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禁区除名，诸天皆寂！
“下一个，谁来领死？”
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宣言，在死寂的不死山核心区域缓缓回荡。
剩下的三位古代至尊，身体如同被冻结的雕塑，僵立在原地。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同最深沉的梦魇，紧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战？
连帝兵都被一指弹裂，两位同道被轻描淡写地镇杀，拿什么去战？！上去就是送死！
逃？
刚才陈凡那一指点杀至尊的画面，还清晰地烙印在他们的脑海中！连那位号称保命手段第一的道友，都被瞬间抹杀，他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进退维谷！生死两难！
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们曾经坚硬如铁，俯瞰万古的帝心！
就在这时！
其中一位浑身笼罩在血煞之气中，气息最为暴戾的至尊，眼中猛地闪过一丝决绝和疯狂！
他道号“血屠”，在神话时代便以杀戮和狠辣著称，其保命的禁忌秘术更是独步天下！
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死一搏！
“啊啊啊——燃我帝源！血影遁光！！”
血屠至尊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毫不犹豫地燃烧了超过六成的帝之本源！
他的身躯瞬间变得干瘪下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速度和诡异气息！
整个人“轰”的一声，化作了一道刺目、扭曲、模糊的血色遁光，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规则，以一种超越了世间极速，连大帝神念都难以捕捉的速度，朝着不死山之外，朝着那茫茫宇宙深处……疯狂遁去！
他只有一个念头！
逃！逃得越远越好！
只要能逃离这个魔鬼的视线，付出再大的代价都值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而……
看着那道快到匪夷所思，几乎要消失在感知尽头的血色遁光。
站在不死山核心区域的陈凡，脸上甚至连一丝追赶的意图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抬起了眼皮。
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仿佛早已锁定了那道遁光最终的轨迹。
然后，对着那血光逃离的方向，再次……屈指一弹。
动作还是那么随意，那么写意。
如同掸去衣角的微尘。
咻！
一道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金色流光，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
这道流光看起来毫不起眼，速度也似乎并不快。
但它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超越时空的定律，后发而先至，无视了距离的阻碍，瞬间就追上了那道拼尽一切，燃烧本源才换来的血色遁光！
然后，轻轻地，点在了那血光的正中心。
“不——！！！！！！！”
一声比之前被镇杀的至尊，还要凄厉无数倍，充满了无尽绝望和难以置信的惨叫，猛地响彻了整片星空！
只见那道代表着血屠至尊最后希望的血色遁光，如同被针尖戳破的梦幻泡影，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就那么……轰然炸开！
血光、本源、帝则、神魂……
属于血屠至尊的一切，都在那微不足道的金色流光轻轻一点之下，彻底湮灭！消散！
化作了虚无！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逃？
在人王陈凡面前，纵使你燃烧一切，遁入九幽，亦是……无路可逃！
……
如果说，之前的战斗，带给剩下两位至尊的是震惊和恐惧。
那么此刻，亲眼目睹血屠至尊连禁忌遁术都施展出来，却依旧被如此随意地弹指灭杀的场景，带给他们的，就是彻彻底底的……绝望！
那是一种连反抗的念头都无法生出的，深入骨髓的冰冷！
终于……
其中一位至尊，他看起来最为苍老，气息也最为衰败，本就寿元无多，此刻更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上老泪纵横，那浑浊的眼眸中充满了悔恨、恐惧和一丝丝……对生的渴望！
在万众瞩目之下，在瑶曦那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注视下，在其他禁区至尊死寂一片的感知中。
这位曾经证道称尊，活过了数个纪元，发动过不止一次黑暗动乱，双手沾满了无尽生灵鲜血的古代至尊……
“噗通”一声！
对着陈凡所在的方向，隔着遥远的距离……
跪了下来！
双膝跪地！五体投地！
他将那曾经高傲到极致，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的头颅，深深地埋了下去！
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卑微和乞求：
“人……人王……饶命啊！！”
“老朽……老朽错了！老朽真的错了！”
“老朽愿献出所有！不死山积累了万古的仙珍、帝经、神料……只要您开口！老朽都给您！”
“只求……只求人王能饶老朽一条残命！老朽愿永世臣服！为您做牛做马！守护人族！求您开恩啊！！！”
一位古代至尊！
竟然在乞活！
而且是用如此卑微，如此不堪的姿态！
这一幕，若是传出去，足以颠覆整个宇宙所有修士的认知！足以让一切关于至尊的传说和敬畏，都化作一个笑话！
瑶曦已经彻底麻木了。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这就是……至尊？
这就是那些视众生为蝼蚁，高高在上，发动灭世浩劫的存在？
在绝对的力量和死亡面前，他们也会恐惧，也会下跪，也会像凡人一样……卑微地乞求活下去？
