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大爷包庇秦淮茹？怼！
秦淮茹那感激涕零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在易中海身上聚焦超过三秒，就被林晨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
“一大爷，您老眼光独到，经验丰富，这我是承认的。”
林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将周围工友们即将散去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但这次，恐怕您老看走眼了。”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眉头又皱了起来，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悦：
“哦？小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这个八级钳工，还能看错一个崩了的齿轮？”
“是不是看错，得讲事实，讲科学。”林晨不卑不亢，走到车床边，用手指着变速箱内部那个显眼的缺口。
“您老说是材质不均，有砂眼气泡导致崩裂，这在理论上确实存在。但您仔细看看这个断口！”
他加重了语气，目光锐利如刀：
“这个断口非常整齐，几乎是一个平面，边缘还带着金属被强行挤压变形的痕迹！如果是材质缺陷或者疲劳断裂，断口通常是不规则的，呈现颗粒状或者贝壳状纹理，而且往往伴随着细微的裂纹扩展区。但这块，完全没有！”
林晨顿了顿，眼神扫过脸色再次发白的秦淮茹，继续道：
“更关键的是崩掉的位置！正好卡在两个齿轮的啮合点，而且是受力相对较小、不易发生自然疲劳断裂的齿根过渡部位！
这就像是有人精确计算过一样，用一个硬度极高的东西，比如……淬过火的钢钎或者特制的撬棍，从一个刁钻的角度猛地别了一下！
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能崩掉一小块，造成卡死，但又不足以留下明显的撬痕或者让整个齿轮碎裂。这手法，可不是一般的‘意外’能解释的！”
他这番话，条理清晰，逻辑缜密，还带着专业术语，虽然在场的工人不一定全懂，但那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尤其是“淬过火的钢钎”、“特制撬棍”这种词，更是让人浮想联翩。
周围的工友们又一次窃窃私语起来，看向秦淮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和怀疑。
易中海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林晨这个毛头小子，不仅敢当面顶撞他，还说得头头是道，让他这个八级钳工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难以反驳！
这小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门道了？以前不就是个闷头干活的愣头青吗？
“小子，你懂什么！”易中海老脸有些挂不住，声音也拔高了八度，试图用气势压倒林晨。
“我摸过的机器比你小子见过的螺丝都多！什么断口我没见过？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是另一回事！厂里这么多老设备，出点稀奇古怪的毛病太正常了！你少在这里纸上谈兵，危言耸听！”
他往前一步，几乎要戳到林晨的胸口，唾沫星子横飞：
“别以为看了几本破书，就觉得自己是专家了！实践出真知！我说它是意外，它就是意外！你小子还年轻，要懂得尊重老同志，谦虚一点！”
“尊重老同志，不代表要颠倒黑白，包庇错误！”林晨寸步不让，迎着易中海的目光，声音也陡然提高，“一大爷，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技术问题了！这关系到咱们车间的生产任务！关系到咱们厂支援国家建设的大局！”
他目光炯炯，扫视着周围的工友，朗声道：
“现在是什么时期？是‘抓革命，促生产’的关键时期！每一分每一秒的生产时间都无比宝贵！故意破坏生产设备，延误生产进度，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往小了说是严重违纪，往大了说，这就是在破坏社会主义建设！是在给我们的革命事业拖后腿！”
“您老是八级钳工，是咱们厂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更应该明辨是非，坚持原则，旗帜鲜明地反对这种破坏行为！怎么能因为一点所谓的‘经验’，就轻易放过疑点，甚至可能是在包庇破坏分子呢？”
林晨这番话，字字铿锵，句句在理，直接把问题上升到了政治高度和原则层面。
什么“材质缺陷”、“意外”，在“破坏生产”、“阶级敌人”这些词面前，瞬间显得苍白无力。
易中海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张口结舌。他可以凭资历否定林晨的技术判断，但他敢否定“抓革命，促生产”的大道理吗？他敢公然说“包庇破坏分子”无所谓吗？
他不敢！
周围的工友们也都鸦雀无声，看向易中海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一大爷平时总是一副公正无私、关心集体的模样，今天这事儿……好像是有点偏袒秦淮茹得太明显了。
秦淮茹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在打颤。
她怎么也没想到，林晨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家伙，怼起人来这么狠，几句话就把事情捅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这要是真查下去，她……她不得完蛋？
“你……你血口喷人！”易中海气急败坏，见讲道理讲不过，干脆开始耍赖。
“我看你小子就是故意找茬！就是看秦淮茹一个寡妇好欺负！就是针对我这个一大爷！”
他指着林晨的鼻子，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少在这里给我扣帽子！我看你就是想挑起事端，破坏车间团结！我看你才有问题！”
说着，他竟然想伸手去推搡林晨：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废话了！赶紧修机器！再耽误下去，任务完不成，责任你来负！”
林晨眉头一挑，正准备给这个老不修来个“正当防卫”，一个更加威严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住手！易中海！你想干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生产主任马东强黑着脸，快步走了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保卫科制服的干事。
马主任刚才正在办公室琢磨杨厂长那句“好好关注一下林晨”是什么意思，就看到了工厂里发生的情况。
没想到一来就发现易中海倚老卖老，甚至要动手打人了！
“马……马主任？”易中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看到马主任和他身后的保卫干事，气焰顿时矮了半截，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没……没什么，就是一点小误会，机器出了点小故障，我和小林讨论技术问题呢……”
“讨论技术问题需要动手吗？”
马东强根本不信他的鬼话，目光严厉地扫过易中海和脸色惨白的秦淮茹，最后落在林晨身上，语气缓和了一些：
“林晨同志，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林晨心里有数，看来是杨厂长那边起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