爆发出最后的翠绿光芒，不再冲向云清瑶，而是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刚刚挣脱冰封、正在舒展恐怖身躯的千口腐龙狠狠撞去！他要为云清瑶争取一线生机！
“成交！”游商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精光，手指隐秘地一勾。
就在林默骨爪即将抓住翠玉小瓶的刹那——
嗡！
那被云清瑶以巨大冰莲封印、悬浮在战场边缘、内部封存着幽蓝泪滴的冰晶，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牵引，猛地一震！包裹它的冰莲虚影一阵模糊，那颗布满黑纹的冰晶，竟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它诡异地出现在星海游商摊开的手掌上方！
而林默的骨爪，也稳稳抓住了那瓶“冰魄续源露”！
交易完成！
“哈哈！魔主爽快！后会有期！”游商大笑一声，手掌一翻，那颗危险的冰晶消失不见。他脚下的梭形星舟瞬间被一层扭曲的空间波纹包裹，眼看就要遁入虚空。
“休走！”林默怒吼，王座撞向腐龙的同时，一道凌厉的血色爪芒撕裂虚空，斩向游商的星舟！
然而，爪芒只斩中了扭曲的残影。星舟连同那游商的身影，已然消失在荡漾的空间涟漪之中，只留下那油滑的笑声在尖啸与爆炸的余波中回荡。
轰！！！
骸骨王座狠狠撞在了千口腐龙刚刚凝聚成型的巨大肉团上！
这一次，没有势如破竹！
如同撞上了一座由腐烂血肉和绝望铸就的太古魔山！
翡翠撞角深深陷入那蠕动的、布满粘液和口器的肉团之中！翠绿的生命光芒与肉团表面散发的墨黑腐朽气息激烈对抗，发出“嗤嗤”的刺耳声响，大股大股的粘稠绿烟升腾而起！撞角本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黯淡、发黑、腐蚀！
“吼——！”王座深处传来虎子真灵痛苦的哀鸣！
千口腐龙上百张巨口同时发出暴怒的嘶吼！数十根覆盖着墨黑丝线的粗壮触须如同狂怒的巨鞭，带着撕裂空间的厉啸，狠狠抽打在骸骨王座之上！
砰！砰！砰！
每一次抽击，都如同星辰撞击！骸骨王座表面的翠绿甲胄大面积崩碎、剥落！王座本体发出令人心碎的呻吟，暗红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裂痕中激射而出！巨大的冲击力让王座如同流星般被狠狠抽飞，翻滚着撞向远处一片漂浮的巨大星骸！
林默死死抓住王座扶手，才没有被甩飞出去，喉头一甜，鲜血再次涌上。他顾不得自身伤势，骨爪紧紧攥着那瓶“冰魄续源露”，猩红的目光穿透混乱的能量乱流，焦急地搜寻着云清瑶倒飞出去的方向。
找到了！
她纤细的身影无力地撞在一块相对较小的星骸上，素白的衣衫被鲜血浸透了大半，又被寒气冻结成猩红的冰甲。她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左手断指处的薄冰似乎也在崩溃的边缘。最让林默心头剧震的是，她低垂的脸上，那双曾经清冷如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一片纯粹的、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墨黑！那墨黑如同活物般在她眼眶中缓缓流转，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冷与死寂！
“清瑶！”林默嘶吼，强行催动濒临崩溃的王座，想要冲过去。
然而，千口腐龙显然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猎物！它庞大的肉团蠕动着，上百张巨口同时转向云清瑶的方向，发出贪婪的嘶鸣，数十根触须如同嗅到血腥的毒龙，再次破空攒刺而去！速度比之前更快！所过之处，连破碎的法则碎片都被腐蚀成虚无！
来不及了！
林默目眦欲裂！他离得太远，王座受损严重，根本无法瞬间跨越这段距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极其凝练、带着决绝死意的灰白色流光，如同燃烧生命最后的彗星，从侧面狠狠撞向那扑向云清瑶的数根触须！
轰！
灰白流光在触须上猛烈炸开！威力并不算惊天动地，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能短暂隔绝腐蚀法则的湮灭之力！攒刺的触须被硬生生炸得一偏！
流光散去，露出一道残破的身影。是之前那名在舰桥上失声惊呼的金袍长老！他半边身体焦黑，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显然在之前的爆炸和冰封中受了重创。此刻，他手中握着一块断裂的、布满裂纹的灰色石碑，石碑上篆刻着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正是那湮灭之力的来源。
“墨守残部…最后…碑匠…”金袍长老看着手中濒临破碎的石碑，又看向远处被林默攥在手中的翠玉小瓶，最后目光落在星骸上蜷缩的、散发着不祥墨黑气息的云清瑶，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悲凉与决绝。
