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庐江郡皖县乔家商队长乔广
顾青跟着大汉进入宅邸,被带到一仓库。
仓库里堆满了各种物品。
有绸缎,有兵器,甚至有甲胄。
不过,甲胄只有两套。
顾青看得心里痒痒的。
这些要是自己的,不知道可以在道具商城里购买到多少物品!
只是,想归想,做却是不能这么做的。
但凡敢拿,这雷薄必定弄死自己。
未来还很长,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顾青搬来案几、竹简、毛笔,又招来两个大汉帮忙,将仓库的东西分门别类。
忙碌了整整一天,他都没有吃一顿饭。
那雷薄,似乎也当他是铁人。
顾青暗暗唾骂了一声。
山贼就是山贼,比资本家还黑。
好在一天忙碌下来,仓库的东西全部清算完毕。
顾青将账本——一叠厚厚的竹简,递给大汉,让大汉交给雷薄。
雷薄没有多久就让他过去了。
雷薄自己看不懂竹简上的内容,但是,他却也有人算账。
顾青和雷薄待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文士赶了过来。
雷薄对中年文士指着顾青送过来的一叠竹简道:“乔老头,你把这些竹简上的账单对一下。”
中年文士看了一眼雷薄,没有管顾青,这才拿起竹简一一看了起来。
没有看多久,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惊奇,对雷薄道:“这账单做得不错。”
“简单明了,但凡识得字,都能看懂。”
中年文士眼睛里毫不掩饰对雷薄的鄙夷,语气中也夹杂着冷嘲热讽。
但是,雷薄像是没有听到似的。
目光落在身旁的顾青身上,雷薄招呼一个大汉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大汉飞奔离开。
没有多久,大汉就抱着一匹绸缎过来,递给雷薄。
雷薄指了下顾青。
大汉又将绸缎递给顾青。
顾青心头一喜。
可以!
这雷薄还挺大方!
顾青毫不客气地接下。
中年文士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顾青道:“你帮算的?你是哪个家族的子弟?这么点年纪,有这个本事,在家族中怎么说也有点地位,怎么会来这里?”
雷薄挑了挑眉道:“乔老头,你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
“以后你就跟着他了。”
“你帮忙做事,才有饭吃。”
“不帮忙做事,我雷某人也不急了,你就饿着。”
“想让我放你走,做梦。”
“你要是有骨气,就那饿死为止!”
说完,又笑眯眯地对顾青道:“不错,我雷某人喜欢。”
“库房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
“过几天,我带你去办大事。”
“你能办妥这件大事,我奖十匹绸缎给你!而且,还让你做主记!”
指着顾青怀里抱着的绸缎,雷薄道:“这是奖赏你的!只要你做得好,以后奖赏只会更多!甚至,我还可以给你奖赏美人!”
顾青感谢了一声道:“谢大帅!”
雷薄朝中年文士指了指顾青,得意地挑了挑眉,这才安排人送顾青和中年文士离开。
两人被带到宅邸西侧的一间房间里。
顾青忙对要离开的大汉道:“我饿了一天,给我弄些吃的吧?要不然,我饿死了,就没人替大帅做事了。”
大汉瞥了一眼顾青,没有吭声,直接带拢房门离开。
中年文士这才看向顾青道:“你是哪家子弟?为什么要自降身份,给一个山贼大帅做事?”
顾青一边环顾四周,确认房间布局,一边道:“我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我只是这下蔡城外一个农夫的儿子。”
“我父母去年瘟疫病逝,我举目无亲。”
说到这里,顾青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道:“我阿父生前得到一些书籍,我跟着自学的。”
“我现在别无长物,能跟着大帅做事就能吃喝,我为什么不做?”
中年文士听顾青这么说,一脸不可思议道:“你自学的?我不信。”
顾青从袖子里将路引取出来,递给中年文士。
中年文士看着路引上的身份信息,啧了一声。
他简直难以想象。
一个农夫的儿子,竟然靠着自学能做到这地步!
多少世家大族子弟从小读书,都未必能做到这地步!
将路引还给顾青,中年文士道:“我叫乔广,是庐江郡皖县乔家的商队长。”
“我之前带着商队北上贩卖胭脂,路过灊山,被雷薄这群山贼给俘虏了。”
说到这里,乔广咬牙切齿道:“他还想让我给他当主记,帮他管财物。”
“我乔广打死都不会做的!”
顾青有些惊讶。
庐江皖县乔家商队?
顾青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大乔、小乔?”
乔广有些震惊道:“你如何会知道两位小姐?你不是下蔡人吗?”
顾青:“......”
还真是那家的人!
顾青忙撒谎道:“庐江皖县的乔家双姝,很有名的,我也是听坊间传闻。没想到,你真是那家的人。”
乔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自豪道:“那是必然。在庐江皖县,除了我们那一家乔家,还有谁能拥有我这样的人才?”
顾青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目光落在房间唯一一张木床上,顾青道:“那晚上我打地铺,你睡床,没有问题吧?”
乔广:“......”
这年轻人,还挺招人喜欢!
没有回应顾青的话,乔广拍了拍顾青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你信不信我?这雷薄不是个值得追随的人。”
“我早观察了,他大字不识一个。”
“如今左将军袁术是要对抗徐州牧刘备,需要人手,才不得已招降他。”
“他却不思小心谨慎,带着麾下山贼耀武扬威。”
“迟早惹出祸端。”
“左将军袁术喜怒无常,雷薄这样的,不会受到重视的。”
“一旦没有利用之处,必死无疑。”
“你跟着他,也会受到牵连的。”
顾青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反问道:“那乔公以为,我这样没有出身和背景的人,谁要我?哪怕我有这一身本事,我也做不了什么。”
“你有所不知,我才见过下蔡令。”
“他不知道我身份的时候,还想征辟我到县衙做事。”
“知道我出身之后,他就不说话了。”
乔广还想说的话顿时噎在喉咙间。
这年轻人的选择虽然很鲁莽,但是,却是个早熟的人,早早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之所以会在乔家做一个商队长,也是因为他出身卑微。
他曾自荐到好几处县衙做事,都没有人正眼看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