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银龙试炼（下）
“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堕落天使的声音在水中回荡，带着诡异的回音。她每说一个字，凌风就感到胸口的星核一阵刺痛，仿佛在被无形的钩子拉扯。
宁荣荣挡在凌风身前，七宝琉璃塔光芒大放：“别过来！“
堕落天使只是轻轻挥手，一道黑红色能量波就将宁荣荣击飞，重重撞在洞壁上。她痛苦地闷哼一声，但还是立刻爬起，再次站到凌风前面。
“荣荣！“凌风想要起身，但融合过程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他全身被蓝金色能量缠绕，动弹不得。
“继续融合！“宁荣荣嘴角渗出血丝，却依然坚持着七宝琉璃塔的输出，“我没事...“
堕落天使歪着头打量他们，血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为什么要抵抗？母亲大人给了我们使命...收集所有星核...完成进化...“
她的声音时而像19号实验体那样机械冰冷，时而又带着千仞雪特有的高傲腔调，仿佛两个意识在共用一具身体。
洞穴再次剧烈震动，顶部裂开一道缝隙，银光乍现。古月娜如闪电般冲入，银色长袍破损多处，嘴角挂着血痕。
“退后！“她挡在凌风和宁荣荣前面，双手结印，“元素禁锢！“
七色光芒从她手中迸发，化为锁链缠向堕落天使。后者发出刺耳的尖啸，六只黑翼猛然展开，狂暴的能量将湖水搅成漩涡。
“银龙王！你阻拦不了新时代的降临！“堕落天使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威严，与之前的语调截然不同——是比比东的意识在说话！
古月娜脸色大变：“比比东，你竟然分魂附体？！“
凌风心中骇然。比比东居然将部分灵魂附在了堕落天使身上？这是何等疯狂的行为！
两股恐怖的能量在水下洞穴中碰撞，冲击波将四周的岩壁震出无数裂痕。古月娜明显处于下风，她的元素攻击被堕落天使身上的黑红色能量不断吞噬。
“快完成融合！“古月娜回头对凌风喊道，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我会拖住她！“
说完，她额间的银色鳞片突然光芒大盛，全身开始龙化——细密的银鳞覆盖皮肤，双手化为龙爪，背后伸出修长的龙尾。
“本源龙力？！“堕落天使——或者说比比东的分魂——第一次露出惊讶的表情，“你疯了吗？燃烧本源会形神俱灭！“
古月娜没有回答，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为半龙形态，银色光芒如火焰般在体表燃烧。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充斥整个洞穴，连水流都被逼退，形成一个无水空间。
“凌风，听着！“古月娜的声音变得低沉如雷，“融合的最后阶段，你必须将全部心神沉入星核核心，找到那个银色光点！那是星灵族留下的控制枢纽！“
话音未落，她已经扑向堕落天使。两者相撞的瞬间，整个湖底都为之震动。
凌风不敢耽搁，立刻闭目凝神，将意识沉入体内。在精神世界中，他看到星核与九心海棠的融合已经接近完成——一朵蓝金色的奇花悬浮在虚空，只差最后几片花瓣还未完全转化。
