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写情书

卷首语:少年的心思是碳酸饮料，摇晃后才肯冒出点真心气泡。

校考当天，林小满趴在桌子上边做题边嘀咕道:“没人性，太没人性了，以为迟来几天就能逃过军训，却被告知延迟了，连入校考试都没逃过，唯一占便宜的，就是刚入校就遇到校庆。”

“下面同学不要嘀咕，交头接耳，不要以为我看不见，听不到”。监考老师说道。

许栀年刚涂完准考证号，就被试卷第三题惊得呛了口“风油精”——选项D里夹着顾星禾的笔迹：“上周害你撞桌角，赔十包辣条成交不？”

林小满在后排猛踢她凳子：“年年！选择题答案连起来有惊喜！”许栀年眯眼扫过选项BACDDAC…八个字母拼成“BUYOUSHAOKAO”，翻成拼音就是

“补偿你的烧烤”。

“某些同学注意考场纪律！第二次了。”监考老师敲着黑板擦，“别以为我没看见有人用摩尔斯电码敲桌子！”

许栀年抬头，看见顾星禾用铅笔盒当发报机，“哒哒”声翻译过来是：“烤肠已预订，交卷后东门第三棵樱花树取货。”

作文题更离谱，《论电子产品对青少年的影响》要求中出现诡异例句：“比如某些同学用智能手表传送烧烤暗号。”这明显是教导主任的手笔。许栀年咬着笔帽憋笑，发现顾星禾在草稿纸上画烤炉，旁边标注：“爱情需要文火慢烤。”

最后一门考完时，程野在天台挂起横幅：“顾大佬感恩大酬宾！凭月考卷可兑换麻小一盒！”许栀年被拉去当苦力，蹲在地上分装烤串，突然发现顾星禾给每根竹签都刻了暗号——红柳大串上的摩尔斯码写着：“第十二题选C，看见没？”

暮色漫过操场时，广播站突然喊许栀年代班。她刚戴上耳机，点歌系统就自动播放《数理化情歌》——歌词被程野篡改成：“你的笑容是催化反应的酶，加速我的心跳达到第三宇宙速度……”

“这tm什么玩意儿！”教导主任踹门而入，保温杯里的枸杞洒了一半，“谁准你们点这些乌七八糟的？”

许栀年慌忙切歌，切换到《黄河大合唱》。主任刚要点头，伴奏突然变成《今天你要嫁给我》——顾星禾抱着考卷经过走廊，用教室投影仪在广播站窗户打出字幕：“友情提示，主任裤链没拉。”

当晚所有教师群炸锅。主任在论坛发帖追凶，顺带“无意间”流露出年轻时的吉他弹唱视频。程野在底下回帖：“主任这么会唱，建议组织防早恋主题乐队！”

第二天晨会，主席台搬来台测谎仪。顾星禾被点名试机，教导主任举着话筒问：“有没有上课偷画女生？”

“没有。”机器欢快叫起来：“滴——您点的小麻花到货了！”

全校憋笑憋成震动模式。林小满在队伍里尖叫：“机器都被顾大佬贿赂了！”

午休时，许栀年在橱柜发现爱心便当。糖醋排骨旁撒着孜然星屑，饭盒盖上用蚝油画了星座图。林小满凑过来啃玉米：“顾星禾说这是爱因斯坦快乐餐，专补第十二题漏选的物理公式。”

文艺汇演当天，许栀年被临时抓去弹古筝。

顾星禾在后台调试追光灯，把琴谱换成《克罗地亚狂想曲》乐谱，背面用荧光笔写着：“最右二弦降低八度，考试重点。”

她上台时才发现，古筝侧面用双面胶粘着辣条——第二十一根弦对应的位置有块巧克力，锡纸上印着上周错题的解析流程。

散场后的月光雪糕般清凉。许栀年蹲在器材室还演出服，顾星禾突然掀开帘子：“借过。”他抱着追光灯挤进来，汗湿的刘海沾着舞台金粉。

林小满在外头拍门：“主任查房！里面的人快把灯泡拧亮点！”

许栀年慌得踩到电线，顾星禾伸手捞人时扯断了灯罩流苏。

这下真成事故现场了，主任的咆哮声由远及近，他们缩在幕布里互瞪，憋笑憋得浑身发抖。

“三千字检查！”主任的皮鞋尖从幕布下露出来，“顾星禾你再把情话编成物理公式试试！”

帘子掀开时，两人正襟危坐抄《中学生守则》。

顾星禾的草稿纸下压着半块雪糕，包装纸上潦草地写着：“明天早餐别买豆浆，给你带了止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