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野猪林林冲遇险
且说杜壆一路跟随林冲几人,见他路上受两公人种种折磨,恨不能当场杀了他们,但想到宋江临行嘱托,又只能默默跟随。
途中,他感觉到另有人也在尾随林冲他们,一直想找机会去看看是什么人,不想对方也是行事稳重之人,一直未能窥得真面目,害的他也不敢跟随太近,只能远远跟随
这天杜壆尾随他们来到一片茂密树林中,那两官差押着林冲沿着一条曲折的小路拐进了阴森森的树林中。杜壆心中暗道“糟了!”有着宽敞的官道不走,却带着林冲拐进了这种鬼见愁的密林之中,果然如哥哥所料,这两肮脏泼才要对林教头下手,当下冒着暴露的风险紧跟几步,就怕下手迟了让林教头遇害!
紧紧缀着他们踏入密林,那两狗才,也不知道是胆小不敢深入密林深处,还是胆大不怕林冲呼救,只拐入不远,回头看了眼见已看不到官道了,便停了下来。
随后董超对着林冲说道:“林教头,这条小路不是很远,但比较难走,咱趁着日头足,在这休息片刻,歇好脚力,然后一鼓作气走完这条小路,林教头觉得如何?”
林冲虽疑惑刚拐进就休息,但完全没想到这两狗才要害自己,所以只是“恩”了一声未再多言。
薛霸见林冲没有怀疑自己两人的目的,这才放开胆子说道:“这儿林深草密,路途偏僻的,我两兄弟万一睡着,林教头不会跑了吧?”
林冲听到这里满脸苦笑道:“两位尽管放心睡觉,林某岂是那样的人,又能跑到哪儿去?如果两位不放心不若把我绑起来!”
薛霸董超一听,心中暗喜,只是脸上装作无奈的样子朝林冲说道:“那就幸苦林教头一会,让我们兄弟两也放心的休息会!”说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绳索,一左一右环绕着把林冲结结实实的绑在了树上。
林冲无语的看着两人捆绑着自己,合着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难道真如宋大哥所言,这时要杀自己?
两人左右看了看,拉了拉绳索,结结实实的,这下终于不再担心林冲暴起伤人了,两人也顿时放了心,四目相对,点来电头。提起水火棍对林冲厉声喝道:“林冲,你的死期到了!非是我等俩人要取你性命,只是那陆谦陆虞侯使了银子,让我俩找个地方结果了你。而此地名为野猪林,这些年也不知道结果了多少英雄好汉,你能死在这儿倒也不算辱没了你,等到了阎王殿也莫怪我们兄弟两!”
林冲却没有搭理他两,只是感觉心中仿佛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之间断了一般!他抬起头看了眼天空,还想瞅一瞅那明媚的太阳,碧蓝的天空。入目的却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树枝遮天蔽日,不曾见一丝阳光落下,一阵微风吹过,却毫无艳阳天的暖意,只有那阵阵沁入骨髓的阴森!
林冲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悔不听宋大哥的话,如今落得如此下场,能怪得了谁?”
眼光微微上挑面包无表情的看了那两人一眼,静静的闭上了眼
董超扭头朝薛霸点了点头,两人壮起胆子,提起水火棍,大吼一声,齐齐朝林冲脑袋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杜壆见两人同时动手,暗道一声:糟了!顺手掷出早已握在手中的腰刀,因正对着林冲,怕伤着他,所以稍稍一斜,奋力一掷,同时大喝一声;“住手!”
只见那腰刀,迅如流星般穿过密林斜着插入董超腹部,带着他重重的趴在地上脑袋恰好磕在一块石头上昏死了过去,那腰刀竟入地有一半之深。而同一时间一条水磨禅杖也飞了过来,重重磕在薛霸高举的水火棍上,只听”砰“的一声,那禅杖削断水火棍,月牙铲扎入地下,颤抖不止。
一时之间,薛霸望着趴在地上血流如注的董超和断成两截的水火棍,高举着水火棍进退不得,却也失去了逃跑的欲望,丢了水火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林冲连连磕头:“好汉爷爷饶命,林教头饶命!”
这时,从旁边树上跳下一个胖大和尚,正是那花和尚鲁智深,他快步来到林冲面前,解开身上的绳索。林冲惊喜的看着鲁智深愧疚的说道:“师兄,我还以为这次再也见不着你们了,我真的好恨自己,悔不该当初啊!”
鲁智深却未搭理他的多愁善感,也许在他看来,有我在你还能死了不成?有啥好感叹的!只是指了指正走过来的杜壆道:“林兄弟可识得此人,他也是一路跟随,我一直以为是那高球老贼的探子,不想竟也是来救你的。”
林冲看了看杜壆道:“那是宋大哥派来救我的,没想到萍水相逢,宋大哥竟如此仗义!不仅用言语点我,害派人一路相救与我!当真是真英雄!“
“宋大哥?”
