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通灵古钱
齐墨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揉了揉眼睛。
“五千人？平台出 bug了吧？“
他昨天那场揭秘“阴阳碗“的直播，观看人数居然从个位数直接飙到了四位数，粉丝数更是突破五千大关。后台私信爆满，最上面一条带着官方认证标志：
【您好，我是奇趣直播平台的小编，您的直播内容非常优质，平台将给予首页推荐位，请保持更新频率哦~】
齐墨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梦。
“爷爷这嘴开过光啊！“他抓起手机想报喜，却发现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陌生号码。
第一个电话拨回去，对方自称某博物馆研究员，想高价收购那只阴阳碗；第二个是拍卖行的，开价更离谱；第三个电话接通后，对方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沙哑的男声：
“齐先生，那只碗你最好交出来。“
齐墨心头一紧：“您哪位？“
“ID'古董商人'。“对方轻笑一声，“碗不是那个小姑娘的，她偷了不该偷的东西。“
通话突然中断。齐墨后背沁出一层冷汗。他记得这个 ID——昨晚直播时，“古董商人“疯狂刷屏要求私下交易，被他婉拒后就开始发一些晦涩难懂的威胁言论。
“叮咚“，门铃响了。
齐墨抄起桌上的水果刀，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猫眼里是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年轻女性，瓜子脸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录音笔。
“齐先生？我是《文化周刊》的记者林小倩，想采访您关于昨天发现的宋代阴阳碗。“
声音清脆悦耳，齐墨松了口气，但没放下警惕。他拉开门缝：“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直播平台给我的地址。“林小倩晃了晃记者证，“我们杂志和他们是合作关系。“
齐墨扫了眼记者证，照片确实是本人，甚至比真人还好看几分。他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不过那只碗不在我这儿。“
林小倩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采访进行得出奇顺利。林小倩的问题专业得不像娱乐记者，倒像是考古系教授。当齐墨描述到碗底夹层那片丝绢时，她手中的笔明显顿住了。
“能描述下丝绢上的内容吗？“
“太快了，没看清。“齐墨耸耸肩，“连麦突然断了，对方也再没上线。“
林小倩若有所思地合上笔记本：“最后一个问题，您相信文物会...产生某种超自然现象吗？“
齐墨正想开玩笑，突然想起枕边那枚来历不明的铜钱，话到嘴边改成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很多。“
送走林小倩后，齐墨立刻打开电脑搜索“青瓷“这个 ID。用户不存在。他又搜“林小倩《文化周刊》“，跳出来的照片确实是刚才那位记者，但联系邮箱后缀却是某大型拍卖行的域名。
“有意思。“齐墨摸着下巴，目光落在床头那枚铜钱上。自从它莫名出现，怪事就接二连三发生。
夜深人静时，齐墨被一阵灼热感惊醒。铜钱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绿光，摸上去烫得像刚出锅的煎饼。他猛地缩回手，铜钱“叮当“一声掉在地上，绿光随即消失。
齐墨翻出爷爷留给他的一箱古籍，在一本破旧的《古物志异》中找到了相关记载：
【通灵古钱，多现于宋，以“天圣元宝“为最。持之可通阴阳，然需以血为契。钱热则灵现，钱冷则魂归。】
“不会吧...“齐墨盯着自己前两天切水果不小心划破的手指，伤口已经结痂。他犹豫片刻，一咬牙将铜钱按在伤口上。
铜钱瞬间变得滚烫，屋内无风自动，书页哗啦啦翻动。齐墨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看见林小倩正坐在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面前摊开的正是那片从阴阳碗中取出的丝绢！
幻象只持续了几秒。齐墨大汗淋漓地瘫坐在地上，铜钱已经恢复常温。他正想再研究下古籍，门铃又响了。
这次猫眼里是张熟悉的老脸——齐铁嘴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身后还拖着个巨大的蛇皮袋。
“爷爷？您怎么——“
齐铁嘴一把捂住孙子的嘴，闪身进屋，反锁房门后还贴了张黄符在门缝上。
“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捡了不该捡的东西？“
齐墨下意识看向床头。齐铁嘴顺着孙子目光望去，脸色“唰“地变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用两根手指捏起铜钱，对着灯光仔细端详。
“天圣元宝...还是血契过的...“齐铁嘴的胡子抖得厉害，“你小子最近是不是接触过宋代的女物？“
齐墨把阴阳碗和林小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齐铁嘴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竟开始收拾起孙子的行李。
“收拾东西，今晚就跟我回老家。“
“到底怎么了？“
齐铁嘴刚要开口，铜钱突然在他掌心剧烈震动，发出刺耳的嗡鸣。老头像被烫到似的松开手，铜钱悬浮在半空，绿光大盛。
“来不及解释了！“齐铁嘴从蛇皮袋里掏出一把桃木剑塞给孙子，“记住，千万别让那枚铜钱离开你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
铜钱突然掉回床上，绿光熄灭。齐铁嘴的话戛然而止，他惊恐地望向窗外，抄起蛇皮袋就往外冲。
“爷爷！否则会怎样？“齐墨追到门口。
齐铁嘴已经跑下楼梯，声音远远传来：“否则你会死！还有，千万别相信姓林的丫头！“
齐墨站在门口，彻底懵了。回到屋里，铜钱静静躺在床单上，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苦笑着捡起铜钱：“你要是能点外卖就完美了。“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齐先生，关于那只碗，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明晚八点，琉璃厂西街 23号。——林小倩】
齐墨把铜钱穿根红绳挂在脖子上，喃喃自语：“这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