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陆导的人
2006年12月的BJ，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陆晨站在中影集团十八楼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银装素裹的城市景观，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告一段落了。”陆晨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连续十个小时的工作让太阳穴隐隐作痛。
这部中韩合拍的动作片是晨茜影业第一次尝试跨国制作，从语言障碍到文化差异，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韩三平端着两杯冒汽茶走了进来。
韩三平将其中一杯递给陆晨，“辛苦了，小陆。首尔那边的反馈怎么样？”
陆晨接过茶杯，感受着温度透过陶瓷传递到掌心。
“谢谢，双方沟通很满意。演员比预想的还要好。”
陆晨抿了一口茶，上好的龙井在舌尖绽放出清新的甘甜。
韩三平走到窗前与他并肩而立，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盗贼同盟》只是开始，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才是重头戏啊！”
他的目光转向陆晨，“《超体》的事，就这么定了？”
陆晨点点头，放下茶杯走向办公桌，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叠文件。“晨茜投3500万美元，中影500万美元，华纳负责全球发行。”
陆晨翻开合同最后一页，指着用黄色标记的条款，“我多让出《盗梦空间》5%的份额给他们，算是双赢吧！”
韩三平接过文件，眉头微挑。“诺兰想拍的项目，华纳一直很看重。”
他仔细阅读着条款，突然笑出声来，“你小子，真会做生意。《盗梦空间》还剧本阶段，你就敢拿它当筹码。”
“我给诺兰看过完整剧本了，他认为这绝对是划时代的作品。”
陆晨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让出5%换取华纳对《超体》的全力支持，值得。”
韩三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陆晨微微踉跄。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四千万美元的项目，说投就投。”他的语气中既有赞赏也有一丝担忧，“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一…”
“科幻片的市场潜力很大，剧本您也很看好啊。”
陆晨打断道，从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这是市场部的分析报告，全球科幻片票房连续三年增长，特别是亚洲市场，增速超过30%。”
韩三平接过报告快速浏览，脸上的表情逐渐舒展。
“梁家辉和摩根.弗里曼答应呢？”
“口头上答应了，他的经纪人下周会来BJ详谈。”
陆晨看了看手表，距离和刘艺菲约定的时间还有1小时，他必须加快节奏了。
“华纳那边建议女主角用白人，但我才不听建议。”
韩三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公私分明啊，小陆。”
陆晨耳根微热，但语气依然专业：“她确实是最佳选择，用自己人有助于打开国际市场。”
“行，你有把握就好。”
韩三平将文件放回桌上，“下周一董事会，你把完整方案带上。对了，特效团队找好了吗？”
“正在和维塔数码谈，他们刚做完《金刚》，技术很成熟。”
陆晨快速收拾着桌上的文件，“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三月就能开机，拍摄地暂定上海和巴黎。”
韩三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你那个小女朋友知道你要把她捧成国际影星吗？”
陆晨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还没完全告诉，想给她个惊喜。”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韩总，如果没什么事的话...”
“去吧去吧。”韩三平挥挥手，“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陆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迅速将最后几份文件塞进公文包。“《超体》的预算明细我明天发您邮箱，特效部分还需要细化。”
………
走出中影大厦时，雪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刺骨的寒意。
陆晨裹紧大衣，呼出的白气在眼前短暂停留又消散。
停车场里，他的黑色奥迪A6上覆盖着一层薄雪。他用手套拂去挡风玻璃上的积雪，思绪却已经飞到了两小时后。
几天没见了。自从刘艺菲去日本拍摄广告，两人只能靠越洋电话维持联系。
时差和工作让通话时间变得支离破碎，最长的一次也不过二十分钟。
昨天刘艺菲突然回国，电话里神秘兮兮地说有重要事情要当面告诉他。
发动车子时，陆晨的手机响了。是华纳国际部副总裁马克·韦伯斯特的来电。
“陆，关于《超体》，我们还是有些新想法。”马克的语气变得谨慎，“建议增加美国演员的戏份，考虑到北美和欧洲市场。”
陆晨皱了皱眉：“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马克。这是一部国际合作的电影，有程龙和摩根.弗里曼我觉得够了。”
“我明白，但发行部部那些家伙...”
