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林语蝶的靴底碾碎最后一片荧光毒蝶的翅膀时，药神宗的万毒楼已在毒雾中显形。她的左腕缠着浸满血的布条，断脉令的碎玉渣还嵌在伤口里——那是从圣地星夜卫剑下夺来的，此刻正与她的毒脉印记产生诡异的灼热。

“站住！”三长老的毒雾法印拦住去路，他袖口的毒鳞纹在看见林语蝶胸前的毒心剑时骤然收缩，“外门弟子私闯内殿，还带着来历不明的兵器？”

林语蝶垂眸遮住眼底的波动，毒心剑的剑魄灵砂正在她掌心发烫，剑刃上苏寒刻下的血瞳符文，此刻正与万毒楼的毒脉大阵产生共鸣。她能“看”见阵法的薄弱点，就像苏寒曾教她的那样，但此刻，她只能将手背在身后，任毒雾顺着伤口渗入经脉。第一幕：归宗审讯，剑魄显形万毒殿内，七名长老围坐在青铜鼎旁，鼎中沸腾的浊气映出林语蝶狼狈的倒影。她跪在毒雾凝结的锁链上，听着大长老的怒吼：“你擅自离宗，与血瞳者勾结，可知罪？”

“弟子只是想探查圣地动向……”话未说完，毒心剑突然发出清鸣，剑魄灵砂在鼎中浊气的映照下，竟显形出苏寒的血瞳虚影。殿内长老同时色变，二长老拍出毒雾锁链，直接将林语蝶的手腕捆在毒鼎支柱上。

“还说没有勾结！”五长老抽出腰间的毒牙鞭，鞭身布满的毒腺在她腕间的断脉令碎玉旁疯狂蠕动，“血瞳者的业力印记都刻进你的毒脉了！”

林语蝶咬碎唇角，任由毒血滴落。她能感觉到，断脉令的碎玉正在吸收鼎中浊气，那些被圣地星毒侵蚀的毒脉，竟在苏寒留下的血瞳符文作用下，开始逆向吞噬毒雾中的规则之力——这是连她都未曾料到的变化。第二幕：囚笼毒雾，记忆回溯地牢的毒雾比万毒殿更浓，林语蝶蜷缩在潮湿的石壁旁，看着腕间的锁链逐渐被毒心剑的气息染成紫色。断脉令的碎玉突然发出微光，在石壁上投出苏寒的记忆碎片：钢痕都市的雨夜，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将机械义眼植入少年眼眶，少年唇角勾起的弧度，竟与苏寒在剑冢时如出一辙。

“他……早就知道断脉令的秘密？”她抚摸着石壁上的血瞳图案，想起苏寒在剑冢说的“规则不是枷锁”。此刻，毒心剑的剑魄正在帮她梳理经脉，那些被圣地星毒破坏的毒脉，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甚至比宗门正统的毒脉修复术更快。

地牢外传来脚步声，却是毒夫子的亲卫。为首的毒雾使扔来一瓶腐骨膏，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敬意：“宗主说，别让你的毒脉烂在牢里——毕竟，你腕间的印记，还连着血瞳者的业力呢。”第三幕：长老博弈，毒鼎密语万毒殿内，大长老正对着毒鼎中的水镜皱眉。镜中映出林语蝶地牢的场景，她腕间的断脉令碎玉，竟在毒心剑的作用下，将地牢的毒雾炼化成了罕见的“万毒灵浆”。

“不对劲。”二长老盯着水镜中漂浮的血瞳符文，“血瞳者给她的，不是普通兵器，是能与万毒鼎共鸣的钥匙。”

毒夫子坐在殿首，忽然轻笑出声：“钥匙？你们以为那小子会做赔本买卖？”他敲了敲鼎沿，浊气突然翻涌，显形出苏寒在幽寂谷布下的地脉标记，“他救林语蝶，不过是要借她的手，打开我们药神宗的‘毒脉传承密窟’。”

殿内长老皆惊。三长老忽然想起，林语蝶的父亲曾是万毒鼎的守鼎人，而断脉令，正是开启密窟的关键。毒夫子看着水镜中林语蝶正在吸收的万毒灵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让她继续和血瞳者保持联系，我们正好借他的手，拔掉圣地的星穹殿。”第四幕：业力共鸣，密窟显形地牢深处，林语蝶忽然听见毒心剑的剑鸣。她抬头，发现石壁上的血瞳图案正在吸收地牢的毒雾，竟显形出一条向下的密道。断脉令的碎玉自动拼接，在她掌心凝成苏寒的血瞳印记，而毒心剑，正指着密道深处——那里，传来万毒鼎的心跳般的轰鸣。

“原来如此……”她想起苏寒塞剑时说的“看好万毒灵田”，原来他早就知道断脉令与万毒鼎的联系。当她踏入密道的瞬间，腕间的毒脉印记与密道石壁的古老毒纹共鸣，显形出药神宗祖师爷的留言：“血瞳者至，万毒归宗。”

密道尽头，万毒鼎悬浮在毒雾中央，鼎身刻满的毒脉符文，竟与苏寒的业力纹路完全吻合。林语蝶看着鼎中倒映的自己，发现左眼角竟浮现出淡淡的血色纹路——那是与苏寒相同的业力标记，正在她的毒脉中悄然生长。终幕：囚笼之外，双生印记当五长老再次踏入地牢时，看见的是空荡荡的石墙。林语蝶的毒雾锁链被某种毒脉秘术解开，石壁上用毒血画着苏寒的血瞳，瞳仁处是万毒鼎的微缩投影。

“不好！她去了毒脉密窟！”三长老的怒吼惊动了整个药神宗。但毒夫子只是望着鼎中水镜，看着林语蝶站在万毒鼎前，腕间的断脉令碎玉正在与鼎身符文融合。

“宗主，要不要派人……”

“不必。”毒夫子摆了摆手，看着水镜中苏寒的血瞳虚影出现在林语蝶身后，“血瞳者想要的，不过是鼎中的‘毒系规则碎片’。而我们想要的——”他敲了敲面前的星穹殿模型，“是圣地在星噬结界崩溃后的漏洞。”

地牢外，毒雾漫天。林语蝶站在万毒鼎前，感受着毒心剑与鼎身的共鸣。她忽然明白，苏寒救她，从来不是因为怜悯，而是因为她是能同时连接药神宗与圣地的棋子。但此刻，她看着鼎中倒映的自己，左眼角的血色纹路明明灭灭，却第一次感到了力量——与苏寒相同的，能掠夺规则的力量。

“林语蝶，你果然来了。”苏寒的声音从鼎中传来，带着赛博世界的电流声，“帮我看着万毒鼎，等我从钢痕都市回来，我们一起，让圣地的星宫规则，永远葬在毒雾里。”

话音未落，鼎中浊气突然翻涌，显形出钢痕都市的机械巨城。林语蝶看着苏寒的身影在数据流中若隐若现，忽然发现，他的机械义眼处，竟也有与她相同的毒脉印记——那是跨世界的规则共鸣，是掠夺者与被掠夺者的命运纠缠。

她握紧毒心剑，腕间的血瞳印记与鼎身符文完全重合。地牢的毒雾，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囚笼，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当毒夫子的脚步声从密道传来时，她忽然笑了——这场被囚禁的际遇，终将成为她踏上规则掠夺之路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