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科研项目
从曹正府上回来后，李源便让王虎去买了几天的吃的，自己买了一堆的瓶瓶罐罐，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更是把唐三接了过来当帮手，又喊来王虎当搬运工，开始了闭关。
以前李源还没觉察到王虎的异样，直到今天去街上买东西才发现王虎不但又高了，还又壮了一圈，李源估摸着王虎现在至少190，250斤打不住，当王虎伸着两膀子一手百十斤的货提着回家，李源都一脸的不可置信。两百多斤的货，一人跟吃饭似的拎着城东走到城西，跟喝水似的，这特么是啥怪物啊？李源自己拎了拎买的货物，一下子没离地，“虎子，来把这些搬到角落里”
“源哥儿，来哩”王虎紧走几步，挤开李源，单手抓住两个麻袋口子，像拎小鸡似的从院子中间拎起来，甩到墙角轻轻放下。
“哦马勒，关二爷八十二斤青龙偃月刀可能没有吹牛”。当然李源也清楚，拿起来和使起来完全是两回事，你能拿起来只能说明你有这个力气，而关二爷是一把大刀耍到想砍哪儿砍哪儿，这完全是两个概念。但是看到王虎这两膀子力气，突然间发现这家伙如果把防御力叠满了，干起架来就跟虎入羊群一样。
但是到了晚上李源才发现让虎子干苦力的后遗症，三个人三天的口粮让王虎一个人干完了，李源和唐三看着虎子埋头大干直愣神，后果就是三个人都没吃饱。
“虎子，你丫的的饿死鬼投胎？”唐三也是个年轻人，言谈风趣，一天下来也和王虎勾肩搭背的。
“么得办法，肚子饿，没吃饱！”王虎抹了抹嘴，
李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娘是咋养活你的？”
“睡觉，我娘说睡觉就不饿了”回的李源直翻白眼，睡觉好像确实能长个。
李源塞给虎子二两银子，让他出去买猪肉回来，越肥越好，原本还想着先实验高端的东西，现在看来先要把赚钱的路子打开才行。
虎子一听要买猪肉，拿完银子边去城东猪肉荣肉铺，想来猪肉荣眼下还未关门，估摸着现在喝的差不多了，搞不好还能多蹭两副下水。一炷香不到，就看到虎子扛着两半猪，腰间用稻草还搭着两副下水，带着猪板油，风风火火的回来了，找了张干净的桌子放了下来。
李源指挥虎子把猪的油脂全部分离出来，熬出油脂，另一边将家中的引火的软草烧制之后放入水中，同时将角落剩余的贝壳进行煅烧，结束之后交代正在烤猪腿的王虎，明天拿着磁石去南边沙地上去找东西，教了方法，看着滋滋冒油的烤肉，虎子拼命点头。
“算了，等吃完再说吧”，李源现在想做的就是香皂，现世有清洁用的物品，猪胰子，但是这玩意着实恶心了些，而且有异味，古人没有完整的化学概念，所以也没有系统的理论，实际上猪胰子严格来说是一种初级香皂，皂化反应不完全也不充分，也没有经过加工。这个世界上到哪儿都是物以稀为贵，虽然不好，但是富家的公子小姐还是以用猪胰子为傲。双手伸出去，白白嫩嫩的，不看其他的，普通老百姓就知道家境殷实。而当世之人不知道的是，肥皂不但可以清洁，而且肥皂还可以消毒杀菌，甚至能杀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细菌，这对于以后伤员的伤口处理是有极大的作用，能够减少大量的非战斗减员。
当晚李源便做了两个小样，一种是普通的，另一种加入了香料，放在了凉棚里阴干。
在做这些的同时，当晚李源将前些日子叫老宋发酵的米酒胚子倒在了蒸笼里，让唐三做了一根长长的铜管在蒸笼顶部下垂，便让王虎开始烧火。等到后半夜的时候，弄的酒香飘满了屋子，李源和唐三想去查看下灶台的情况，才发现虎子这货蹲在铜管接口上正喝上了，看着王虎双眼迷离的样子就知道喝高了。赶紧拉开了他，也是他大意了，头道酒后劲大，而且有很多杂质，有些杂质还是有害的，看了看王虎这样子让唐三把他拉下去睡觉了。看着已经稳定清澈的酒液，头道已过，便换了个容器接酒，等到有了一些酒液的时候，李源喝了一口，这个酒的品质应该是可以给他带来黄金万两的东西，比不上后世的好酒，但是对于没有高度酒的现在，这种高度酒无疑是降维打击的存在，市面上没有竞品，就意味着极度的稀缺和高昂的价格。
