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3章 换你让本王高兴了
太后看出了儿子的蠢蠢欲动,从桌下伸手将人按住,委婉拒绝了。
“不急呢小叔,待哀家办个赏花宴,遍请京城贵女来热闹热闹。总得要他们年轻人互相看对眼才行。”
南玄景虚眯眼眸。
“罢了。”
“太后既有此想法,本王就先不安排了。府中还有事,陛下跟太后慢用吧。”
南玄景前脚离席而去,南少泽后脚就把面前的杯盏摔了个粉碎,不甘的低嚷道,“母后,若他贼心不死,还要塞个无盐女给朕,朕绝不忍了!”
太后眨眨眼。
她知道皇帝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就是喜欢性格柔婉的美人,就连身边伺候的宫女都是一水的清丽女子。
南玄景这一招,确实是戳在了他的心窝里。
她握住南少泽攥紧的拳头,“皇儿放心,赏花宴上的世家千金环肥燕瘦,定然都个顶个的出挑。”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南玄景真的选了镇国公家的那位为后,你娶回来当个摆设,好好待她就好了,没有人会逼着你与她同床共枕。其余的妃子,哀家定让你自己挑选中意的。”
南少泽盯着母亲握住自己的手,指甲上鲜红的丹寇刺眼夺目。
半晌后,他闭上眼眸,低低回了一句“嗯。”
时间过得飞快,沈玉衡重新用书信联系上江安宁时,已是大半个月之后。
伊人临窗,急急的将信笺拆开,拿出里头厚厚的一沓信纸。
江安宁一目十行,迫切的想要知道沈玉衡的近况。
而沈玉衡像是与她心有灵犀般,将自己沿途遇到的风景一一相告,若碰到新奇的物件,还画了图样给江安宁瞧。
看到最后一页时,江安宁眼圈微红。
字如其人,沈玉衡的字清瘦有力,形若修竹。写的是——
“宁儿,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抵达赫兰王都。答应你的猫眼儿宝石我已经寻到,莫要担心,夫君定然平安归来。”
直到读到这句话,江安宁才彻底确认这封信是出自沈玉衡之手,确定他的平安。
温言软语,闺房意趣,只有他们夫妻二人才知晓,他人无法仿冒。
躺在一旁软榻上的南玄景瞧着江安宁把信贴在心口,那般的依恋不舍,心中一股无名之火起伏不定。
他走到女人身旁,用手勾住她的腰身,“收到沈玉衡的信,让你这么高兴?”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后,江安宁只觉脖子上的细小汗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纵然这段时间亲密触碰不断,江安宁却仍旧无法适应。
她拼命遏制住把南玄景一把推开的想法,声音低哑,“我是高兴王爷言而有信。”
“那换你让本王高兴了。”
南玄景双唇一张,含住了江安宁柔嫩的耳垂,一只手往下,停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抚摸,语气中竟有些遗憾。
“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好消息。”
“看来,还是本王不够努力,没有日夜耕耘。”
江安宁不堪受辱,身体战栗难言。
此人的无耻在不断刷新下限。
夜里出入沈府如入无人之境也就罢了,如今白日里竟然也没有丝毫顾忌。
突然,耳垂被轻轻吮吸,江安宁情难自禁的发出一声闷哼。
这声音让南玄景心生愉悦,抛却了心头莫名的不快。
心情好了,他便不吝啬于给江安宁一些甜头。
“宫中海棠开得正好,太后过几日要在宫中办上一场赏花宴,遍邀京城命妇贵女,你可想去?”
江安宁没什么闺中密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
可她又突然想到去了宫宴,就能免去南玄景一天的纠缠。
两相权衡之下,她轻轻点头。
“可以么?”
南玄景平素最讨厌他人跟自己讨要什么或者乞求什么。
可如今对象换了江安宁后,他竟然一点儿也不生气,甚至有些高兴。
“本王会让太后那边递帖子到沈府,届时沈夫人会带你一起去。”
江安宁点头,“谢过王爷。”
南玄景定睛仔细去看眼前的姑娘。
漂亮的杏目,抖颤的睫毛,乖顺无比的样子。
他心中一动。
只要江安宁能一直如此乖顺,他不吝啬对她多保护一些,也给她些许自由。
南玄景如是想。
于是他勾起江安宁耳畔掉落的细碎发丝,补了一句,“若有人在宴席上与你发生龃龉,不必相让,万事都有本王。”
南玄景离开沈府后,当即就叫流风去给太后递了话。
热腾腾的帖子送到沈府时,正在皇家别院打马球的南少泽也收到了消息。
彼时他刚从马背上下来,正手持汗巾擦拭着面庞上的汗珠。
“白延庆,赏花宴的帖子太后那边不是早已经发完了么?是漏了谁家?”
“回陛下,今天的帖子是送到沈尚书府的。”
南少泽微微皱眉,“沈业?沈玉衡有嫡亲妹妹?”
白公公摇头,“并无。帖子上邀请的是沈家夫人和少夫人。”
南少泽擦汗的手顿住,“少夫人?沈玉衡新娶的那个?”
“陛下圣明。”
“消息无误么?是摄政王亲自让太后加的帖子?”
“奴才安插的人底细清白,不会有误。”
南少泽勾唇,乌黑的眼珠里藏着的是被重重云雾掩盖了的满楼风雨,也是躲在圈圈波纹下的汹涌波涛。与他的年纪一点儿也不相符。
“这么看来,派沈玉衡九死一生的去出使,果然事出有因。”
“有趣。”
赏花宴设在宫中的海棠园,各色海棠花争奇斗艳,前来的各家贵女更是打扮的人比花娇。
偏偏只有江安宁一身素锦衣裳,首饰也是简简单单,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呵,真是有心机,想着我们都是华裙美袍,好衬托出你飘逸出尘么?”
“你是哪家姑娘?你家主母呢?我倒要与她好好说道说道,做事真不上道。”
“说话呀!还怪会装可怜的,这姿态,博男人同情还行,可骗不过我们。”
围绕在江安宁身侧的姑娘和贵夫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全是指责。
江安宁寄居沈府之后,就没怎么参加过宴会。
她就像被围剿一般,孤立无援。
而本该站在她身侧的沈夫人,站在圈子外冷眼瞧着这一切。
“我不是,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