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改良灵锄：效率提升与灵力节省
丙字七号棚的角落成了林风和韩铁临时的“实验室”。
昏暗的油灯（劣质的兽油灯，烟大味重）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两张专注而年轻的脸庞。
那把破旧的灵锄被拆解开来，凡铁打造的锄身、镶嵌着沉铁砂的刃口、粗糙的木柄，还有连接处简陋的铁箍和铆钉，一一摆放在铺开的粗布上。
“问题很明显。”林风指着锄身与木柄的连接处，那里结构臃肿，用铁箍粗暴地箍紧，缝隙很大。
“灵力流经此处，尤其是激发沉铁砂时，能量因结构突变产生涡流和剧烈摩擦，至少损耗三成！还有这沉铁砂，”
他用指尖点了点刃口上那些大小不一、棱角分明、只是简单敲打嵌入凹槽的黑色砂粒。
“接触面太小太粗糙，有效导灵面积不足四成，激发效率低下，大部分灵力都白白耗散在砂粒间隙的空气里了。”
韩铁拿起锄身，手指仔细抚摸着沉铁砂镶嵌的凹槽边缘，又掂量了一下木柄：
“木柄材质太软，握持费力，挥舞时容易变形晃动，也加剧了能量损耗。而且这木头对灵力完全绝缘，无法辅助传导。”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迅速将这把原始工具的缺陷剖析得清清楚楚。
林风负责原理分析和结构优化构想，韩铁则凭借扎实的炼器学徒功底，思考具体的材料和工艺实现方案。
“解决方案：”林风用烧黑的木炭在粗布上画着草图，“第一，简化连接结构！摒弃笨重的铁箍，设计一个内嵌式的榫卯接口，减少结构突变，平滑能量流道。”
“这个我能做！”韩铁眼睛一亮。
“用凿子和锉刀，可以在锄身末端开一个内凹的燕尾榫槽，木柄前端做成对应的凸榫，严丝合缝地嵌进去，再用鱼胶粘合加固！保证又结实又平滑！”
“好！”林风点头。
“第二，优化沉铁砂镶嵌！将凹槽打磨光滑，加深加宽，形成更大的接触面。沉铁砂要筛选颗粒均匀的，用融化的低阶‘铁线胶’（一种蕴含微弱土灵气的廉价炼器粘合剂）均匀混合后浇筑进去！冷却后打磨平整，让砂粒与锄身铁基、胶体充分接触，形成稳定的导灵网络！”
“铁线胶？这个杂役处库房应该能找到废弃的边角料！筛选砂粒和浇筑也没问题！”韩铁信心满满。
“第三，更换手柄！找韧性好、能轻微导灵的‘青冈木’或‘铁线木’替代普通木头。
手柄形状也要优化，根据人体握持习惯设计弧度，减少挥舞时的震动和疲劳。”
林风在草图上勾勒出符合人体工学的握柄形状。
“青冈木后山就有！我去砍！”韩铁立刻应道。
方案确定，两人立刻行动起来。韩铁趁着夜色掩护，溜出勤务谷，在后山边缘找到几株青冈木，用短刀砍下一截合适的枝干。
林风则在棚屋里，利用简陋的工具（柴刀、磨石、细铜丝做的简易锉刀）开始处理锄身。
接下来的两天，两人白天在灵田里挥汗如雨，忍受着赵老三的呵斥和繁重的劳作，身体疲惫到了极点。
但一到夜晚收工，回到棚屋，他们就仿佛换了一个人，精神抖擞地投入到灵锄的改造中。
昏暗的油灯下：
林风用磨石和铜丝锉，一点点地打磨锄身末端的连接处，汗水滴落在滚烫的铁器上，发出嗤嗤轻响。
韩铁则小心翼翼地用凿子开凿榫槽，用短刀削制青冈木手柄的榫头，力求严丝合缝。
他挑选出最均匀的沉铁砂颗粒，将废弃铁线胶边角料在破陶碗里小心加热融化，然后将砂粒均匀拌入粘稠的胶液中。
浇筑的过程异常小心，既要保证胶液完全浸润砂粒，填满凹槽，又不能溢出影响刃口锋利度。
粘合榫卯接口时，两人合力，将涂满鱼胶的青冈木柄稳稳嵌入锄身，用布条紧紧缠绕固定，等待胶体凝固。
整个改造过程充满了土法上马的粗糙感，但每一个步骤都倾注了两人对“效率”的极致追求。
棚屋里其他杂役弟子对此或漠不关心，或投来好奇又带着几分嘲弄的目光，觉得这两人是累傻了，瞎折腾一把破锄头。
第三天傍晚，改造完成。
崭新的灵锄呈现在两人面前：
锄身与青冈木柄通过光滑的燕尾榫完美结合，接口处严丝合缝，线条流畅，再无之前的臃肿。
刃口处，沉铁砂被均匀致密的铁线胶包裹固定，表面打磨得光滑平整，在油灯下泛着内敛的乌光，灵力波动明显比之前凝练。
青冈木柄被韩铁精心修整出贴合手掌的弧度，握持感舒适稳固，挥舞起来重心更稳。
