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系统离开
男人点点头，没有掩饰。
见到男人点头，女人放下了刚才男孩的资料。
“两位可以先去跟宁言聊聊，如果他愿意跟你们走，院里没有意见，如果孩子不愿意，也希望两位不要强求。”
不再多说，院长带着二人向院内走去。
“这个孩子怎么样？”
“待会儿你就见到了。”
二人跟在院长身后说起了悄悄话。
“宁言！”
宁言拿着书准备还回去，见到院长带着夫妇二人出来后，对着自己招手道。
看着三人，他哪能猜不到什么情况，一脸不情愿的走过去。
院长向前迎了几步，然后一只臂膀环着宁言，将他半推到夫妇二人面前。
“这小孩真好看！”
女人不禁惊呼了一声。
“宁言，快打个招呼。”
院长悄悄推了一下。
“你们好”
宁言只好有气无力的应付了一下。
女人半蹲下身子，温柔的说：“你叫宁言是吗，知道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知道”
听到回答，女人神色更喜，觉得这孩子挺聪慧。
在屋里，女人还有些不解丈夫为什么会突然注意一个孩子，现在才知道原因，宁言的外表确实比屋内那些孩子优越太多了。
这么可爱的孩子，好似让她的心都快化了。
母性泛滥下，也顾不得其他，接着道：“那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紧接着宁言的回答，便让其神色一窒。
“不愿意”
“为什么？”女人语气急切了一些。
“这里挺好的”，宁言看了看院长。
院长听到这话，宠爱的摸了摸宁言的头。
女人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得笑了一声，觉得到底是小孩子，可能是恋旧怕生。
“跟我走，可以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看的衣服，还有会转的木马。”
女人许诺了很多，如果是正常的孩子，早就动摇了，但宁言还是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被领养。”宁言直视着周秀梅眼中的期待。
“小家伙，你真的不愿意？”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神色倒是平静很多。
虽然眼神中透露着喜爱，但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女人表现的那么热情。
宁言还是摇了摇头，他没兴趣离开福利院。
院长也跟他说过了，明年就送他去学校读书，只要认真学，福利院会一直供到成年。
没有离开的想法，也不缺什么，宁言自然也没必要和这对夫妇套近乎。
“院长”女人期望的看向院长，希望院长能帮着劝两句。
院长犹豫了一下，“他对领养有抵触，上次李大姐想带他走，他躲在柴火堆里整整三个小时。”
她了解宁言，知道小家伙真的不愿意，轻轻摇了摇头。
“宁言，去玩吧。”
有了这句话，宁言如释重负，脚步飞快的跑走了。
女人的目光追随着宁言，直到看不见为止，欲言又止。
“周女士，这孩子性格孤僻，他不答应，我也没办法，不如你们先回去，有时间的话时常过来，和他增进增进感情，等彼此熟悉了后，也许他自己就愿意跟你们走了。”
院长见惯了这种场面，语重心长的说道。
男人也是搂了搂女人，“就算是块冰，咱们也能焐热。”哄慰了几句，等女人好点后，向院长道了别，随即离去。
日子照常继续，宁言本来以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自己的生活继续归于平淡时。
那对夫妇又出现了，并且在之后的日子里经常出现。
原来夫妇二人回去后，本想着去别处看看，不在这热脸贴冷屁股。
可去了其他地方的福利院后，看了一圈，但都感觉比不上宁言。
二人每周都到福利院来，每次一待都是一天，就围着宁言转。
别的孩子羡不羡慕不知道，但宁言是有些不堪其扰了。
连番接触下来，已经没了陌生感，熟悉了不少，也知道了男人叫宁建国，女人叫周秀梅。
两人的真情宁言也能感受的到，可惜宁言不是穿越新身份，更不是真的小孩子。
心里真的跨不过那道坎，再心安理得的认一对父母，即使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和原来的父母相认。
今天又到了周末，再过一个小时，宁建国和周秀梅必然准时出现在福利院门口。
宁言在福利院内四处走着，不时的还伸手摸摸有些陈旧的墙壁。
“你应该跟他们走，福利院给不了你足够的营养。”
系统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和，“他们经营的医药公司能提供你成长所需的资源，时空力量的觉醒需要充足的能量，你成长的也会更快。”
昨天夜里，宁言刚刚准备睡下，脑海里电子音突兀的响起，挥散了睡意。
“原来你还在啊”宁言没好气的说道。
“你应该明白我心里的芥蒂，我没法平和的接受收养，与其虚与委蛇的应付他们，不如真实的做自己，这样对他们也很公平。”
系统也不在意宁言的情绪，继续说着：“好吧，这是你的决定，我只是给你个建议。我该走了，这段时间沉寂，是一直在想办法修复，但紧急备用能源的消耗，已经让我没法再继续耽搁在这里。”
“你要走了？”宁言盯着天花板，感受着体内若有若无的震颤。
既然它要走，那就走吧，不过走之前，至少还是要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薅点对自己有利的羊毛。
“走之前有告别礼物给我吗？”
“有！”系统答应的很干脆，这让宁言讶异不已。
“这么爽快？”除了一开始给了个路线图，这系统就一直在装死，丝毫没有便宜可占，现在突然这么好说话了，他怀疑有诈。
“你会来到这儿，算得上因我而起，现在留给你一份补偿。”
听到补偿，宁言来了兴趣，道：“什么补偿？”
“一份优秀导演的相关知识及经验，外加2000年至2026年世界上所有的获奖电影。”
系统的描述，并没有达到宁言的预期。
他微微有些不满，然后开口道：“导演？我要这个有什么用，我对娱乐圈除了看过一些电影电视剧，看过几个八卦新闻，对这个行业根本就不会啊，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为什么不给个炒股大全或者是某些科技成果，就算给个美术精通也可以啊，这对我来说更加有用！”
“本系统为娱乐大玩家系统，旨在让宿主意识去往各种影视世界体验人生，你不是宿主去不了影视世界，如果你能去，那么你可以在影视世界中自行学习相关知识，但你不能。”
“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跟娱乐相关的补偿，你不要导演相关知识，也可以选择演员相关知识。”
