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剑挑黑虎堂

地道的火光将油锅映得猩红，苏家少女的足尖距沸腾的热油仅余三寸。秦风反手掷出龙魂剑，剑锋斩断铁链的刹那，油锅下方机括骤响，九支弩箭自锅底激射而出！

“低头！”

秦风揽住坠落的少女翻滚避让，箭簇擦着后背钉入石壁，箭尾绑着的火折引燃青苔，地道瞬间腾起毒烟。少女呛咳着摸向怀中，掏出一枚青铜钥匙插入墙缝：“这……这是绸缎庄地库的钥匙……”

地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黑虎堂堂主雷震天的狂笑震落簌簌土石：“秦风小儿，你这颗头值三百两黄金！”

龙魂剑挑起燃烧的青苔掷向头顶，秦风借火光瞥见雷震天手中的鎏金狼牙棒——棒头嵌着的血玉正与他剑柄上的半枚纹路相合。

“带着钥匙走！”秦风将少女推向密道暗门，自己旋身迎上砸落的狼牙棒。金铁相撞的火星照亮洞壁，惊鸿剑法第七式“焚天”卷起热浪，逼得雷震天连退五步。

“有点意思！”雷震天撕开锦袍露出铁甲，甲片缝隙突伸倒刺，“老子这身玄龟甲，专克你们这些耍剑的！”

剑锋划过铁甲溅起连串火星，秦风忽觉手腕酸麻——倒刺上竟涂了麻痹筋骨的蛇毒！雷震天狼牙棒横扫下盘，秦风踏着游龙步腾空，足尖点中洞顶钟乳石借力翻身，剑气如瀑直刺铁甲脖颈处的缝隙。

“噗嗤！”

血箭飙上洞壁，雷震天踉跄撞翻油锅。沸腾的热油泼向秦风面门，他挥剑挑起地上铁链，链身绞住狼牙棒反砸回去。油火在雷震天铁甲上爆燃，惨嚎声中，秦风剑尖挑飞其胸前血玉。

密道外传来马蹄声，苏家少女驾着马车撞破后墙：“秦少侠快上来！”

秦风跃上车辕的刹那，燃烧的雷震天竟扑向马尾。龙魂剑回鞘重击马臀，马车冲上街道时，黑虎堂总舵已在火海中化作废墟。

少女递来绣帕拭剑，帕角并蒂莲下多出一行小字“苏婉容敬赠”。秦风握剑的手忽地一颤——这针脚与灭门夜母亲未绣完的帕子一模一样。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起夜鸦，秦风反手关上绸缎庄地库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门栓“咔嗒”落锁。苏家少女哆嗦着点燃火折，火光映亮满室绫罗——匹匹绸缎皆被利刃划破，金线刺绣的牡丹残瓣散落如血。

“三日前黑虎堂闯进来，说要找什么玉……”少女掀开墙角暗格，捧出个鎏金匣子，“爹爹临终前让我藏好这个。”

匣内躺着半块青铜虎符，符身裂纹处渗出黑血。秦风剑尖轻挑符背，忽见暗纹游动，竟拼出“七杀”二字！

破风声骤起。

三支透骨钉穿透窗纸，钉入木匣的刹那，秦风揽住少女扑向货架。染血的绸缎如瀑垂落，遮掩了窗外窥视的独眼——正是先前地宫中逃走的赤练仙子。

“交出虎符，留你全尸！”

赤练甩出银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入地库。秦风挥剑斩断银链，链头弯钩却勾住苏家少女的衣带。惊鸿剑法第五式“长河落日”斜劈而出，剑气扫落货架，数十匹蜀锦如巨浪压向赤练。

“砰！”

赤练袖中炸开毒雾，蜀锦遇毒自燃，火舌瞬间吞没半个地库。秦风踹开后墙暗门，热浪卷着灰烬扑进小巷。少女突然拽住他衣襟：“不能走！虎符里藏着七杀堂在沧州的……”

弩箭破空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秦风旋身挥剑格挡，箭簇上绑着的火药筒轰然炸响。气浪掀翻巷口馄饨摊，滚烫的汤水泼向赤练面门。趁她掩面痛呼，秦风劈手夺过虎符，符身裂纹中竟掉出张泛黄的地契——正是苏婉容名下江南茶庄的契书！

五更梆子敲响时，秦风立在沧州城头。脚下黑虎堂废墟余烬未熄，怀中虎符硌着那方绣帕。东方既白处，一队镖车缓缓驶出城门，旗号上“威远”二字被朝阳镀成金色——押镖的老者回头遥望，胸前铁牌闪过秦氏家徽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