“快点...再快点...“凌风在心中催促着。
突然，一声痛苦的龙吟传来。凌风猛地睁眼，看到古月娜被堕落天使的一只黑翼贯穿肩膀，银色龙血洒落。但银龙王死死抓住那对黑翼，不让敌人靠近凌风。
“宁荣荣！“古月娜突然喊道，“准备接受我的馈赠！“
宁荣荣还没反应过来，古月娜就张口吐出一颗银色光球，闪电般射入七宝琉璃塔内。宝塔顿时剧烈震颤，形态开始改变——塔身拉长，层数增加，最终化为九层高塔，通体晶莹剔透，每一层都镶嵌着一颗银色星辰。
“九宝星辰塔...“宁荣荣呆住了，她能感觉到武魂发生了本质的蜕变，不仅增幅能力大幅提升，更获得了操控星辰之力的能力。
堕落天使暴怒地撕开古月娜的束缚：“该死的龙族！“
她手中突然出现一截漆黑的枪尖，直刺古月娜心口。银龙王躲闪不及，被枪尖擦过手臂，顿时伤口处冒出诡异的黑烟。
“弑神枪碎片？！“古月娜惊骇地看着自己迅速腐烂的手臂，“你怎么会有龙族克星？！“
堕落天使没有回答，再次挥动枪尖。这一次，古月娜没能完全躲开，枪尖刺入她腹部。银龙王发出痛苦的咆哮，全身银光急速暗淡。
“不！“凌风怒吼，融合进程突然加速。在极度愤怒和担忧的刺激下，星核与九心海棠终于完成最后融合——蓝金色奇花完全绽放，释放出耀眼的光芒。
堕落天使被强光所慑，动作微微一滞。古月娜抓住这个机会，用最后的力气扑向她，两者一起撞出洞穴，消失在汹涌的水流中。
“古月娜前辈！“宁荣荣想要追去，却被凌风拉住。
“融合完成了。“凌风的声音异常平静，但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我们去结束这一切。“
他伸手一招，那朵蓝金色奇花飞入掌心，随即一分为二——左手化为缠绕星纹的金色花盾，右手则形成铭刻古老符文的蓝金战锤。
全新的双生武魂完全体，星辰九心海棠与昊天星锤！
两人冲出洞穴，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心头一震。整个湖泊已经被蒸干大半，湖床裂开无数缝隙，银龙王和堕落天使在中央激烈厮杀。
古月娜的情况极糟，半边身体已经化为银色光点消散，但她依然死死拖住敌人。堕落天使也好不到哪去，三只黑翼折断，左眼被刺瞎，不断有黑红色能量从伤口泄漏。
“凌风...快...“古月娜看到他们，用最后的力量喊道，“她的弱点是...胸口...星核碎片...“
堕落天使暴怒地一掌击碎古月娜剩余的肩膀：“闭嘴！“
银龙王没有惨叫，而是突然绽放出最后的银光，将堕落天使牢牢禁锢：“就是现在！“
凌风和宁荣荣同时出手。九宝星辰塔光芒大放，九道星光如锁链缠住堕落天使四肢；凌风则高举昊天星锤，所有符文同时亮起，对准敌人胸口猛砸而下。
“星陨审判！“
锤光如银河倾泻，精准命中堕落天使胸口。她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胸口装甲碎裂，露出一块不规则的蓝色晶体——正是星核碎片！
“不！母亲大人的计划...不能...“堕落天使疯狂挣扎，但银龙王的禁锢和宁荣荣的星光锁链让她动弹不得。
凌风没有犹豫，左手星辰九心海棠对准星核碎片：“星辰净化！“
蓝金色光波席卷而出，包裹住那块碎片。堕落天使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狰狞，时而痛苦，时而迷茫...