听着系统的解释，宁言不再异想天开，问道：“我能都要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好吧，我要导演相关知识和经验。”
有总比没有好，相比于抛头露面的演员，导演的地位似乎更高一些。
毕竟以前新闻没少报道某某导演潜规则明星。
在做完决定后，脑海中突然出现很多知识，在消化了一会儿后，宁言便不再管它，留着以后慢慢理解。
“还有那什么获奖的电影是什么？”
想到还有另外一个奖励，宁言不由得出声询问。
“系统离开后，会留下一个小型投影仪，里面存放了2000年至2026年所有的获奖电影，你可以一部一部挑选着看。”
黑暗中宁言眉头不经意的一挑，原来是这样。
不过为什么不是直接传到脑海里，但他没问，估计问了系统也不会回答。
“系统补偿已发放，你的机缘已经独一无二，没有我的补偿，相信你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这句话说的并没错，宁言对此不置可否。
“你离开还是在地球？”
对系统的去向，他有一些好奇。
“这里的能量太稀薄，系统会离开地球，去往其他地方，也许几十年以后，系统会再度回来。”
“系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宁建国夫妇的到来跟你有没有关系？”言语间似是疑惑似是肯定。
“再会，宁言。”系统的声音消失前，传来最后一道波动，“记住，时空之力的觉醒需要代价，而你早已是打破规则的存在。”
电子音说完最后一句后，一道亮光从体内浮现，接着化作流光向着天外极速远去，几个闪烁间，已是不见了踪影。
宁言来到床边，看着外面月朗星稀的夜空，低声自语了一句。
“再会！”
没有答案，但已经有了答案。
“以后，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摸了摸口袋里一包纸巾大小的小黑盒子，宁言回过神来，继续在福利院转悠着。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半，宁建国和周秀梅两人准时出现。
“两位又来找宁言了？”院长看到二人，微笑着打着招呼。
今天的宁建国夫妇似乎有些异样，周秀梅时不时的看看自己的肚子，宁建国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院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主动询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迎着院长疑惑的目光，周秀梅拉了拉宁建国的衣角。
后者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院长，秀梅昨天在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显示已经怀孕两个月。”
话刚落下，院长脸上的笑容凝窒了一下，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笑道：“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放心，宁言那孩子本身就不愿意，也许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更高兴。”
昨天在医院检查完后，宁建国二人当时就兴奋的手舞足蹈。
毕竟能有自己的孩子，谁愿意去领养。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后，宁建国打算福利院以后就不再来了。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周秀梅认为不管怎样，也该过来打声招呼，否则不礼貌。
院长的话让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礼貌的回谢，说着一些客套的场面话。
很快，跟院长打了一声招呼后，二人就开始寻觅起宁言的身影。
“又在发呆？”周秀梅看到宁言，来到他身后，轻轻的问候。
“没有”应了一声，随之转过身子。
短暂的对话后，三人间陷入了沉默。
周秀梅几次都张口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了肚子。
想要来福利院打招呼的是她，临到头了，又好似开不了口了。
几个月的相处，她没法做到无情，担心自己的言语会伤害到这个在她眼里，有些孤单的孩子。
一旁的宁建国在跟院长的交谈后神色淡然了许多，没了任何遮掩的想法。
“宁言，以后福利院，我和你周阿姨可能就不再来了。”
闻听此言，在注意到本能的时不时手碰着肚子的周秀梅，再看看她身上突然若隐若现的母性光辉。
宁言不傻，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恭喜你们。”他真心地笑了，这是他来到1990年后第一次露出纯粹的笑容。
本来就不愿意离开的他，心里没什么特殊的波动。
这番平静的样子，落在宁建国夫妇眼里，只认为是一个懂事得孩子，在故作坚强。
周敏芳的眼眶突然红了，她蹲下身，握住宁言的手。
“孩子，我们……”
“周姨，不用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离开。”宁言出声打断周秀梅，神情认真的说道。
“没关系。”宁言抽出被握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半块保存完好的水果硬糖，糖纸上的玉兰花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你们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宁建国递来一张字条，上面是工整的地址：“如果遇到困难，一定要来找我们。”
他顿了顿，又掏出一本《电影导演手册》，“听说你喜欢看书，这本书送给你，算是叔叔的一点心意。”
周秀梅几步一回头，眼神中有些许不舍，宁言则是面带微笑，冲她挥挥手。
宁言翻开手册，第一页写着宁建国的钢笔字：“愿你在文字与光影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星空。”
下面是周秀梅的字迹：“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像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孩子。”
福利院再次恢复了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