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罗马闪电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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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沙龙

“永乐?是那个向帖木儿大汗索要贡品的帝王?”

面对泰维诺的疑问,陈安点了点头,那似乎是大明和欧洲的使臣第一次相遇。

那年,西班牙外交官克拉维霍带着教皇与诸王的信函奔赴帖木儿大汗的帐下,希望东方铁骑能帮他们抵御奥斯曼。

而大明的使者,则在帝国的繁华尽头,照例索要一份理应归附的“贡物”。

想到这里,他突然很想像当年那些前辈一样,昂首对着马萨林和教皇骂上一通,只是现在的大明,早不似当年。

唉,时过境迁。

他低下头,试图掩饰心底的失落,却没料到,泰维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真挚:“大明,会如同闪电般归来的。”

这是他从卜弥格口中也听过的句子,但这次,落到心上,却带着一种不一样的力道。

“安德森阁下,”泰维诺的脸上接着又浮出几分讨好的笑意,“那你带来《永乐大典》了吗?那个该死的波兰人米哈伊尔居然只给了我一本他自己写的《植物志》!”

陈安尴尬地笑了笑,把锅甩给满清:“那书在鞑靼人的铁蹄和屠刀下早已失传。”

“那阁下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家父的藏书。”

“阁下还记得什么?”

“牛......力学基本定律。”

“这又是什么?”,泰维诺的本意只是问陈安验证氮气和氧气的实验,没想到得到了个更为震撼的。

陈安顿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一个荒诞却真实的事实——牛顿,这位即将改变整个物理世界的人,现在大概还在英格兰某个乡下蹲着抓苹果吧。

而自己,就站在他时代的边上。

“这个嘛……涉及的内容比较复杂。”他尽量语气平稳,但心中已经浮现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要把这位牛爵爷从查理二世的手里撬过来。

泰维诺却误会了陈安的迟疑,以为他担心被剽窃思想,于是很郑重地说:“你放心,我会举办一场沙龙,让你把这些理论讲给大家听。我还会请我的老朋友惠更斯——你会喜欢他的。”

“惠更斯?”陈安一脸茫然。

“伟大的光学家、物理学家,还是个造钟的天才。”

“哦。”,文科生陈安并不知道这位。

“而且,”泰维诺继续说,“如果你愿意回忆、补写《永乐大典》,我可以资助你,每月二百里弗尔。”

陈安点头应了下来,毕竟他现在寄人篱下。

不过他现在有些担心这些超前的知识可能会让欧洲提前开始工业革命,而他那个心心念念的东方却还在祖宗法度之下故步自封。

如果自己只改变了欧洲,那东方是否会遭受更为惨重的灾难?

不对!他可以提前设几颗雷,把某些关键的路线引向死胡同,也许……

想到这里,陈安咧嘴大笑,表现得像看上了那二百里弗尔:“我接受。”

“不过还请阁下也给艾萨克·牛顿也发一封请柬。”

“谁?”

“一个差不多十岁的英格兰小朋友。”

“那句话,乃是我们不能够当作真理来接受的一个事实。”

陈安声音不高,有些矫作地念出一个《飞鸟集》中的句子,至于为什么不是唐诗宋词——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自认还没有把它们译得优雅的才华。

作为《茶花女》的‘作者’,陈安已经在巴黎的文学圈子里小有名气,但这名气却让被马萨林默拒的他情绪更加低落,他没心情去面对那些或虚假或真实的恭维。

于是他和角落的鲁特琴看对了眼。

“可否让我弹几首应景的曲子?”

“哦?安德森,你还会这个?”

陈安只是微笑,径直走向了鲁特琴,而一旁的男爵轻拍他的肩,嘱咐道:“别弹得太忧郁,年轻人。”

简单地试了几个音,为贝利子爵那首拗口的十四行诗伴奏。后者站在地毯中央,手举银杯,朗读着自己刚完成的《致灵魂的十二次告白》,声调高昂而绵长。

诗句听起来像是经过六次拉丁文转译才还原成法语,内容基本是“我为痛苦写诗,然后为写诗而痛苦”。有人听得眼角湿润,有人捧着香槟点头若有所悟。

这帮喜欢装逼的巴黎人也是陈安想要离开社交场的原因之一。

但陈安忘了,自己这张能被选中出使的脸,以及集百家所长的才华,对那些情窦初开的深闺少女而言是多么的致命。

也不知什么时候,陈安发现自己右边多了几根戴着丝绸手套的纤纤细指。

目光顺着白纱的纹路,一个点缀着宝石的脖颈便出现在陈安眼中,那如同天鹅般昂起的头颅还残留着些许婴儿肥,碧绿的眼眸在烛火下让她胸前的祖母绿变得暗淡。

感受到了陈安的目光,少女指尖的节奏开始慌乱,白皙的脸上也涌上了几分血色,朱唇轻启:“让我们先把这曲弹完。”

听到这话的陈安心中生出了些邪恶想法,便又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琴键,开始了即兴的变奏。

专注的演奏确实可以让人忘我,本想逃避社交场的陈安并没有发现他又成为了沙龙的焦点。

而打断陈安的忘我则是指尖深入肩头肌肉的疼痛:“亲爱的东方王子和子爵小姐,如果你们想成为今晚大家的公敌的话,就请继续下去。”

是维塞涅夫人。

“各位可爱的小姐,别吓坏了我们今晚最贵重的客人。他还没习惯巴黎的热情。”,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松开掐陈安肩膀的手。

随后他便被维塞涅夫人拉进了一间挂着重帘的小房间,关上门。

“怎么,不满意我把你从小姑娘堆中救出来?再这样下去,你会登上巴黎黑市的悬赏榜首的。”,说话的同时,维塞涅夫人试图用手指勾起陈安耷拉着的嘴角。

陈安怔住,随即苦笑:“不是,是在想和马萨林的会晤啊。”

“怎么?太后的姘头比那些年轻的女孩们更吸引你?”,维塞涅夫人的手指向下滑动,试图验证她的猜想。

“什么?太后的姘头!?”

“嗯~哼,你不知道马萨林是太后的姘头吗?嗯,嗯,不过也可能不是,听说他们已经,秘密,嗯,结婚了。”

太后的姘头,首席大臣,吕不韦!

想到这里,陈安眼神忽然亮了起来,身体也因为激动地开始有节奏地颤抖。

如果马萨林觉得《茶花女》都藏着“隐喻”,那自己何不写一个真正有隐喻的剧本?一个历史上真正发生过的剧本,足够赤裸、足够讽刺,让他们自我对号入座。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句话或许在罗马灭亡百年后的欧洲也有不小的威力。

是时候将秦人的精华注入到这些巴黎人体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