突然，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从她体内传出：“哥哥...救我...我不想变成这样...“
“19号？“凌风震惊地停下攻击。
堕落天使的左眼短暂恢复了清明，那是19号实验体唐雨柔的眼神：“千仞雪的意识...被比比东的分魂压制了...我们都被利用了...真正的阴谋是...“
话未说完，她胸口星核碎片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一个模糊的女性虚影从中浮现——正是比比东的样子！
“废物！“虚影厉声喝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她伸手抓向凌风，但古月娜用最后的身体挡在前面：“凌风，记住...星灵觉醒之日...银龙与星核...才是关键...“
比比东的虚影一掌穿透古月娜的胸膛，银龙王的身体瞬间化为无数光点。但在完全消散前，她将一枚银色鳞片弹向凌风，后者精准接住。
“不！！！“堕落天使体内传出19号和千仞雪重叠的惨叫，随后整个身体被红光包裹，以惊人的速度逃离现场，转眼消失在天际。
凌风想追，但手中的银色鳞片突然发热，投射出一段影像——古月娜留下的最后讯息。
“凌风，当你看到这段讯息时，我已经陨落。但战斗才刚刚开始。比比东收集星核碎片不是为了制造超级战士，而是为了打开'星灵之门'。传说星灵族离开时，在斗罗大陆留下了某种终极武器...她想要控制它。“
影像中的古月娜越来越模糊：“唐三在海神岛的发现与我猜测一致...蓝银皇...星灵族...阿银很可能是最后一位星灵守护者...找到她...阻止比比东...银龙与星核...是关键...“
影像消散，鳞片化为粉末从凌风指间流走。他和宁荣荣呆立原地，一时难以消化这些信息。
“凌风...“宁荣荣轻声唤道，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突然向前栽倒。
凌风连忙接住她，这才发现九宝星辰塔已经暗淡无光，塔身上布满了细密裂纹。宁荣荣为了维持刚才的战斗，透支了太多生命力。
“荣荣！坚持住！“凌风将星辰九心海棠贴近她胸口，蓝金色光芒源源不断流入。
但宁荣荣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她的呼吸变得微弱，皮肤开始呈现不健康的半透明状态，能直接看到下面流动的血液。
“没用的...“她虚弱地微笑，“古月娜前辈的馈赠...需要生命力激活...我恐怕...“
“不！我不会让你死！“凌风怒吼，将星核能量催动到极致。
突然，他想到一个疯狂的主意。如果星核能与九心海棠融合，那是否也能与七宝琉璃塔共鸣？
没有犹豫，凌风将星辰九心海棠直接按在九宝星辰塔上，同时引导星核能量同时流入两者。
“你在干什么？“宁荣荣惊慌地想阻止，“太危险了！“
“相信我！“凌风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像你相信我那样！“
能量连接建立的瞬间，两人的精神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四周是无尽的星空，他们悬浮在中央，被蓝金色和粉银色的光带缠绕。
“这是...我们的精神世界？“宁荣荣惊讶地环顾四周。
凌风点头，突然意识到这是灵魂层面的交流，没有任何秘密可以隐藏。他看到了宁荣荣所有的记忆和情感，包括她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同样，宁荣荣也看到了他的一切，包括穿越者的身份。
但出乎意料的是，宁荣荣没有丝毫惊讶或排斥，反而伸手轻抚他的脸：“我早猜到了。从你用出那些奇怪的招式开始...但有什么关系呢？你就是你，是我喜欢的那个凌风。“
“荣荣...“凌风喉头发紧，“我...“
“我知道。“她微笑着靠近，“我也一样。“
两人的额头相抵，精神体完全交融。在外界，九宝星辰塔的裂纹开始愈合，塔身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而凌风的星辰九心海棠也变得更加凝实，花瓣上浮现出七宝琉璃塔的纹路。
当光芒达到顶峰时，宁荣荣的双眼突然变成纯粹的银色，口中吐出不属于她的声音：“星灵觉醒之日临近，银龙与星核的持有者必须前往海神岛。阿银...等待多时了...“
说完，她昏倒在凌风怀中，但呼吸已经平稳，九宝星辰塔也恢复了光彩。
凌风轻轻抱起宁荣荣，望向海神岛的方向。古月娜的牺牲、19号的警告、银龙与星核的谜题、阿银的秘密...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地方。
但首先，他必须找回其他伙伴，特别是唐三和唐昊。如果阿银真的与星灵族有关，那么这场战斗的意义已经远超个人恩怨，关乎整个大陆的命运。
远处，一缕阳光穿透森林的阴霾，照在凌风脸上。他眯起眼，仿佛看到古月娜的银龙虚影在光芒中翱翔，随后化为星辰消散于天际。
星斗大森林深处，一声悲怆的龙吟久久回荡，为逝去的王者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