这次李源做的不多，头道酒装了两瓶，十几瓶的正式酒。这个余城小的连个妓院都没有，这玩意肯定不能在余城开卖，最多也就是定量供应，实际上李源已经盯上了大江对面的姑苏城，那里就是个人间天堂，“人间最富江南地，财情一半在姑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第二天那十几瓶的酒就出现在了李源杂货铺的案板上，还取了个名字叫做“醉玲珑”，贴牌的背面为了防止假冒还加上了商铺特有的戳记。当老宋挂出招牌十贯一壶的时候，整条街都轰动了，而老宋则自己忙自己的去了。当然这一切的做法都是李源教他的，制造话题，吸引整个余城的注意力，现在的销售目标肯定不是底层的老百姓，底层老百姓根本没钱，现在要宰的只有那些富豪人家，比如布庄陆家，米行张家，盐商曹家，而这些富豪人家在“醉玲珑”推出后最坐不住的定然是酒庄瞿家。同行是冤家，如果说“醉玲珑”的推出可能对谁的影响最大，那么一定是瞿家。
但是瞿家在听到老宋报出的价格后，就认为这是个笑话，为了看这个笑话，瞿家酒坊掌柜在知道“醉玲珑”的消息之后，已经派了人在李源家杂货铺探听虚实，同时也兼顾起哄看笑话之用。而此刻的杂货铺门口人已经越来越多，眼看着老宋迟迟没有出来，外边起哄声渐渐大了起来。
“这啥酒水要十贯，也就是一两，喝口酒都喝不起。”起头的正是瞿家的小厮，他一起头，下边都议论开了。
“老宋，出来，啥酒水给我们见见，这酒水是金子做的还是仙家酒酿，也没见个影子”其他人三人一组，五人一簇。
老宋眼见气氛差不多了，和东家交代的情况差不多了，便提着一壶酒出去了“吵吵吵，吵什么抄，这酒水你又买不起。”说罢就把一壶酒放门口桌上“这就是“醉玲珑”是我东家梦见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将方子送与我东家。”
“你就吹吧，随便你咋吹，酒水谁没喝过，不都一个味道，凭啥要十贯钱？”
另一人也凑热闹“味道都没闻过凭啥就要十贯，老宋你也让我们尝尝这十贯一壶酒的滋味再说”
老宋迟疑了下，又摆摆手：“不行不行，我家公子说了，这酒最近就这十几壶，何况材料挑剔，工艺复杂，一年也就只能出一缸的样子。”
刚说完，又是一阵的起哄声，眼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受控制，老宋一脸的为难，说实话让老宋演戏还真是为难他了：“这样吧，我开一壶，二钱酒杯十杯酒给大伙尝尝咋样？”
在吵吵嚷嚷中，老宋开了一壶分十个杯子倒满，只是一开泥封，这酒的香味便飘了出来，在这十杯酒被前排几人一抢而光后，喝到酒的人一脸陶醉“这酒真香”“好酒啊啊”“我从来没喝过这样的酒，果然仙酿”。听到前面十个人都这么形容，场面就更乱了，那十个人拿着酒杯往前挤，想着再讨要一杯，而没喝到的也开始往前推挤，一时间场面有些失控。
“哐”刚开的一壶酒就这么被摔在了地上，顿时整个现场都安静了下来，这可是十两银子啊，整个摊位前顿时酒香味完全飘散了出来，大家都直着鼻子闻味道。
老宋这是发话“大家都散了吧，白白浪费了一瓶好酒，回头要被东家骂了，我这只有十瓶酒，打了一瓶，这十瓶就要十一两一瓶了，卖完这酒得过段时间才有。”老宋也不把话说死。