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意和悲哀，同时在她心中升起。
快意的是大仇得报，这些刽子手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悲哀的是……原来所谓的尊严和骄傲，在生死之间，竟是如此脆弱不堪。
而另一位剩下的至尊，他没有下跪，也没有乞求。
他只是站在那里，身躯微微颤抖，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已经认命，彻底放弃了所有抵抗和希望，如同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面对那跪地痛哭流涕，丑态百出的老至尊。
陈凡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没有怜悯，没有嘲讽，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尘埃。
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如同天宪般的决绝：
“尔等发动黑暗动乱，视万灵为血食，吞噬亿万生灵，所欠下的滔天血债……”
他的声音微微一顿，目光扫过那跪伏的身影：
“岂是区区外物，可以抵偿？”
“臣服？”
陈凡嘴角勾起一抹近乎于无的冷嘲：
“本王……不需要沾满鲜血的走狗。”
话音落下。
审判，降临！
陈凡甚至没有再做出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抬起了眼眸。
那双深邃如同宇宙的眸子，平静地看向了那跪地的老至尊，以及那绝望站立的另一位至尊。
两道目光，仿佛化作了世间最锋利的裁决之刃，蕴含着终结一切，抹除一切的无上意志！
瞬间跨越了时空，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噗！”
“噗！”
没有任何剧烈的声响，只有两声仿佛气泡破碎般的轻微声音响起。
那跪地乞活的老至尊，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极度的恐惧和不甘之中。
那绝望站立的至尊，空洞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解脱。
然后……
他们的身躯，如同被阳光照射的冰雪，如同风化了亿万年的沙雕，无声无息地，从头到脚，寸寸消散！
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光点，如同绚烂的尘埃，最终彻底归于虚无。
形神俱灭！道果不存！
自此！
不死山！
这座传承自神话时代，凶名昭著，发动了数次黑暗动乱，埋葬了不止一位古皇大帝的生命禁区！
其内部所有苏醒的，参与了此次动乱的古代至尊……
尽数伏诛！
一个不留！
……
宇宙深处，各大生命禁区之中。
陷入了前所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
所有的神念交流都停止了！
所有的气息都收敛到了极致！
没有愤怒，没有叫嚣，甚至连之前那种惊惧的波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刺骨的……绝望！
和一种近乎于……认命的死寂！
他们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这个自称“人王”的神秘存在，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他的实力，他的手段，他的决心……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帝”这个范畴！
甚至可能……触及到了那个传说中的“仙”之领域！
继续发动黑暗动乱？
那不是在攫取生机，那是在……自寻死路！
一时间，好几个原本也蠢蠢欲动，准备出来分一杯羹的生命禁区，悄无声息地，将自身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甚至动用了古老的秘法，进入了更深层次的自我封印！
只求……不要被那个恐怖的人王盯上！
黑暗动乱的格局，因为陈凡一人，因为他对不死山的铁血清扫，在这一刻，被硬生生地……扭转了！
……
不死山核心区域。
陈凡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片狼藉之地。
至尊陨落后残留的不详气息，以及他们生前沾染的无尽怨念和诅咒，让这片区域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喜这种污秽。
随即，他伸出手掌，对着下方那片化为废墟的山峦，轻轻一按。
嗡——！
一股与之前杀伐气息截然不同的力量，从他掌心涌出。
那是浩瀚如海的生命精气！是净化一切污秽的神圣之光！
如同春风化雨，如同阳光普照！
这股力量瞬间席卷了整个不死山！
所过之处，所有不详的气息如同冰雪般消融！所有至尊残留的怨念和诅咒被彻底净化！就连那些枯寂的山石草木，都仿佛焕发了一丝微弱的生机！
做完这一切，陈凡仿佛只是随手拂去了衣角的灰尘。
他的目光，最后若有若无地，朝着瑶曦藏身的那片星辰碎片瞥了一眼。
那目光深邃如海，平静无波，让瑶曦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他发现我了？！
不等瑶曦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一个念头都未曾转过。
陈凡的身影，已经再次迈出了一步。
如同融入了虚空，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彻底消失在了这片星域。
只留下……
一座被彻底净化，却也彻底失去了所有古代至尊，只剩下空壳的不死山。
以及……
藏在星辰碎片后，娇躯仍在微微颤抖，美眸中充满了震撼、敬畏、以及无尽迷茫的瑶曦。
还有那宇宙各处，无数因为这寂静而心惊胆颤的古老存在。
不死山……
于今日起，彻底——
除名！
而那位神秘莫测，霸道绝伦的人王，他的脚步，显然并未停下。
清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