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啊?我?
在海上漂了两天半，系统快被我翻烂了，任务还是停在那里不变，我嘞个单人副本啊，累死我得了。
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拂过甲板，我趴在船舷边，看着无边无际的蔚蓝，脑子不由自主的回想起蒙斯娜那个会发光的罗盘。那玩意儿绝对不是普通货色，搞不好是什么史诗级道具。
我印象中罗盘一直都是指南针搭配上天干地支的排版组合而成的，但是那东西……
果然，闲下来就是对什么都有了兴趣。
“喂，发什么呆呢？”蒙斯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发什么呆，刚想问罗盘能不能借我看看，我正想开口，船身突然剧烈摇晃起来。远处传来卡洛斯的大嗓门：“全体注意！前方有情况！”
随着船只靠近，岛屿的轮廓逐渐清晰。高耸的黑色岩壁上爬满藤蔓，沙滩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血染过一般。更诡异的是，岛上静得出奇，连海鸟的叫声都没有。
“我讨厌这地方。”一个独臂海盗小声嘀咕，我看了他一眼，但他似乎没注意到我。
“地图。”蒙斯娜朝我伸出手，我连忙把地图给她，她展开来看了几眼，随后越来越激动。
“到了！就是这里！”
我们放下小船，蒙斯娜点了包括我在内的六个人登岛探查。卡洛斯坚持要一起，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东西，别吓得抱着你的蒙斯娜船长直哭鼻子哦~”
踏上沙滩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沙子出奇地冷，踩上去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蒙斯娜走在最前面，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弯刀上。
“看那边！”一个海盗突然指向丛林深处。
透过茂密的植被，隐约可见石质建筑的轮廓。我们小心翼翼地前进，拨开垂落的藤蔓后，一座古老的石砌建筑出现在眼前。建筑表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有些像鱼，有些像扭曲的人形。
“是某种文字吗?”我不由得联想到象形文字。
“挺聪明的。”卡洛斯吹了声口哨：“看那里，看来我们中大奖了。”
就在这时，我才注意到地面上的脚印——新鲜的，而且绝对不是人类的。脚印呈蹼状，却有着类似人类的脚掌结构。
“蒙斯娜..”.我刚要提醒，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嘶鸣声。
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蒙斯娜迅速拔出弯刀，卡洛斯也抽出了他的燧发手枪。
“背靠背围成一圈！”蒙斯娜低声命令。
嘶鸣声越来越近，伴随着枝叶摩擦的沙沙声。突然，一个黑影从树冠间扑下，直接将一个海盗扑倒在地。那东西——我只能勉强称它为生物——上半身像人，却覆盖着鳞片，下半身是鱼尾，但长着类似人类的双腿。
“深海族，别被伤到，他们有毒！”蒙斯娜提醒着。
战斗瞬间爆发。那生物的速度快得惊人，爪子划过空气发出尖啸。一个海盗惨叫一声，手臂上顿时出现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液迅速变成诡异的绿色。
我慌乱中抓起一根木棍，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超自然敌人。一只深海族朝我扑来，腥臭味扑面而来。就在它即将碰到我的瞬间，我直接躲进了蒙斯娜的影子里。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当这么多人的面用这么苟的手段的，但是我相信换做别人别人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吧。
见缝插针似的又出来，蒙娜斯忍不住问，“那是东方巫术吗?你怎么消失又在这出现。”
我一边应付那些深海族一边搪塞，“是的。神秘古术。哈哈。”
蒙斯娜的战斗姿态宛如舞蹈，每一刀都精准致命。但深海族数量似乎越来越多，我们只好被迫向遗迹方向撤退。
“进去！”蒙斯娜踹开一扇半塌的石门，“里面空间狭窄，它们数量优势就没了！”
我们冲进遗迹内部，卡洛斯和另一个海盗奋力推倒一根石柱堵住入口。黑暗中只剩下我们急促的喘息声。
蒙斯娜点燃一支火把，火光映照出她凝重的面容：“看来传说有误，按理来说他们早就灭绝了。现在看来。”她环顾四周，“它们似乎在守护这里。”
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墙壁，我这才注意到整面墙都是精美的浮雕，描绘着古代海民的生活场景。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一幅巨大的壁画——一个漩涡状的图案，周围跪拜着无数人形，漩涡中心悬浮着一颗眼睛状的宝石。
“深渊之眼...”蒙斯娜轻声说，手指颤抖着触碰壁画。
壁画下方刻着一行文字。蒙斯娜仔细辨认后翻译道：“唯有纯净之心，方能直视深渊而不迷失...”
卡洛斯不屑地哼了一声：“又是这种神神叨叨的警告。宝藏就是宝藏，哪来这么多规矩。”
我正想仔细看看其他壁画，地面突然震动起来。碎石从天花板掉落，远处传来深海族愤怒的嘶吼。
“它们要冲进来了！”一个海盗惊恐地说。
蒙斯娜迅速查看四周，指向一条狭窄的通道：“那边！快！”
我们跌跌撞撞地穿过迷宫般的通道，身后的追兵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拐角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圆形大厅，中央是一口干涸的泉眼，周围环绕着十二尊海神雕像。
“生命之泉...”蒙斯娜震惊地停下脚步，“传说中的...”
