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很努力的在赚钱，但钱呢？
9月中旬，周末。
或许是离国庆节没几天的原因，路上行人越发的多了。
洛伊泽领着不情不愿、瘪着小嘴的安风走在大街上，在他身后，是抱着道具剑的姥姥。
姥姥是这个家里最好的人……呃，之一，不管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他，这太合洛伊泽心意了！
要是没有姥姥，刘晓丽怎么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出门？非要问清楚他出门干什么，才会带他出来。
但，他难道给刘晓丽说，“我要去公园卖艺挣钱。”
不想混了吧！
只能通过姥姥这个中间人获得出门许可，并把安风带上，做为掩护。
安风其实不怎么情愿，但她录歌已经录完，心情还不错，又看在洛伊泽这几天没怼她的份上，勉强帮个忙。
这次没带碗，先熟悉熟悉环境。
等熟悉完，他负责表演，安风负责收钱。
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大哥表演，小妹收钱。
很快，三人来到临近公园的丁字路口。
从这个位置，能看到公园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锻炼’身体了。
有撞树的，躺地上的，抱在一起的，各种奇形怪状的锻炼方式，看得洛伊泽大长见识。
这些应该就是报纸上说的气功了吧？
什么中功，香功，菩提功，各种包治百病的神功都有。
更有甚者，高举铝锅左摇右晃，收集“天地灵气”，收集完就往头上一戴，神情肃穆地盘膝而坐。
伪装成人形卫星锅接收宇宙信号？
洛伊泽傻眼，他都没好意思带碗，结果公园里有这么多带锅的，早知道这样，就带碗来了，没准还能分点天地灵气吸吸。
旁边的安风嘟囔了一句，“奇怪的大人。”
还有一些没锅的人专门拿着钱去买锅，买完还把附赠的那张“治百病神符”小心翼翼放兜里。
看得洛伊泽都有些羡慕了，感叹还是这些人会玩，这种赚钱方法都有，学废了！
姥姥跟在后面，眉头微皱，有点没眼看。
她对这些东西不喜欢也不排斥，却不想让孩子接触这些，毕竟小孩子最喜欢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不过，她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小孙子，这小子或许根本就看不上这些。
才几天啊，就学会了舞剑，天才到不管什么东西在他面前仿佛都能轻易学会……
和其他人那种眼睛看会了，脑子也会了，但手脚却表示很茫然的情况不同。
洛伊泽是学什么都又快又精，还能举一反三，去糟粕存精华。
以至于姥姥在面对洛伊泽的时候，不敢瞎打扰，只静静的看，有时还帮忙打掩护。
她可不像刘晓丽那样，满脑子都是“我儿子就该这么聪明”。
作为旁观者，她很清楚自家这个小孙子是特殊的……
并不知道姥姥在想什么的洛伊泽在公园里找了处还算空旷的位置，将裹着道具剑的布解开。
这把剑与他身高相当，银光闪闪的剑身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吸引来一群头顶铝锅的大叔大妈围观。
他们一边低声交流着从“宇宙”接收到的“神秘信息”，一边好奇打量洛伊泽。
“这谁家小孩，拿剑干嘛？不会是要表演吧？”一位大妈眯着眼睛问道。
“谁知道呢，现在的小孩子都神神叨叨的。”旁边的大叔摸了摸头上的锅，不以为然。
洛伊泽没搭理他们，深吸一口气，眼神陡然变得专注。
他手腕一抖，起手式干净利落，一来就是一个剑花，然后又一个侧身翻转，剑风呼啸，行云流水，引得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
“哎哟，这小孩有两下子！”有人拍手叫好。
另一个人凑近了几步，眼睛瞪得溜圆。
洛伊泽猛然跃起，剑随身动，一招“白虹贯日”直刺苍穹，随后稳稳落地，脚尖轻点地面，荡起一圈微尘。
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现场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好！小娃剑法真厉害！”
“这招叫白蛇吐信，讲究腰马合一！我年轻时……”某老头开始吹嘘。
表演完毕，洛伊泽擦擦额头的汗，现场这个热烈程度让他很满意，下次来可以带碗了。
然而，还没等他高兴多久，一个头顶铝锅的大叔挤了过来，手里还捧着一口崭新的锅，满脸堆笑：
“好好好，各位看见没有，这位功夫了得的小朋友，就是用的咱们这口锅接收的天地灵气，所以才这么神武……”
洛伊泽一愣，他盯着那口锅，又看向周围那群明显被说动，纷纷争抢着向大叔买锅的人。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算什么？摘桃子？我在这跳半天，最后被归功于一口破锅？
“呵呵……”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果然会笑啊。
“信锅还不如信我！”他懒得搭理这群人，也没争辩什么，转身就走。
姥姥和安风赶紧跟上，留下那群人面面相觑。
回家的路上，洛伊泽闷闷不乐，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假的虽然真不了，但它能骗人。
而他这个真的，反而会被利用甚至驱逐。
如果赚钱需要他融入这些荒诞的把戏，那这钱不赚也罢！
第二次创业，宣告失败。
不过，这次经历倒是有个意外收获——安风对舞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本来她就对舞蹈感兴趣，一直以来都深受老妈熏陶，对武术也感到好奇，现在舞蹈+武术结合体——舞剑，一下就看对眼了！
她特别喜欢这种介于舞蹈和武术之间的“武蹈”，一路上眼睛亮晶晶的，一直偷瞄洛伊泽手里的剑。
“那个……你刚才那招转身的动作，还挺好看的。”安风扭扭捏捏地开口，手指绞着衣角。
“哦？你想学？”洛伊泽眼睛一亮，嗅到了收获的气息。
“谁、谁想学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安风别过头去，但脚尖却不由自主地往他那边蹭了蹭。
洛伊泽心里越发确定：“想学可以，不过得交学费，手把手教很费神的，尤其是对你这种笨手笨脚的人。”
“你才笨！”安风撇撇嘴，这点攻击力对她来说已经基本免疫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抵不住舞剑的诱惑，小声嘟囔道，“……多少钱？”
洛伊泽伸出五根手指：“五块，再加两包小白兔奶糖，包教包会。”
“五块？还要奶糖？你抢劫啊！”安风瞪大眼睛。
“嫌贵？你嫌贵我还嫌……”洛伊泽作势要走。
“等等！”安风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咬牙切齿地掏出两块钱，“给你定金！要是教不会，你就等着瞧！”
洛伊泽接过钱，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虽然创业失败了，但好歹收了个徒弟，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舞剑，总算没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