“恩,是郓城押司宋江哥哥,和我萍水相逢,却处处为我着想。”
说话间杜壆已来到林冲面前,冲其拱手道:“林教头无恙就好,幸得这位大师出手制服另一人,否则差点辜负了哥哥的嘱托,害了林教头。”又瞅了瞅那截断水火棍后深深插在地上的水磨禅杖,暗赞一声好大的力气!
鲁智深转头看着还在跪地求饶的薛霸拿起禅杖就要结果了他性命,林冲却连忙开口叫住了他:“师兄且慢,我还有些话要问他。”
转身拔出插在董超身上的腰刀来到薛霸面前指着他道:“狗贼,你俩说是陆谦要杀我可是当真?”
薛霸一看是林冲在问自己,瞬间觉得有了生的希望,连忙开口道:“林教头,千真万确,非是我俩自愿,只是那陆谦威胁我俩,如不杀了教头您,回去定教高太尉把我等下大狱,要杀我们,我们也是身不由己,还望林教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我这就远走他乡,再不回东京,这里的事绝对不会再有人知道。”
“那么说来那陆谦说杀害我,好让高衙内欺辱我娘子也是真的了?”
“是,是,,那陆谦狗贼说只要杀了您,让高衙内无后顾之忧就不再追究我两,这全是他们所逼,您大人大量,求您饶了在下的这条狗命。”
“啊!!!!!!!”
只见林冲突然仰天怒吼一声:
“无道昏君!高俅老贼!我与你们势不两立!”
说完,手起刀落,薛霸的头颅冲天而起眼神中还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就那么咕噜噜的滚落一旁。
良久,林冲转身朝杜壆拜倒:“感谢兄弟救命之恩,上次只在宋大哥面前见过一次却未曾相识,还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在下杜壆,我只是受哥哥所托而来,当不得林教头如此。”
杜壆说完却未去扶林冲,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林冲也是聪明人,瞬间秒懂又继续说道:
“宋大哥的大恩,林冲没齿难忘,以后但有用得着林冲的地方,刀山火海,绝不后退!”
杜壆听后这才扶起林冲说道:”林教头这话,我定为哥哥带到。那不知这位大师是?当真是一身好力气,令人佩服!”
“这是我的结义兄弟鲁智深。他曾在东京大相国寺生生把一颗杨柳树拔出来,力气能不大么,而且一身武艺也是天下少有!”
杜壆一拱手道:“久仰大名,我哥哥最好结识天下英雄好汉。”
鲁智深豪爽的笑道:“待有时间洒家定去拜访拜访这位能让两位如此折服的好汉!”
随后林冲又向鲁智深解释道;“在东京时,宋大哥就对我说高俅老贼要杀我,劝我早做打算,可我那时鬼迷心窍,总以为自己可以沉冤昭雪,居然休了我娘子,妄想着他们能放过她。而今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愚蠢,万幸有两位兄弟相救,才给了林冲悔过的机会。”
“临行前,宋大哥让我事不可为时去沧州寻找柴大官人,然后落草梁山,如今看来,只能如此。只是辜负了我家娘子,枉她一片真心待我,我却将她推入虎口。而今我已戴罪之身去不得东京,要劳烦师兄,去东京一趟,对我家娘子照顾一二,待我有了落脚之地,便来接他们。”
鲁智深大手一挥豪爽的说道:“林兄弟还和我客气啥,我正准备去东京见见这位行侠仗义的宋江兄弟,张教头那里我自去安排,只是你如今叫让那俩腌臜泼才烫伤了脚,可能去的沧州?”
林冲看了看脚说道:“皮外伤,不碍事。”
“好,那林兄弟保重,我这就回东京,那杜壆兄弟呢,和我一同回去吗?“
杜壆摇了摇头“临行前,哥哥让我救了林教头就回郓城等他,我就不和你同去东京了。”
“那好,事不宜迟,我就先回东京了,两位兄弟保重!”
“保重!”
“保重!”
等三人脚步声远去,爬在地上的董超,这才慢慢翻过身来。原来杜壆那一刀,为了避开林冲,从他腹部侧面穿过,看着血流不止,实则未伤及要害,恰巧他摔倒时头磕在了石头上晕了过去,待林冲拔刀时又把他疼醒,偏偏那时没人注意他,正好装死躲过了一劫。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颤抖着手,用牙咬着撕下一块衣服,把随身带着的止血药倒在伤口,咬着牙用撕下的布料用力勒住伤口,一瘸一拐的来到官道上,恰巧看到远处有商队路过,强撑着过去,说了句“救我”后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