卡洛斯突然一把抓住蒙斯娜的手臂：“把罗盘给我。”
“什么？”蒙斯娜试图挣脱，但卡洛斯的力气大得惊人。
“别装了，”卡洛斯冷笑，“这罗盘是钥匙对吧？我早就查过资料了。没有它，找到'深渊之眼'也是白搭。”
蒙斯娜的独眼中燃起怒火：“你脑子有病吗？”
“急眼了?我确实想吃独食。”卡洛斯用枪抵住蒙斯娜的太阳穴，“在我眼里只有利益。”
深海族的嘶吼声已到门外。我站在一旁，心跳如鼓。系统界面突然在我眼前闪烁，显示出一条新任务：
【当前任务：协助蒙斯娜】
我咬了咬牙，趁着卡洛斯不注意，猛地扑向他持枪的手。枪声在封闭空间内震耳欲聋，子弹打偏在石壁上。趁这个机会，蒙斯娜拿出罗盘扔向泉水，溅起了一片水花。
就在这时，大厅的门被撞开，数十只深海族蜂拥而入。卡洛斯咒骂一声，松开蒙斯娜去捡罗盘。蒙斯娜趁机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卡洛斯痛呼一声跪倒在地。
“快去拿罗盘！”蒙斯娜对我喊道，同时挥刀逼退靠近的深海族。
我犹豫了一下，但是为了任务还是跳进泉水里，比想象中的要浅很多，就显是游泳池的那种深度。
索性拿出镜盘把自己隐匿在影子里，看着水底罗盘的下落……找到了！
从影子里出来，在水底摸索着，手指刚碰到罗盘，整个大厅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泉眼中涌出海水，迅速漫过我的脚踝。更可怕的是，那些海神雕像的眼睛开始发出幽幽蓝光。
罗盘在我手中变得滚烫，指针疯狂旋转后指向最大的那尊雕像。一个念头闪过我的脑海——这不是普通的罗盘，这是活的！
蒙斯娜一直很宝贝这个罗盘，看样子是非常重要的了，但她用的明白吗?
这个罗盘的结构根本不像东方那里的产物，不……倒不如说是一个非常混杂的产物。
那尊雕像的心窝开始发光，手里的罗盘也越来越烫。
系统任务在眼前闪烁，耳边是卡洛斯的叫骂和深海族的嘶吼。手中的罗盘越来越烫，几乎要灼伤我的皮肤。
我强忍着灼痛，将罗盘对准那尊发光的雕像。就在罗盘与雕像光芒相接的瞬间，一道刺眼的蓝光爆发出来，如同白昼。
“墨镜心！”蒙斯娜的喊声在光芒中显得格外遥远。
我只觉得耳鸣声格外的吵，血腥味弥漫在我的口腔，身体的剧痛还没有缓过来。
就仿佛，刚刚我原地炸开了一样……
我看向自己，自己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愈合，而泉水也被染成了血红色。
……泉水突然形成漩涡，以惊人的速度上涨。我看向罗盘，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通过它与我建立联系——一种古老而陌生的意识。耳边响起低沉的呢喃，既像某种语言，又像深海生物的鸣叫。
一时间，我分不清是泉水的功能还是自己的不死之身的原因。
“墨镜心，墨镜心你没事吧！?”蒙斯娜朝着我跑来，跳进泉水晃了晃我的肩膀。“你刚刚吓死我了。”
她用力抱住我，“你刚刚……不对……”
她松开了我，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样。
“生命之泉……”
我低头看着自己正在快速愈合的身体，泉水的血色渐渐褪去，但那种与罗盘建立的神秘联系却越发清晰。耳边低沉的呢喃逐渐形成可理解的词汇，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直接灌入我的脑海。
“墨镜心……”蒙斯娜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看着我，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关切、震惊、怀疑，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你还好吗……”
我下意识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不自觉的看向罗盘，它散发出温和的蓝光，与雕像的光芒相互呼应。
“我们先离开泉水。”她试着扶着我走。
我刚要移动，突然感觉脚踝被什么缠住了。低头一看，泉水里伸出几条半透明的触须，正缠绕着我的小腿。更可怕的是，我能感觉到它们在试图与我交流——不是通过语言，而是一种直接的思想传递。
“别动！”蒙斯娜注意到了我的困境，毫不犹豫地跳进泉水。她的弯刀砍向那些触须，但它们像烟雾一样散开又重组。
“蒙斯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道，同时感觉到那些触须开始融入我的皮肤，带来一阵刺痛的清凉感。
【当前任务：永恒纯净之心】
蒙斯娜没有回答，她的目光锁定在了我的眼睛里，“听着，东方小甜心，它选择了你，”她低声说，语气中带着某种释然，“我就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感觉到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看向她。
“你的眼睛回答了我，甜心……墨镜心，你的眼睛很纯，就像没有被污染，好在我当时没有把你扔下去，我现在相信你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她看着我，很认真的回答道。“现在，这座岛上的守护者都选择了你。”
下一刻，不远处的深海族也都停止了吵闹，全都看向我。
“纯净之心……”
一条巨大的触手拔地而起缠住了我，将我举起来。
一双眼睛慢慢睁开，看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纯净之心。”
“你在说我吗?”我试图大声询问，但是并没有得到回答。
只觉得我的脑子也要无响应了，触手勒的实在太紧，有些缺氧窒息。
“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永恒纯净之心。”祂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回响。
我闭上眼睛，试图在脑子里寻找我最想要什么。
空空如也。
每次都是这样。
我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了声音，“送蒙斯娜回家让蒙斯娜看到她大病初愈的妹妹。”
下一刻又是眼前一亮又一黑。
『欢迎回到虚境咖啡厅！请好好休息！』
我楞楞的看着面前温馨的地方，一下子瘫进沙发里，疲惫感压得我眼皮子完全睁不开，就这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