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大方方的
“这我师父留下的，有他老人家气息在，足够庇护你进去。”
系上令牌一瞬间，方才沉重压力一扫而空。
池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特意针对魔族，只是她现在修为太低，受不住化神期大佬的威压而已。
“谢谢。”过往的人都在告诉她小心翼翼的活着，魔族不受欢迎，魔族是最低贱的种族，只有宋鹤眠告诉她，大大方方的活着。
做不到的事情就说出来，没有什么可羞耻的。
无论是他交给自己的令牌，还是方才这番话，都配得上一句郑重的谢谢。
发自肺腑的感谢。
池月想：人族都很讨厌，但是除宋鹤眠以外。
他似乎，有点不那么讨人厌了。
见她开心笑了，宋鹤眠也不由自主笑笑，拉着人径直走入藏书阁。
门口有法阵检验每个人身份，宋鹤眠将手放进凹槽后，凭空出现一道门。
他拉着池月的手，径直走入。
走进一刹那，天地突变，内有乾坤。
中立有一柱子，直达云霄，四周旋转而上，书整齐陈列在架子上。
宋鹤眠指了指隐入云端的九层之上，“九层之上的书都是从各地网络奇术，都是些无主之书，听说是因为修炼下场往往得不到善终，继而被禁止普通修道者学习。”
“这么说你不普通了？”池月好笑望着他，“你似乎对那些书很了解。”
“嗯，没什么得不到善终的传言，只是因为练的人太笨了。”宋鹤眠轻笑着，只是望向九层之上时，眼里多了些怀念。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故事，池月挪开了目光，直接从第一层书架看起来，“这里有没有练气看的书？”
宋鹤眠目光一顿，沉思良久，告诉她，“没有练气是不可进入仙门学习的。”
“……”
池月尴尬收回手，“筑基，有没有？”
宋鹤眠手指轻轻一划，一本书直接从书架脱离，来到他掌心中，“呐，这本不错？不过你不想去九层看看？”
池月像宝贝一样过来抱住，连连摇头，“不用，我在这里就挺好的，你要去就去吧。”
发现魔族修为在人族这边全然不算后，池月倒是没有什么沮丧心情，反而是暗下决心从头开始，正规学习一遍。
魔族没有人族这种正式学习的课堂，全靠自己野路子琢磨，特别容易练歪。
如今可是有正规书本在手，她相信自己悟性不会差。
见她席地而坐，没有丝毫犹豫翻开书本，真就是不打算上九层去看看。
宋鹤眠眉头轻挑，不再多说什么，闲庭信步往上走，一直走到九层之上，青衫墨发的人早已是等候多时。
“劳驾你辛苦跑一趟，她不愿上来。”宋鹤眠笑笑，慵懒依靠在扶手边，从上往下俯视着，正好看见最底下坐着的人。
离渊没兴趣打探前因后果，只是伸手询问自己的报酬，“无论成功与否，都来这一趟，报酬呢？”
宋鹤眠收回目光，笑容多了几分无奈，还是从储物袋里掏出几瓶养魂水扔给他，“都认识多少年了，怎么还是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看在老朋友的份上，都不打个折扣？”
“亲兄弟明算帐，何况你我还不是亲兄弟。”离渊拿了报酬，掉头就要走。
宋鹤眠却主动开口问道：“离渊，你要找的那个人找到了吗？”
不久前，离渊突然找上他，询问是否可以买到大量养魂水，宋鹤眠就猜到他在乎的某个人如今体魂分离，魂魄怕是处于危险状态。
闻言，离渊只是紧紧握住瓶子，敛下眸中所有情绪，只是警告他，“与你无关，不要随意插手此事！”
“你知道我在人族威望，若你开口，我或许能帮你一把。”宋鹤眠神色未变，视线却锁定在他手中的瓶子，“你知道的，养魂水这种东西，只有我能拿到更多。”
言下之意，无论找到与否，若离渊需要养魂水，还是只能找他。
离渊闭了闭眼睛，只能无奈回头望向他，“你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下次再有机会帮我测试一下她是谁。”宋鹤眠可算是支起上半身，离开扶手，没了吊儿郎当的样，“保持联系，下次有机会再让你帮我测。”
离渊无语，“人不就坐在下面，你若是想知道她什么来路，我现在就能下去帮你测出来，何必如此麻烦？”
“会吓到她。”宋鹤眠依旧好脾气解释。
气得离渊又笑又怒，最后却只能看到养魂水面子上，愤愤不平警告他，“第一我很忙！第二，一个被你用禁术勾魂来的东西能是什么好东西？”
离渊：“宋鹤眠，别太自以为是了，禁术就是禁术，早晚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既然知道她不是你的剑灵，就趁早找个机会杀了，要不然，小心她杀了你！”
这话宋鹤眠不爱听了，“禁术不过是那帮人没练到重点，是他们太笨。禁术也是术，都是一样练的，我又不笨。”
他拍拍这人肩膀，“行了，既然你忙就先走吧，下次找机会再叫你过来。”
“有病！”离渊送他两个字，掉头就走。
消失一瞬间，池月似有所感抬头，奇怪，刚才那气息好熟悉，好像离渊……
思及此，池月又连忙摇摇头，自我否认，不会的，离渊怎么可能会来这。
他俩许诺过的，此生永不相见。
宋鹤眠又慢悠悠走到扶手处往下看去，恰好撞进池月目光中。
池月一怔，随机绽放一抹笑意，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诚不欺她，就一会的功夫她就掌握了不少好东西，如今是真情实感，感激宋鹤眠。
而宋鹤眠瞧着她笑得一脸开心，忍不住嘴角上扬。
果然，方才没让离渊出现在她面前，吓她一跳，是正确的。
要不然怎么看到这么好看的笑容。
池月一笑，狐狸眼弯弯的，像是慵懒小狐狸，好看极了，是宋鹤眠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笑容。
只是，回想起几天前占星台练习招魂术的场景，宋鹤眠不由目光微沉。
她不是剑灵，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