大家陆续的都散了，李源也明白这种横空出世的东西总该给懂的人一个反应时间，这不没过半个时辰，巷子口多了几个衣着华贵的人，都是酒坊酒楼的掌柜都是这小小的余城最有钱的一群人，这一阵风吹过，巷子里的酒味就铺面而来，那瓶酒就是李源授意老宋故意打碎的，这酒香就是给这群人准备的。没到太阳落山，十瓶酒全部卖了出去，估计没多久就会出现在某些官老爷的桌上，当然曹正那边李源已经让王虎送了多余的四瓶过去，只是没想到王虎送酒又送出了幺蛾子。
虎子到曹府门口正巧门房去干其他活，一时半会门没开，有上前准备敲门门自己开了，出来的是女装曹曦曦，李源以前上书院，王虎没事就在书院外边蹲着等李源，所以王虎曹曦曦是认得的，同样虎子也是认得曹曦曦的，只是虎子一时没认出来，定眼一看才反应过来。
咧嘴一笑，开始缺心眼“原来是你啊？原来你是女娃娃。咋这么漂亮，我说源哥儿咋让我来送酒呢，感情着急给老丈人灌迷魂汤。”原本虎子是想说些俏皮话，只是说法不对，场合不对，对象也不对，面前这个属于凑巧中的凑巧属于俏皮话正中心间的那个。
当巧不巧，曹曦曦的丫鬟也跟在身后，虎子说的丫鬟翠兰全听了去，小姐心里啥想法翠兰是早看出苗头了，只是小姐嘴上不说，不代表心中不想，于是翠兰乐的看王虎笑话，憋着劲的看笑话。
曹曦曦在李源眼里就属于脑子不正常的一类人，三纲五常看人，男女有别看人，也属于见人说人话，见鬼就说鬼话一人，摆明就准备欺负脑子不好的人：“你家源哥哥让你送给老丈人，他怎么说的？”
“源哥儿说，这四瓶酒两瓶给老丈人，两瓶让老丈人自行处理就行。”虎子这个憨货跳了人家的坑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还真以为给老丈人送酒来了。
曹曦曦想笑憋着一本正经的继续胡说，只是脸上涌起一片潮红，紧张又刺激，一边眼神警告快憋得不行的翠兰：“来老丈人家送酒是没错，你见过哪个新姑爷第一回上老丈人家让别人来的，你说是不是这样？门都没认到，送的啥礼，又是谁娶的媳妇呢？”
“咦？好像是这样的，坏了源哥儿读书读傻了，连这事都忘了，我得回去告诉他一声，坏了规矩以后就不好了。”王虎突然觉得自己聪明的一塌糊涂。将两扎酒放到府门内，扭头就跑回去。
翠兰追出门外：“小姐小姐，这憨货跑了，真和他主子去说了，这咋办？”
曹曦曦已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还咋办？老娘洗干净准备被他拱了呗，老娘这下名声都不要——”还没说完翠兰一个箭步上来捂住又开始缺心眼的小姐。“你咋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呢？”
曹曦曦气急了想起她一年前李源这货多次嘲笑她：“仁兄的胸肌为何如此夸张？”曹正也发现了问题所在，所以这一年来曹曦曦被禁足在家，在嫁人之前不能出门。曹曦曦就翻墙头，每次都抓回来，每次抓回来就像霜打的茄子，躺在地上装死耍赖，曹正的手也就只能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然后第二天曹曦曦又肥儿八颠的谋划下次越狱计划，用翠兰的话说就是：“小姐不是在越狱，就是在计划越狱的路上。”次次不一样，花样茫茫多。
曹府门口正对大街，曹家小姐面容清丽，前凸后翘，身段高挑，王虎敲门就有人关注这边，若有心之人隔着街都能知道个大概，无心之人也能猜出个大概，再自己想个大概，基本上八卦的元素就齐了。传播途径无外乎三姑六婆，酒肆茶馆，富户后院，整合完了精彩纷呈的上天桥底下。而曹曦曦和李源在这余城的这段故事结合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桥段加上科考中举又加上主角背负家仇未报，啥元素都齐了。
说话间，曹曦曦眼神瞟到了王虎送来的酒上“咦，这啥酒”，翠兰凑过来，“这酒叫玲珑醉，小姐这酒可贵啦”
“有多贵？”“十几两一壶，哎小姐你不能喝酒，你别拿！”
