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裂界行

药王谷的深坑上方，青铜镜碎片突然开始震颤。

沈颜（璃）伸手欲抓，碎片却化作流光遁入云层。她转身看向云翊，发现青年正盯着自己掌心——那里有道与碎片形状完全吻合的灼痕。

“你看见了？”她声音发紧。

“嗯。”云翊合拢手掌，“但未来可以改变。”

楚瑶儿的转世——如今已知她名叫楚清歌——正用玉箫探查深坑：“下面有东西在上来...”

话音未落，十二道黑影破空而出！正是先前追击他们的堕仙残魂，此刻却排成诡异阵型，将三人团团围住。

“不对劲。”云翊法则之网展开，“他们在做什么”

堕仙们突然同时自爆！恐怖的能量风暴中，沈颜的三茎莲自动护主，却仍被震得口吐鲜血。更糟的是，爆炸撕开了空间裂缝，一只覆满青铜鳞片的巨爪正试图挤出！

“天外天的爪牙！”楚清歌玉箫炸裂，“他们在定位三界坐标！”

云翊突然将沈颜推向楚清歌：“带她走！”

“翊儿？！”

“相信我！”云翊纵身跃向裂缝，周身天道之力燃烧如阳，“去找雪庐地窖的...第三层！”

巨爪与金光相撞的刹那，整个药王谷被强光吞没。等沈颜能再视物时，裂缝与云翊都已消失无踪。

“他...死了？”楚清歌声音发抖。

沈颜按住心口，三茎莲仍与某处遥相呼应：“不，但比死更糟糕。”

雪庐废墟下三十丈，隐藏着初代沈璃真正的密室。

楚清歌用残余的玉箫碎片打开机关时，忍不住惊叹：“这些阵法...闻所未闻！”

沈颜却无暇欣赏。密室中央的水晶柱里，封存着初代沈璃最后的记忆光团。她触碰水晶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三百年前，初代并非独自对抗魔渊。她有位道侣，正是第一任天道化身！两人共同创立三界契约，却在天外天首次入侵时，天道化身选择自我牺牲封闭裂隙...

“所以云翊是...”沈颜恍然大悟，“他的转世？！”

记忆最后，初代的声音清晰传来：“三茎契需三道同心，而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魔渊，是那些把三界当养料的存在...”

水晶柱突然裂开，露出藏在核心的一枚戒指——形如并蒂莲环，花蕊处缺了三颗宝石。

“这是...”

“三界戒！”楚清歌惊呼，“家姐的笔记里提过，能暂时打通...”

沈颜已经戴上了戒指。莲环自动收缩，完美契合她的无名指。更神奇的是，心口三茎莲分出三缕光芒，正缓慢凝聚成缺失的宝石！

“还差两样东西。”她凝视戒指，“天道泪，和...”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密室顶部剥落，露出外面诡异的天空——三道青铜巨门虚影正在成形，而每扇门前都站着个模糊人影。

中间那道门前的身影，赫然是云翊！

天外天的青铜回廊没有尽头。

云翊被锁链束缚着，拖过无数镜面般的空间。每面“镜子“都映着不同世界的惨状：有的被吸干灵气化为荒漠，有的生灵变成行尸走肉...

“很美，不是吗？”

引领者摘下兜帽，露出与三目神将相似的面容，只是额间多了一枚青铜镜碎片：“这些世界都曾反抗过。”

云翊冷笑：“然后呢？”

“然后成了养分。”引领者突然按住他额头，“比如你带来的世界...”

剧痛袭来！云翊感觉自己的天道之力正被强行抽取，通过锁链输向回廊深处。更可怕的是，随着力量流失，他开始看到“门”后的真相——

那不是什么上界，而是一头堪比星域的青铜巨兽！无数“门”是它的进食口，所谓“天规”不过是消化法则...

“终于明白了？”引领者愉悦地欣赏他的表情，“天道不过是个空核罢了，谁都有机会当这个天道，只不过世人不知道而已。”

引领者摸了摸心口不知为何，心情莫名舒爽了许多。

嗤！

青铜灯突然从云翊胸口浮现，灯焰灼穿了锁链！这盏本该留在三界的魂灯，不知何时被他藏在了魂魄深处。

“什么？！”引领者暴退，“你怎么可能...”

“因为我不是单纯的天道化身。”云翊擦去唇角金血，“我是...契约者！”

灯焰暴涨，映出回廊的真实路径。云翊毫不犹豫地冲向最亮的那条——尽头处，三扇巨门正在开启，而中间那扇门前...

站着沈颜和楚清歌！

“师尊？！”

“闭嘴，逆徒！”沈颜手中霜华剑光芒大盛，“回去再跟你算账！”

她挥剑斩向云翊身后的追兵，戒指上的第一颗宝石——人道之石——正熠熠生辉。楚清歌则吹响新凝的玉箫，音波暂时阻挡了其他方向的敌人。

“快！”沈颜抓住云翊的手，“戒指，还缺一个！”

青年突然将额头抵在她戒面上。一滴金色泪珠落下，正好嵌入第二颗宝石槽——天道泪！

三界戒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当引领者追来时，只看到缓缓闭合的空间裂隙，和地上那盏彻底熄灭的...

青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