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被当菜人
“师父，我饿，呜呜。”俩小孩不过五六岁，跟着周胜沿街乞讨，遭人白眼呵斥时，见食肆有卖包子、馒头、烧饼卖时就挪不动脚步，香气扑鼻，馋虫大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这便带你俩去化缘。”周胜笑着摸摸兄妹的头。
周围行人来去匆匆，偶尔停下来买吃食，也是给完钱就走，根本不想多瞅一眼和尚与两娃，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逢人便说“阿弥陀佛”让人很不适。
“去去去，走走走，别来影响我做生意！”街边店铺的小二尤其是掌柜一看见来化缘的和尚，便不给好脸色，毕竟以往也出现过穿僧袍的假和尚在招摇撞骗。
那些“假和尚”逢人便说“与佛有缘”，不仅强行兜售物品，还顺走对方腰包，甚至连女子的香囊也不放过，经常组队到酒楼大吃大喝，还去春楼里嫖宿妓女。
因此，一些见过世面的百姓不再轻易相信“光头和尚”，认为对方都是骗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观施主你天堂饱满，地阁方圆，红光满面，与佛有缘，不如施舍一些食物给这俩小娃娃如何？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滚滚滚，臭和尚，满嘴花言巧语，不过是些骗人的把式！老子信你个鬼！”
就在店小二与周胜打嘴仗之际，早已饿急的兄妹俩便趁机一扑而上，两双小手一伸，就准确无误地抓住了两个馍馍和两个烧饼，使劲往嘴里塞，噎得咳嗽。
“该死的杂种！从哪里崩出来？竟敢偷吃爷爷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个丫！”
说罢，店小二竟顾不上招呼客人，反手抡起门背的扫帚出来追打小孩，却被和尚拦住：“施主且住手！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让贫僧代其受罚如何？”
店小二被这么一耽搁，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兄妹逃走，顿时把怒气洒在周胜身上，气得咬牙切齿喝骂：“死秃驴，臭秃驴，真是一头蠢驴！皮痒欠抽？”
说罢，店小二也不客气，猛然抡起扫帚便朝和尚当头打去，却不知对方已经暗中运转些许法力在体外形成一个罡气护罩，任由他打骂和泼脏水也无动于衷。
直到那店小二把扫帚打坏了，仍不忘骂骂咧咧，随手将个屎盆子尿盆子扣在和尚头上，这才又骂骂咧咧回到店铺，却发现门前臭气熏天，再也无客人光顾。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时候未到，一切不报，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施主此举，落了下乘！”
周胜不管不顾路人指指点点，只管站在原地双手合十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四谛：苦谛、集谛、灭谛、道谛，以无所得故，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磐。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就这样，周胜一遍又一遍地站在原地念经，任由路人指指点点，哪怕店小二威逼打骂，也是岿然不动，直到日上三竿，路人渐少，掌柜的闻讯赶来才作罢。
“这位师傅，不知店小二哪里得罪了你，非得堵在我家店门口，影响生意？”
只见一个满脸黑线的中年人大步而来，在远处路人惊异的目光中，于数丈开外朝周胜拱手抱拳道：“这位师傅，有什么话就直说，小店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家店小二脾气暴躁，心狠手辣，恃强凌弱，徒增因果，无慈悲之心，却有业力缠身，留下只会给施主你添霉运。”
周胜说罢，继续双手合十，吟诵佛经，却把对方晾在一边，让他莫名其妙。
这时，店小二赶紧跑上前来朝掌柜的打拱作揖，点头哈腰道：“掌柜的，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和尚耍赖皮，纵容两个小叫花偷东西吃还言语挑衅，皮痒欠抽。”
“原来如此！本掌柜知道了。既然他敢搅黄本店生意，那就从他身上找回来！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几个伙计一起挑几担水过来，先把冲洗干净，再卖给肉肆。”
说罢，掌柜的也不再逗留，而是把门店打烊，自己站在一旁紧盯着对方，见其头上还扣着一个屎盆子尿盆子，浑身上下湿漉漉，臭不可闻，顿时心中怨恨。
没过多久，六个伙计从街道拐角处冲出，四人挑水，一人持麻绳，一个持长棍，到近前与掌柜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使出吃奶力气，狠狠一棒打在屎尿盆上。
“嘭”一声炸响，那屎尿盆应声碎裂，周胜也被打倒在地，众人见状后大喜，却不知此乃周胜故意所为，毕竟凭他‘结丹后期’修为，怎么可能会被凡人所伤？
“快快快，赶紧舀水冲洗赶紧，把那脏衣服和裤子全剥了扔远点，也好赶在晌午前抬到肉肆去买个好价钱！”掌柜的心想，这送上门来的“饭桶”和“菜货”真好！
就这样，装睡中的周胜被人剥得浑身精光，待冲洗干净后被麻绳绑了手脚，被长木棍串起，抬去肉肆当“大肉”卖，毕竟古代低层穷人走投无路时也卖自己。
“卖肉了卖肉了！新鲜大肉，十文钱一斤，早买早划算！”肉铺屠夫吆喝着。
“掌柜的，这有一头‘两脚羊’，你收不收？”包子铺的六个伙计抬着周胜到来。
“原来是‘包子铺’的掌柜呀？怎么，今天不买些下腹回去做肉馅？”屠夫好奇。
“买猪下腹？暂时不用，如今有了一个新鲜‘菜人’，当然要吃‘人下腹’而非‘猪下水’了。你看这和尚白白嫩嫩，个头不小，想必大肉、下水和脑花也不少吧？”
包子铺掌柜让伙计们把晕厥的周胜抬到案板上，顿时把屠夫惊呆了，连带周围赶集的过客也不禁驻足围观，毕竟集市中经常有人肉出售，比猪羊狗肉便宜。
“呃……嗯，这和尚不错，看起来白白嫩嫩，想必瘦肉不少。这样吧，老客户老价格，就按每斤肉十文钱收购如何？把下水拿回去做包子、馄饨肉馅，呵呵。”
屠夫放下手中屠刀，满手油腻地在周胜身上拍来拍去，最后还不忘伸手去捏一下大腿根，感觉不错，便扯着嗓子大喊道：“新鲜‘大肉’现割现卖，先买先得！”
“喂，掌柜的，这新鲜‘大肉’多少钱一斤？若是便宜，咱们多买些。”有人问。
“十五文钱一斤！你们要哪个部位选中就赶紧掏钱，洒家这就给你们割肉！”
屠夫身为肉铺老板，很会逢迎顾客，巴不得围观者越多，就越好哄抬物价。
“那和尚死没死？还挺紧俏的。若是便宜点，整个买了！咯咯。”有女声道。
“敢问，是哪家小姐大发慈悲？若整个买走，得两千文钱，毕竟心脉还在。”
屠夫话音刚落便被她怼：“给你二两银子，赶紧把人弄到集市门口马车上。”
“好嘞！小姐稍等，洒家这就把他松绑，顺便背过去，但帮穿衣服得加钱。”
“少罗嗦，再给你些碎银子，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帮他穿上便是。”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