“其他的你给我爹送过去，不许说我拿了一瓶”曹曦曦拎起一瓶酒就跑。
翠兰没有办法，只能拿着三瓶酒去老爷那边，但是曹曦曦拿酒的事情也瞒不住，哪有人送东西送单的。将李源送酒和扣下一瓶被小姐拿走的事情说给老爷听之后翠兰便回了曹曦曦的住处。留下曹正看着三瓶酒直琢磨，结合着刚才下人传进来女儿在门口的话，似是下了决心“是福是祸，你李源自己去闯，闯过了最好，闯不过也只是你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
当夜便修书一封，夜间差人带着两瓶酒及一些打点的银两往郡城赶去，饥民夜间视力不好，夜路反而安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虎这憨货一回李源那里着急的话都说不利索，好半天，李源才弄明白咋回事。也不好多说啥，曹曦曦他也挺喜欢的，好看又没有小姐脾气，就是辣些。
前世李源有个女朋友，但是嫌弃李源干工程的工作，快要谈婚论嫁了，结果跟一混混跑了，女人啊，专门欺负老实人。
来到这儿后，李源整理思绪才发现，这副身体的主人早就和曹曦曦认识好几年了，古人成婚早十四五岁成婚的不在少数，回想起来，好像这个曹曦曦挺中意李源的，成绩好，人长得挺高，五官端正，双眼皮，算不上美男子但也足够一表人才，仔细想想眼下曹曦曦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眼下时机不对。而且第一批的肥皂和香皂已然做好，明日老宋便要带着人渡江去姑苏，法子很简单就在市场里卖，准备一盆清水，一边洗给大家看，直接开直播，定价也不贵，20文的肥皂40文的香皂因为第一批的货并不是太好，也就100块肥皂，100块香皂，老宋这次去是两个任务，第一做推广，第二找代理，两步走，姑苏来回要四百里已然不算近了，前期本钱少经不起折腾，他需要借助一些姑苏本地的商户来进行代理，这样就是个双赢的局面，当然前期可以和一家合作，后期绝对不会只和一家进行合作，现在市场推广还没做，市场并不火爆，这次去老宋也是投石问路。
老宋则更直接，他是和李源父亲一起走过江湖的，姑苏也去过几次，找了几家以前打过交道的商户一家送了一份香皂，因为他对李源很有意见，“这么好的东西才40文，东家读书读傻了。”他老宋开了间客栈，有意者可上门洽谈，以三日为限，过期不候。
三日后富春商局以300文一块肥皂，600文一块香皂的价格，总价90两拿下了这批货，同时多付十两，交付了下一批的定钱。老宋和富春掌柜写下字据约定十五日后于码头拿货，这样老宋只需要将货物送过二十里的大江到达对面即可。收拾好银票，当夜老宋便带着伙计过江回到余城。
有人会说咋价格不再开高点，这是消耗品，虽然在现在看来属于奢侈品，但是总有一天会大量推广开来的，价格过分的高对它的定位是存在问题的。李源想要的是出货的量，前期可以追求暴利，后期一定是一个低利润，高市场占有量，稳定的收入来源。只是老宋这一出，也是李源没有想到的，一次出手赚的一百两都可以在余城直接再买一间店铺了。
等到老宋将银票交给李源，详细叙述了这次姑苏之行的所见所闻后，李源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时代的购买能力，尤其是有钱人的购买能力。李源仔细想就想明白了，封建王朝普通百姓从开国到灭国只会越来越穷，而门阀富户却可以一点点的通过金钱滚雪球，通过官商勾结，通过不断的金钱渗透，掌握一个地区的资源，从而每个地方都会出现几个豪门大户，而且树大根深极难倒塌。那就先赚这些有钱人的钱。虽然唐三这一批香皂做出来没有问题，但是只是只依靠这么几个人确实太累了些，是时候需要扩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