“试试！”两人眼中都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第二天上工，依旧是东三区灵谷田。
赵老三看到林风拿着那把“修过”的锄头，嗤笑一声：
“哟，还把你那破锄头当宝贝拾掇了？能当饭吃？赶紧干活！”
林风没理会他的嘲讽，默默走到自己负责的田垄前。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丹田内那丝灵气，按照优化路径运转，然后灌注到右臂，再通过那改良后的握柄，平稳地导入锄身。
嗡…
锄头刃口的沉铁砂微微亮起一层不易察觉的土黄色光晕，灵力流转异常顺畅，几乎感觉不到之前的滞涩感！
林风高高扬起锄头，感受着优化后重心带来的省力感，然后用力挥下！
嗤！
锄刃如同切豆腐般轻松切入板结的土壤！
力量传导无比顺畅，没有多余的震动！
翻起的土块均匀细碎，深达三寸！
缠绕的杂草根系被刃口附着的、凝练的土灵力轻易撕裂、粉碎！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效率！惊人的效率！
力量节省：同样的松土深度和除草效果，所需肌肉力量减少了近四成！手臂的负担大大减轻。
灵力节省：激发沉铁砂达到同样效果，消耗的灵力只有原来的六成左右！损耗大幅降低！
动作优化：重心稳定，挥锄轨迹更直，减少了无效动作，单位时间内完成的面积显著增加！
林风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改良灵锄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高效的灰影，在田垄间快速推进。
原本需要一整天才能勉强完成的五垄地，在晌午刚过，竟然就已经接近尾声！
而且翻土质量更高，杂草清除得更干净！
韩铁在旁边看得心潮澎湃，也挥舞着自己那把尚未改良的锄头奋力追赶，但效率差距显而易见。
林风这边的异常高效，终于引起了监工赵老三的注意。
他原本靠在田埂打盹，一觉醒来，发现林风负责的区域竟然快干完了，而其他杂役还在田中间挣扎，顿时瞪大了眼睛！
“喂！丁三二一七！你他娘的偷懒了吧？”
赵老三骂骂咧咧地走过来，一脸不信地检查林风翻过的土地。
土质松软均匀，深达标准，杂草根茎被粉碎得干干净净，没有一根遗漏！
这质量，比他自己干的都好！
赵老三愣住了，他拿起林风放在田埂上的那把改良灵锄，入手感觉就不一样！
握柄舒适，锄身轻盈却异常稳固。他试着挥舞了一下，那种力量传导的顺畅感和灵力激发的凝练感，让他这个干了十几年杂役的老手都感到惊讶！
“这…这锄头…”
赵老三翻来覆去地看着锄刃上那光滑平整的沉铁砂涂层，又看看林风快干完的田地，再对比其他杂役的进度和翻土质量，脸上的凶戾渐渐被震惊和难以置信取代。
他猛地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风：“小子…这锄头…你弄的？”
林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平静地点点头：“嗯，稍微改了一下，用着顺手些。”
赵老三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复杂。他混迹底层多年，眼力还是有的。
这把锄头的改造，绝不仅仅是“顺手”那么简单！
这是能大幅提升效率、节省灵力的宝贝！
要是所有杂役都用上这种锄头…那他们这些管事能完成的宗门任务量将大大增加，能换到的贡献点…
一个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心中疯长。
他没有再呵斥林风，反而罕见地放缓了语气：“你…继续干，好好干！”
说完，他拿着那把改良灵锄，像是捧着什么宝贝，急匆匆地转身，朝着谷地深处管事的住所方向快步走去。
林风看着赵老三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改良灵锄的效果，超出了他的预期。
而管事的注意，也意味着新的机遇，或者…新的麻烦，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