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思从未改变过
赵铭将蓝九月送回住处后，怀揣着甜蜜与期待，脚步匆匆，一心想着赶回家，把自己和蓝九月的事告诉父母。行至半路，蓝九月叮嘱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他瞬间放缓脚步，转身迈进了最负盛名的锦绣阁。
店内绫罗绸缎琳琅满目，金银首饰熠熠生辉。赵铭在柜台前驻足，精心挑选起来。想到父亲的靴子早已泛白，磨损严重，他挑了一双油亮的乌皮长靴，又配上一条纹理精致的腰带；给母亲和祖母，他选了雕工细腻、成色上佳的金手镯，还搭配了款式典雅的耳饰。此外，他不忘挑选几盒有名的糕点，想着让家人都能尝尝鲜。
待赵铭提着大包小包赶回赵府，门口的小厮远远瞧见，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意：“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听闻您在比赛中拔得头筹，一整天都喜笑颜开，这会儿正在书房候着您呢！”
赵铭迈进书房，暖黄的烛火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他恭敬开口：“爹，您找我？”
赵父搁下手中毛笔，抬眼看向儿子，眉心微蹙，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家里人一通好等。”
赵铭快步上前，从身后拿出精心准备的礼物，笑意盈盈道：“爹，这是我用比赛赢来的银子给您买的靴子，您快试试。还有这条腰带，我瞧着和靴子特别搭。”
赵父目光落在那崭新的靴子和腰带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是给我的？”
赵铭重重点头，目光里满是心疼与敬意：“爹，您瞧瞧自己的靴子，都泛白磨损成这样了。这些年，您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让我们吃得好、穿得好，自己却舍不得添置一件新衣裳、一双新鞋子，好几年都不换一次。从前花的都是您辛苦挣来的钱，这次不一样，这是儿子靠自己本事赢来的，就想借此表表孝心。”
赵父眼眶微微泛红，伸手接过礼物，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好，我儿终于长大了，懂得体谅爹的辛苦了。”
赵父缓缓起身，抬脚试穿新靴，鞋底与地面轻触，走了几步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赞叹道：“这靴子太合脚了，走路都轻便不少。这腰带的尺寸也刚刚好，不愧是我儿子挑的。”
赵铭见父亲满意，笑意更浓，说道：“爹，我还给娘和祖母也准备了礼物。要不这样，我先去祖母那儿，您去叫上娘，咱们一家人在祖母房里聚聚，一起把礼物送过去。”
赵父欣然点头，抬手拍了拍赵铭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好，就按你说的办。”
片刻之后，一家人齐聚祖母温馨的屋子。雕花暖炉散发着融融暖意，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柔和。
赵铭快步走到祖母身旁，双手呈上礼物，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祖母，这是孙儿给您买的。这次比赛，孙儿只拿了第三名，赢了一百两银子。给爹娘分了些后，就只能买这些了。等孙儿往后自己挣了大钱，一定给祖母买更好的。”
祖母黄氏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接过礼物，眼睛笑得眯成了缝，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是我孙儿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一旁的赵母笑意盈盈，附和道：“是啊，娘，我今天也特别高兴。”说着，赵母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对了，听说你今天和那第一名，叫金庸色的公子，相处得颇为热络？”
赵铭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娘，哪是什么金庸公子，那是月儿。她女扮男装，出门办事更方便些罢了。”
赵父闻言，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审视：“你说的可是真话？”
赵铭胸脯一挺，神色认真：“爹，我怎么会骗您呢！”
赵父搁下手中青瓷茶盏，目光带着几分追忆，悠悠说道：“早听闻蓝九月心思通透、聪慧过人，今日看来，她才情更是出众，远超常人。只可惜生为女儿身，诸多限制，若为男子，凭这才华，定能在朝堂大展宏图。”
赵铭眼睛瞬间亮如星辰，往前跨了一大步，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爹，我之前三番五次跟你们讲，月儿有多聪慧，可你们总不当回事。就拿我作的第一首诗来说，实际上是月儿构思，用我的笔迹书写而成的，就连那些眼光挑剔的评委，都没瞧出破绽。
说到这儿，赵铭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不过，比赛时对的那些对子，可全是我自己的功劳。月儿时常叮嘱我，一定要脚踏实地，不可虚度光阴，绝不能给爹丢脸。她还说，爹在官场周旋，步步艰难，我身为儿子，即便不能为爹排忧解难，也绝不能拖爹的后腿。”
暖炉的炭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将赵母的面庞映照得格外清晰。她柳眉轻蹙，语气里满是忿忿不平：“这么知书达理又聪慧的女子，顾远舟竟不懂得珍惜，真是有眼无珠！”
祖母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丝惋惜，轻叹道：“可惜这丫头经历了和离，往后的日子，怕是要遭人非议。”
赵铭听闻，目光瞬间炽热起来，毫不犹豫地说道：“祖母，我非月儿不娶。她这么聪慧，我们成婚后，生下的孩子也必定伶俐。”
话音刚落，屋内的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赵铭，目光里满是惊讶与探究。
赵铭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今天，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月儿答应嫁给我。不过，她提了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赵铭认真地掰着手指数着：“第一，往后我得踏实做人，绝不能再当纨绔子弟，不能给爹抹黑；第二，从现在起，我要刻苦读书，今年务必考中秀才，哪怕是最后一名；第三，三年后的乡试，我必须考中举人。”
赵父目光如炬，紧紧盯着赵铭，问道：“这些你都能做到？”
赵铭胸脯一挺，眼神坚定：“为了能娶到月儿，我一定能做到！”
赵母眉头紧皱，依旧有些顾虑：“可她毕竟有过和离的经历。”
祖母慈爱地看着赵铭，感慨道：“孙儿，这么多年，你的心思从未改变过。”
赵铭神色郑重，缓缓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以前我装作纨绔子弟，不过是做做样子，从未真正伤害过任何人。我这么做，就是想败坏自己的名声，让别的女子对我望而却步，这样就能一心等着月儿。此生，我认定蓝九月了，非她不娶！”
赵父：“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