他猛地抬头，对着林默的方向，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声音穿透了腐龙的尖啸：
“魔头！记住！门开之日，即诸天葬时！那女人…是钥匙…也是锁！带她走！别让那东西…彻底醒过来！！！”
吼声未落，金袍长老的身体猛地燃烧起来！不是火焰，而是灰白色的、如同碑文石粉般的湮灭之光！他整个人连同手中那块断裂的石碑，化作一道更加璀璨、更加决绝的灰白流光，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撞向那头散发着灭世气息的千口腐龙！
“蝼蚁…找死！”千口腐龙上百张巨口发出震怒的嘶吼，无数触须调转方向，狠狠抽向那道灰白流光！
轰隆隆隆——！！！
比之前更加剧烈的爆炸在腐龙庞大的肉团上炸开！灰白色的湮灭之光与墨黑的腐朽气息疯狂对冲、湮灭！千口腐龙发出痛苦的嘶鸣，庞大的身躯第一次被撼动、被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粘稠的腐液和断裂的触须如同暴雨般洒落！
这以生命为代价的阻击，为林默争取到了宝贵的瞬间！
“走！”林默甚至来不及思考金袍长老话语中那令人心悸的深意，他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骸骨王座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拖曳着残破的躯体和暗红的血光，如同流星般射向云清瑶所在的星骸！
骨爪探出，一把揽住那蜷缩的、冰冷刺骨的躯体！入手的感觉，不再是温软的触感，而是如同握住了一块万年玄冰，冰寒之下，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死寂！
来不及查看她的状况，林默猛地将手中攥着的翠玉小瓶塞子拔开，瓶口对准云清瑶苍白的嘴唇，将那团氤氲流转、散发着清冷月华的冰蓝雾气，强行灌了进去！
雾气入体的瞬间，云清瑶冰冷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她眼中那纯粹的墨黑，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一丝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冰蓝光华，艰难地从墨黑的边缘挣扎而出！断指处即将崩溃的薄冰，似乎也重新稳定了一丝！
有效！
林默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
“嘶嘎——！！！”
千口腐龙彻底狂暴了！被金袍长老自爆重创的剧痛和猎物被夺走的愤怒让它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它那被炸开的巨大缺口处，无数新的、更加粗壮、缠绕着更浓墨黑丝线的触须疯狂生长出来！整个肉团剧烈蠕动着，上百张巨口同时对准了林默和他怀中的云清瑶，喉部深处，毁灭性的墨绿与幽黑交织的能量光球急速凝聚！
逃！必须立刻逃！
林默心念电转，骸骨王座调转方向，拖着残躯，朝着葬星走廊更深处、那能量乱流更加狂暴、法则更加破碎的区域亡命冲去！
“想逃？留下…钥匙…”千口腐龙上百个声音重叠，如同亿万怨魂的诅咒。它庞大的身躯蠕动，竟爆发出与其体型不符的恐怖速度，紧追不舍！无数触须如同遮天蔽日的死亡之网，卷动着腐朽的狂潮，朝着前方渺小的王座笼罩而下！
轰！轰！轰！
毁灭性的能量光球如同暴雨般从后方倾泻而来！骸骨王座在密集的轰炸中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扁舟，剧烈颠簸，裂痕不断扩大，暗红的血液如同溪流般淌下！
“左边！空间塌陷！”虎子真灵的声音虚弱而急促。
林默咬牙操控王座险险避过一处突然出现的空间陷阱，一根触须擦着王座边缘掠过，带起的腐朽气息让王座表面的裂痕再次加深！
“这样下去不行！”林默看着怀中云清瑶眼中那冰蓝与墨黑激烈拉锯、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的状态，又感受着身后那如跗骨之蛆、越来越近的恐怖威压，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和绝望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虎子真灵的声音带着一丝异样在他意识中响起：
“下面！林默！看下面那块星骸碎片！上面…有东西！”
林默猩红的目光瞬间扫向下方一片相对完整、如同巨大墓碑般漂浮的星骸碎片！
碎片表面，并非自然形成的坑洼，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深镌刻的古老文字！那些文字扭曲、怪异，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散发着一种悲壮、苍凉、却又带着某种警示意味的气息！文字的边缘，残留着斑驳的暗红色痕迹，如同…干涸凝固的鲜血！
正是金袍长老自爆前嘶吼的警示——
**门开之日，即诸天葬时！**
那星骸碎片上的碑文，仿佛在无声地回应着他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