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哮喘喷雾与青铜锈

江沉夜指尖的青铜血痂突然崩裂。林小川抓起外卖箱里的哮喘喷雾抵住他咽喉，铝罐在月光下泛起诡异油光：“病历哪来的？“

“你妹妹的脐带血...“江沉夜咳嗽着摊开掌心，蓝血在沥青地面勾出基因螺旋图案，“二十年前就在江家实验室。“保温箱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温度显示屏浮现出林小雨的婴儿照——襁褓上别着青铜铭牌，日期显示2003年7月15日。

追杀者的脚步声在河堤上方响起。林小川摸到喷雾罐底的凸起，那是用盲文刻着的“救命“。当他本能按下喷嘴时，药剂却喷出一道青铜色雾气，江沉夜后颈的齿轮纹路突然开始逆向旋转。

“这是时痕中和剂！“江沉夜夺过喷雾罐，将剩余药剂注入自己颈动脉。皮肤下的青铜纹路如活物般蠕动，最终在锁骨处凝结成钥匙孔形状。远处传来重物坠水声，五个追杀者突然捂住喉咙栽进河道，指缝间钻出齿轮状藤蔓。

林小川的手机疯狂震动。新订单自动弹出：“立即配送童年信物至码头仓库“。附图是妹妹三岁时抱着破旧小熊的照片，但照片背景里的江氏祖宅让他浑身发冷——林小雨从未去过城南别墅区。

保温箱突然射出一道全息投影。1999年的老式日历上，七月十五日被红笔圈出，旁边潦草地写着“容器置换日“。当林小川伸手触碰时，投影突然变成实时监控画面：病房里的林小雨正在咳出蓝色血沫，床头监测仪显示倒计时21:30:00。

“他们加速了。“江沉夜扯开衬衫，心口的青铜钥匙孔正在吸收月光，“每件旧物能延缓十分钟。“他掀开保温箱夹层，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林小雨的婴儿服、疫苗接种本，还有沾着铜锈的产房手环。

河面突然炸开三米高的水花。改装快艇上，光头追杀者肩扛青铜弩炮，箭矢是用人类脊椎骨打磨而成。林小川猛拧油门，发现电动车仪表盘变成了老式机械钟——分针逆时针旋转时，两岸路灯依次熄灭。

“左转进防空洞！“江沉夜突然咳出齿轮状血块。保温箱在颠簸中自动变形，美团标志重组为青铜罗盘。当弩箭贴着后视镜飞过时，林小川从罗盘反光里看见恐怖画面：防空洞深处堆满贴着1999年标签的婴儿标本罐。

哮喘喷雾罐开始发烫。林小川单手驾车，用牙咬开安全栓。第二波青铜弩箭袭来时，他对着后视镜按下喷雾——药雾在月光下凝结成镜面，将箭矢原路反弹。光头被自己的武器贯穿眉心，快艇在爆炸中化作青铜火团。

防空洞的应急灯突然亮起。林小川在刺目白光中看见墙上的血色公式：ΔT=Σ（基因同源性×时痕污染度）。公式下方钉着十二张婴儿照片，第十一张的脸正在从林小雨变成江沉夜。

“找到了。“江沉夜踉跄着扑向角落的铁皮柜。当他用胸口的钥匙孔对准锁眼时，柜门突然渗出蓝色黏液。林小川抓起疫苗接种本按在黏液上，1999年的字迹开始燃烧，最终显露出“江小雨“的胚胎检测报告。

保温箱警报声骤变。林小川低头看见自己的倒计时停在21:15:00，而江沉夜的倒计时开始飞速上涨。当铁皮柜轰然开启时，成堆的脐带血档案倾泻而出，最上方那袋标签正在发光：林小川，2003年7月15日，时痕污染度99.9%。

河风裹着血腥味灌进防空洞。江沉夜撕开档案袋，沾满铜锈的脐带夹叮当落地。林小川突然听见妹妹的哭声从档案袋里传出，那是被时痕异能封印的产房录音。保温箱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他掌心的青铜锈斑——那里正浮现出和林小雨同款的基因编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