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铜诡殿
林寒迷迷糊糊中，突然被一股浓烈得呛鼻子的血腥味给生生拽回了意识里。刚一睁眼，眼前就是个惊悚画面——那座青铜碑不知啥时候裂开个大口子，跟张着獠牙要把人一口吞了似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大力直接把他从碑口给甩了出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冰凉的地砖上，摔得他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咬着牙抬头一看，好家伙，这青铜殿里的景象简直邪乎到了极点。九条碗口粗的青铜锁链从高高的殿顶垂下来，锁链末端拴着的，竟然是凌波仙子的真身！曾经那个风姿绰约的仙子，此刻模样凄惨得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琵琶骨被锁链硬生生洞穿，腹部高高隆起，跟揣了个小山包似的，最诡异的是，她那苍白的皮肤下，还能看到凸起一个个婴儿手掌的轮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地蠕动，看得林寒后脊梁骨直冒冷汗。
“欢迎回家。”一道娇俏又透着股阴森劲儿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林寒猛地一抬头，就见一个紫发少女赤着脚，正大大咧咧地踩在锁链上。她腕间的金铃轻轻一晃，“叮铃”一声脆响，脚下的地砖竟然跟豆腐似的，“轰”地一下就被震碎了三块。那少女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接着说道，“娘亲等你好久了。”
听到这话，林寒心里“咯噔”一下，一股无名火“腾”地就窜了起来。也不管眼前这紫发少女是啥来头，他晶化的右臂“唰”地一下暴长，就跟毒蛇吐信子似的，朝着少女的脚踝抓了过去。可就在指尖快要碰到少女的瞬间，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了密密麻麻的蛛网纹路，紧接着，数万只青铜手臂破土而出，那指甲缝里还嵌着已经褪色的糖渣，说不出的诡异恶心。那些青铜手臂一边挥舞，一边发出沙哑的嘶吼：“别碰我妹妹......”
还没等林寒从这诡异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整座青铜殿突然剧烈地倾斜起来，就跟喝醉了酒似的东倒西歪。林寒根本站不稳，只能顺着地砖朝着主殿滑了过去。这一滑不要紧，主殿里更惊悚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十八根青铜柱直直地从地面戳到殿顶，那高度简直通天贯地。更邪门的是，柱面上的浮雕竟然像活过来了一样，不停地扭动变形。林寒瞪大了眼睛，看着浮雕上的画面：凌波仙子面无表情地剜出苏婉的剑骨，青莲的根须毫不留情地扎进婴儿的颅顶，十万修士在惨叫声中被炼化成了玉髓......每一幅画面都看得他头皮发麻，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
“好看吗？”那紫发少女不知什么时候鬼魅般地出现在了柱顶，她歪着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可都是娘亲的杰作哦。”说着，她手腕一抖，甩出腕间的金铃。那金铃在空中“砰”地炸开，竟然变成了三百把寒光闪闪的飞剑，剑穗上还挂着一片片碎纸片。林寒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缩——那分明是他和苏婉婚书的碎片！
林寒咬着牙，用晶化右臂拼命挡开飞来的飞剑。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偏殿门缝里闪过一道琉璃冷光。好奇心作祟，他扭头往那边一看，这一看，差点没把他的魂给吓飞了——偏殿里堆着上千个琉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一颗大脑！仔细一瞧，那些大脑的模样，竟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林寒瞬间反应过来，这些就是他被克隆的历代轮回体！
“你每杀苏婉一次，这里就多颗脑子。”紫发少女轻轻点了点指尖，琉璃罐中的大脑突然“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那空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林寒，“多有趣啊，三百世都在重复同样的错误......”
这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扎进了林寒的心里。还没等他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晶化右臂突然不受控制，青玉髓顺着血管疯狂倒流。偏殿的地面“轰隆”一声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深渊，一具水晶冰棺缓缓从深渊中浮了上来。林寒定睛一看，冰棺里躺着的，正是苏婉最初的本体！她腹部插着九根青铜钉，每根钉子上都清晰地刻着“赠寒儿”三个字，这一幕让林寒如坠冰窟，满心都是绝望和痛苦。
“噗嗤！”一声轻响，紫发少女的金铃不知何时已经刺入了林寒的后心。林寒吃痛，却凭着一股狠劲儿反手扣住了少女的手腕。他晶化右臂的倒刺狠狠扎进少女的皮肉里，可吸出来的竟然不是血，而是青莲汁液！林寒又惊又怒，脱口而出：“你是...混沌青莲化身？”
就在这时，整座青铜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仿佛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凌波真身的腹部“嗤啦”一声裂开一道巨大的血口，一条青铜脐带从里面钻了出来，“嗖”地一下扎进了苏婉的本体。冰棺中的女尸猛然睁开了眼睛，瞳孔里旋转着九轮血月，她用虚弱却坚定的声音喊道：“寒哥哥...快走......”
林寒红了眼，握着葬渊剑就朝着那根青铜脐带劈了过去。可没想到，剑锋刚碰到脐带，就被凌波腹中突然探出的骨爪给死死捏住了。紫发少女趁机挣脱开来，“刺啦”一声撕开了自己的人皮，露出了青玉髓凝成的躯体，她张狂地大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傀儡？我才是真正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主殿穹顶“轰隆”一声轰然炸裂，无数碎块噼里啪啦地往下掉。紧接着，十万青铜傀儡铺天盖地地从天而降，每具傀儡的胸腔都嵌着一块太虚神玉碎片，玉髓中还封存着林寒前世的杀戮记忆。
这些青铜傀儡迅速结成剑阵，所过之处，空间都被割裂开来。林寒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晶化右臂也开始出现裂纹，一点一点地崩解。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婉的本体突然从冰棺中坐了起来，她腹部的青铜钉化作一道道流光飞射而出。苏婉看着林寒，用坚定的语气说道：“葬渊剑...不是这么用的......”
说着，九轮血月从她的瞳孔中激射而出，在殿顶凝聚成一把巨大的剑影。林寒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自己，他那已经残破的晶化残躯不受控制地跃起，与那剑影合二为一。一道耀眼的剑光闪过，所到之处，青铜傀儡就像遇到了高温的冰块，尽数融化。与此同时，玉髓中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林寒的识海——原来这三百世的轮回，竟然都是凌波精心操控的一场戏码，就连他和苏婉的初遇，都是对方设下的精心陷阱！
“现在明白了吗？”凌波的真身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身上的锁链“咔嚓咔嚓”寸寸崩断，“你不过是把会喘气的剑......”
就在这时，紫发少女突然发出一阵癫狂的笑声，紧接着“轰”地一声自爆了。青玉髓如同暴雨般泼洒在殿柱的浮雕上。随着青玉髓的覆盖，被篡改的真相渐渐浮现出来：原来凌波才是混沌青莲的本体，当年为了渡过情劫，她竟然亲手斩杀了自己的道侣，还把道侣的残魂捏成了如今的林寒！
“杀了我，你就是下一个魔种。”凌波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里面隐隐传来苏婉痛苦的哭喊，“或者...让这丫头再死一次？”
林寒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他的晶化右臂猛地贯穿了凌波的腹部。可掏出来的却不是胎儿，而是半枚跳动的太虚神玉核心！就在这时，苏婉的本体突然冲了过来，紧紧抱住林寒。她背后，九轮血月结成了一道剑阵，苏婉看着林寒，眼神中满是决绝：“用这个...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