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生牛犊不怕虎
尽管方羽也曾见过不少大场面，可是眼前的这一幕，着实让他感到有些心慌。
尤其是这一老一中年，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他不由的会想起曾经有一次相亲的时候，女方的家长，就是用这种目光盯着他。
此时此刻，方羽站在办公室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问道：“请问，老总找我什么事？”
听到方羽的问话，俩人这才回过神来，彼此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是尴尬之色。
显然他们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突然，中年男人沉声问道：“你叫方羽？”
“今年多大？”
方羽一愣，这个订单有什么关系吗？
“今年十七，过完中秋就十八了。”
“十八岁？小小年纪，不想着上进，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听到这句话，方羽更懵逼了。
我这不就是为了上进，才来这里和你们谈订单的吗？
这难道有什么错？
老者瞪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干咳了一声道：“小伙子，十七岁站在我的面前，没有丝毫的胆怯，倒是挺不错的，我问问你，你家里还有弟弟妹妹之类的吗？”
方羽沉默了。
他感觉这两位不像是要和他谈订单的，倒更像是谈婚论嫁的。
“多谢老总夸赞，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还去了一趟伍德公司，伍学海老先生，也是这么说我的。”
伍德公司？
伍学海？
这小子一脚踏两船？
难不成他和伍学海的外孙女还有一腿？
混账！
此子……当诛！
……
轰！
也就在中年男子即将暴走的那一瞬间，办公室的大门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转过头，正好看到安灵灵穿着一身淡黄色长裙，双手背在身后，面容平静的朝着里面走来。
对于这一幕，办公桌前的这两位倒是没说些什么，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
倒是方羽，眼神之中满是惊讶之色。
他清楚的记得，当时他走进来的时候，王成特意交代了一句，一定要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
虽然奇怪为什么要锁门，但也并未多想，最关键的是，虽然不是防盗门，但好歹也是实木的。
即便是方羽，也不一定可以一脚踹开。
再看安灵灵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方羽的内心猛地咯噔一跳，此女绝对是练过的。
“你进来干什么？不知道这个办公室不可以随便进吗？出去！”
看到安灵灵大摇大摆的朝着沙发上走去，中年男子眉头紧皱，显然对于安灵灵的突然闯入很是不满。
安灵灵什么也没说，来到沙发边上，拿起茶几上的书本，静静的看了起来。
“叫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中年男子心中微微感到有些愤怒，自然而然，声音也就大了些。
可让方羽没想到的是，安灵灵不仅没有打算要离开，反而还将目光看向了老者。
下一秒，老者猛然站起身子，一巴掌打在中年男子的后脑勺上。
“凶什么，当你老子不存在吗？”
“你要是再敢对灵灵这么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听到这句话，方羽顿时明白了。
这个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是个外人，剩下的三个，看年龄应该就是祖孙三代。
方羽回头看了一眼安灵灵，却正好看到她笑嘻嘻的对着自己不断的眨眼。
方羽急忙转过脑袋，脚步慢慢的朝着门外移动。
他感觉自己要是再不走，就真的很有可能会栽在这里。
可就在他的脚步刚刚移动的那一刻，老者忽然看向他说道：“你先说说，你去伍德公司干什么？”
方羽摸了摸额头的冷汗，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又缓缓呼出。
“自然是为了中秋订单。”
中年男子冷笑一声道：“小小年纪野心倒不小，你之前送来的蛋黄酥我们已经尝过了，味道不错，无论是用来送员工，还是用来送领导客户，都是不错的选择。”
“你若是过来，王成肯定会把单子交给你，就这样你还想着去吃其他公司的大头，也不怕撑死你。”
抛开别的不说，若是谈论这些东西，方羽自然不会让步。
“厂子现在正是危机时刻，单子自然是越多越好，而且厂子现在已经开始招募新员工，如果订单不够多，那么多人我怎么养活他们？”
“如果仅仅只靠安城集团的点心单子，那么我们可能就真的要饿死了。”
如果换成是别人，在面对这两位大佬的质问时，肯定早就已经双腿发软，甚至连话都不一定说的清楚。
可是方羽却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舒服。
他需要这些订单，同样也需要让厂子活下去。
最重要的一点，他相信自己制作的点心。
即便是两家公司他都无法得到订单，那也不要紧，整个城市，也并不只有他们一家公司。
无论是公司，还是其他的厂家，他都可以去跑。
虽然量没有这两家公司那么大，但也足以让厂子继续坚持下去。
顶多也就是之后的起步会稍微有那么的一点点艰难。
但对于方羽来说，这些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老者微微沉默了片刻。
方羽家的食品厂他是知道的，他曾让王成去打听过。
毕竟他们的企业很大，尤其是在给客户提供点心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的问题。
而得到的消息，老者也算是比较满意。
方氏食品工厂虽然并不是整个安城最为顶级的食品厂，但是整体来说口碑还算是不错。
只不过在此之前，方氏食品所制作的一直都是炒米糖之类的老式糕点，但是最近突然开始转型。
无论是中式糕点，还是西式点心，方氏食品工厂都会制作。
而然这些改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都是因为方羽的缘故。
想到这里，老者不禁多看了一眼方羽。
在他看来，方羽的确有些才能，但并不多。
他既然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伍德公司，那就足以说明，他对两家企业有过一定的了解。
既然知道他们两家是对头却还敢当面说出这种话，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一口拒绝，甚至连点心的单子都一起撤了吗？
他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难道真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