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截胡贾宝玉,娶妻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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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逐出贾府

到了第三日,贾蓉之妻秦氏款步而来,步履轻盈却带着几分寒意。

她走到贾瑛的书案前,护甲轻轻划过案上的宣纸,生生截断了最后一笔竖勾,冷冷道:“瑛哥儿好兴致!只是不知你这手丹青妙笔,怎的偏往腌臜处使?”

贾瑛强自镇定,拾起案上的册子,勉强笑道:“嫂子这话蹊跷。我与蓉哥儿不过研习些……”

“研习?”秦可卿突然拔高声音,惊得檐下画眉扑棱棱乱撞,“自打你教他临摹这些劳什子,蓉哥儿半月里倒有十日宿在锦香院!前日醉醺醺回来,竟拿着这册子要在我身上……”

她猛地顿住,眼角泛红,葱管似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外间洒扫的婆子们早已停了动作,几个探头探脑的小丫头被秦可卿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她指着贾瑛的鼻尖,怒骂道:“好你个贾瑛,你不教蓉哥儿学好便罢了,竟还教他学这些淫轶之事!”

樱桃见状,急忙上前劝阻:“瑛哥儿这几日一直在努力学习,哪有功夫做那些事?”她指着桌上的字画,试图为贾瑛辩解。

秦可卿冷笑一声,反手便将茶盏扫落在地。

青瓷碎片在青砖上迸溅开来,滚烫的茶水泼湿了贾瑛的皂靴。

她讥讽道:“好个忠心护主的丫头!莫不是跟着主子学了些狐媚功夫,打量着攀高枝儿?”

这话说得极重,樱桃霎时白了脸,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贾瑛再按捺不住,霍然起身道:“嫂子要发作我,何必牵连无辜?那日分明是蓉哥儿……”

“好!好!好!”廊外忽传来贾珍的暴喝,惊得众人肝胆俱裂。

只见这位三品威烈将军大步流星跨进书房,腰间玉带扣碰得叮当作响。他身后跟着的贾蓉缩着脖子,脸上还带着宿醉的青白。

贾珍劈手夺过春宫册,翻看两页,额角青筋暴起:“我当你这些日子在学里进益,原是在钻研这些下作营生!”

话音未落,蒲扇般的巴掌已掴在贾瑛面上,打得他踉跄撞倒一旁的桌椅。阁上摆的汝窑天青釉花瓶应声而碎,惊起院中鸦雀一片。

秦可卿突然掩面痛哭:“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儿!”说着竟要往红木桌角撞去。贾蓉慌忙拉住,满屋子顿时乱作一团。

贾珍气得浑身乱颤,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掷在地上——正是贾蓉从古色古香买回来的秘戏图原件。他怒视贾瑛,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贾瑛不得已,退后一步,强辩道:“好,自打那日我给你画幅后,贾蓉在外面不是寻花问柳,就是吃喝嫖赌。我再三阻劝,毫无作用。”秦氏委屈道。

“那关我什么事情?”贾瑛开口为自己辩解。

此时,贾珍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个巴掌打在了贾瑛的脸上,“我今天就让你长长记性。”

语毕,从怀里掏出了贾蓉在店里买来的画。贾瑛瞥见册页间若隐若现的春宫图样,心头突地一跳。

那原是前几日贾蓉同他买的秘戏图,说是要送与北静王府的纨绔做寿礼。

当时自己推脱不过,不过草草勾勒几笔,怎会落到贾珍手中?

贾瑛刚要解释,秦氏却寻死觅活起来。

不得已,贾瑛只得认怂。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别在这里给我扯谎了。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抚养大,我容易吗?”贾珍诉说着多年的不易,气喘吁吁道:“要不是你祖上与我有交情,我断然是不会管你死活的。

从今日起,你也不必再在这府里居住了。”

见说到这里,贾珍依旧不解恨,便朝着贾瑛的书桌走来,抄起贾瑛的字画,一把撕了个粉碎。

贾瑛知道这些书画融入了他的心血,一切又得从头再来了。

看来贾蓉之妻秦可卿并未觉悟,贾瑛只得想办法在秦可卿深陷迷地之中,方才能解救。

贾瑛望着这一切,毕竟也无可奈何了。他只得随着樱桃搬离了荣国府。不过,贾瑛回头一想,这也好,荣荣二府干尽了缺德事情,只有门前的两头石狮子是干净的。

暮色昏沉时,贾瑛搀着挨了鞭子的樱桃出角门。

回头望见荣国府巍峨门楼,两尊石狮子顶着雪冠漠然矗立。

忽听得墙内笙箫乍起,却是贾珍为安抚儿媳请来的戏班开锣,咿呀唱着“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雪粒子扑簌簌落进脖颈,贾瑛忽然轻笑出声。这深宅大院看似玉砌雕栏,内里早被蛆虫蛀空了梁柱。

倒不如做个风雪夜归人,强似在锦绣堆里腌臜气——横竖那两座石狮子,早晚也要被这漫天大雪埋了干净。

小丫头单薄的肩头在风雪中不住打颤,方才护主时被碎瓷划破的袖口,隐约透出渗血的棉絮。

贾瑛解下狐裘裹住她,却见那领口金线绣的“荣”字在雪光里刺目得很,扬手便将这御赐之物掷在道旁。

“爷这是……”樱桃急得要跪,被贾瑛一把托住肘弯。

少年望着角门内渐次亮起的灯笼,忽想起三年前初入府的光景。

那时姑祖母尚在,牵着他的手走过这九曲回廊,说荣国府最重诗礼传家。

如今想来,那雕花窗棂后窥视的讥诮目光,怕是早等着看这外房过继的孤儿如何跌跤。

主仆二人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漫天风雪之中。

贾瑛轻声说道:“不必心急,过不了几日便可见分晓。”

“此话怎讲?”樱桃冻得双手不停地搓着,试图驱散寒意。

“过不了几日,我便会重返荣国府。你若不信,且拭目以待。只是委屈了你这个小丫头。”贾瑛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当真?”樱桃半信半疑地问道。

“难道你不信我?”贾瑛略带赌气地反问。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仿佛连人与天地都被这无尽的白色所吞噬。

此时的雪花,让贾瑛感到了一丝陌生与不安,仿佛这雪要将眼前的一切彻底吞没。

“唉,去哪里?我该投奔谁?”贾瑛携着樱桃和锦儿,不过脸上迷茫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