“告诉那些家伙，如果想赚钱，就必须尊重投资人意见。”
陆晨的语气坚定而不失礼貌，“别忘了，我给华纳多让了《盗梦空间》5%的份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马克的苦笑：“你真是个难缠的谈判对手，陆。好吧，我会再和他们沟通。”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刘艺菲。
“你忙完了吗？”她的声音像一缕阳光穿透了BJ冬日的阴霾。
“刚结束，正在路上。”陆晨不自觉地微笑，“你到饭店了？”
“嗯，在收拾东西。”她顿了顿，“陆晨，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很重要的事。”
陆晨的心突然提了起来：“好事还是坏事？”
“见面再说吧。”她的声音里带着神秘的笑意，“你开车小心，我等你。”
挂断电话后，陆晨的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乱窜。
重要的事？难道是她接了什么新广告要去国外长拍摄？还是...他的心跳加速，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车流开始移动，陆晨踩下油门。窗外的北京城被白雪覆盖，显得格外宁静。
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到刘艺菲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小有名气的新人，刚拍完《仙剑奇侠传》。谁能想到，现在他们不仅成为恋人。
转过建国门桥时，陆晨的手机第三次响起。
是公司财务总监的来电，关于《超体》的资金流转问题。
陆晨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事业与爱情的天平，永远需要他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
………
BJ冬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私人饭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刘艺菲坐在靠窗的角落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
她戴着黑色棒球帽和墨镜，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抹淡淡的唇彩，但挺拔的坐姿和纤细的手指依然吸引了路人不少目光。
玻璃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冷风。
陆晨裹着深灰色羊绒大衣走进来，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刘艺菲立刻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忙完了？”
“嗯，刚和韩总谈完《超体》的事。”陆晨在她对面坐下，大衣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他伸手握住刘艺菲放在桌上的手，触到一片冰凉，“你等很久了？”
刘艺菲摇摇头，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刚到十分钟。”
她调皮地眨眨眼，“正好看完一本杂志。”
一个星期没见，陆晨依然记得她的口味偏好。
她注意到陆晨眼下淡淡的青色，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又熬夜了？”
“《盗贼同盟》最后几个事项和演员确定，”陆晨握住她的手腕，轻轻吻了下她的指尖，“不过都值得，演员适配效果很棒。”
服务员送来新品，陆晨道谢后迫不及待地啜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滋味让他微微皱眉。
刘艺菲看着好笑，把自己那杯热巧克力推过去：“要不要尝尝我的？”
陆晨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甜腻的巧克力香立刻冲淡了嘴里的苦涩。“还是你的好喝。”
他笑着说，目光却落在刘艺菲无名指上那枚简单的铂金戒指上。那是他们今年在威尼斯买的对戒，内侧刻着彼此的生日。
刘艺菲注意到陆晨的视线，故意转了转戒指：“看什么？后悔送我这么朴素的款式了？”
“怎么会，”陆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蒂芙尼蓝盒子，“正好相反。”
刘艺菲惊讶地睁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晨已经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钥匙造型项链。
“在纽约看到的，觉得特别适合你。”
陆晨的声音轻柔，“钥匙可以打开所有门，就像你打开了我的心。”
刘艺菲的脸瞬间红了，她咬着下唇接过盒子：“你，突然这么浪漫...”
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转过身，撩起长发：“帮我戴上？”
陆晨小心翼翼地取出项链，冰凉的金属擦过刘艺菲温热的颈间肌肤，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扣好搭扣后，他忍不住在那片白皙的肌肤上落下一个轻吻。
“别闹。”
刘艺菲笑着推开他，转回身来摸了摸脖子上的新饰品，“好看吗？”
“美极了。”陆晨由衷地说。
窗外的阳光正好洒在刘艺菲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项链上的钻石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
两人安静地享受了片刻的温馨，刘艺菲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之前电话里说要去云南？”
“嗯，自驾去。”
陆晨搅动着咖啡，“放松一下，顺便找找新片的灵感。”
陆晨抬眼看向刘艺菲，眼神中带着期待，“要不要一起？”
刘艺菲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好啊，反正最近也没通告。”
她托着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过某人得答应我一路上都听我的歌单。”
“成交。”陆晨举起咖啡杯与她碰杯，“不过你得忍受我的驾驶技术。”
“比起这个，”刘艺菲突然正色道，“我更担心你的工作。《超体》不是马上就要筹备了吗？你有时间长途旅行？”
陆晨笑了笑：“正好相反，这次去云南也是为了新剧本取景。剧本里有几场戏设定在西南边陲，我想实地考察一下。”
刘艺菲突然站起身，隔着桌子给了陆晨一个拥抱，引来周围几桌客人好奇的目光。
她赶紧坐回去，脸颊绯红：“谢谢你，陆晨。”
陆晨捏了捏她的手，“对了，你电话里说要告诉我的好事呢？”
刘艺菲眼睛弯成了月牙，神秘兮兮地凑近：“嘻嘻，爸爸说转籍回来的事在办了，估计半年后就能转回来；你再也不能说我是小美了。哼！”
陆晨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
刘艺菲早年随母亲移居美国，持有美国国籍，这在国内娱乐圈一直是个小争议点。
如今刘艺菲要恢复中国国籍，无论从个人情感还是事业发展都是重要一步。
“这真是太好了！”
陆晨由衷地为她高兴，“以后那些媒体再也不能拿这个说事了。”
“是啊，以后我就是百分百的中国演员了。”
刘艺菲骄傲地挺直腰板，“可以堂堂正正地演主旋律电影了。”
两人相视而笑，陆晨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去云南的事，你妈妈那边没问题吧？”
“放心，我刚拍广告，有半个月空档。”
刘艺菲眨眨眼，“再说，现在谁不知道我是陆导的人，他们巴不得我多跟你学习呢。”
陆晨假装严肃地皱眉：“刘小姐，注意用词，什么叫我的人？”
“不是吗？”
刘艺菲调皮地反问，手指轻轻敲击咖啡杯，“那陆导打算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呢？”
陆晨突然从座位上单膝跪地，在刘艺菲惊讶的目光中，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丝绒盒子。
时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对俊男靓女身上。
“刘艺菲小姐，”陆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璀璨的钻戒，“虽然这个场合不够浪漫，但我等不及了。你愿意正式成为女朋友吗？”
刘艺菲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咬着嘴唇点头。
（推荐一本新书，小刘女主。导演，从Lv4到全球ip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