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色嫁衣

北邙山腹地的溶洞里，沈清梧的指尖划过岩壁上斑驳的血迹。那些暗红色纹路在火把下宛如活物，顺着“永生“二字蜿蜒盘旋，最终汇聚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她忽然想起萧景珩虎符上的纹样，冷汗浸透了里衣。

“娘娘请看。“老巫医颤抖着举起龟甲，裂纹中渗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星轨逆乱，命格冲煞，唯有以......“

“以血祭天！“萧景珩的佩剑斩断巫医咽喉，剑锋停在距离沈清梧咽喉一寸处。溶洞顶端的钟乳石突然崩塌，碎石雨点般砸在萧景珩肩头，他却恍若未觉：“三十年前你母亲就是在这里死的，沈丞相以为能瞒天过海？“

沈清梧突然笑了。这笑让萧景珩瞳孔骤缩——她眼底闪过的紫芒，竟与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眼神如出一辙。当她摸到发髻里藏着的玉簪时，终于明白为何继母要对她下鸠酒：那支簪子分明是前朝凤钗，母亲临终前将它塞进她发间，却不知早已被沈家当作罪证。

“王爷可还记得这个？“她指尖挑起染血的玉簪，簪头莲花纹在火光下流转鎏金光泽。萧景珩踉跄后退，后背撞上石壁的瞬间，溶洞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五具玄铁棺椁破土而出，棺盖上赫然刻着前朝皇族的蟠龙纹。最里面的棺材突然开启，白发苍苍的老妪手持骨杖，杖头镶嵌的翡翠竟是沈清梧出生时戴的长命锁！

“娘娘！“老妪沙哑的嗓音让沈清梧浑身战栗，“他们骗了你，你娘亲当年......“话音未落，萧景珩的剑已穿透老妪胸口。沈清梧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抓住老人手中半卷竹简，上面潦草地写着：“景珩，是你害死了娘亲......“

地面突然塌陷，沈清梧坠入深渊的刹那，看见萧景珩撕开染血的衣襟。他心口狰狞的刀疤下，藏着枚与前朝玉玺碎片完全契合的凤凰纹身！原来这才是真正的“镇北虎符“，而那些年他剿灭的叛军，不过是父亲为了掩盖真相制造的假象。

“抓住她！“萧景珩的怒吼在深渊回荡，沈清梧却摸到怀中的鎏金令牌。当令牌与玉簪接触的瞬间，整个溶洞响起尖利的蜂鸣。她终于看清竹简末尾的朱砂小字——那分明是母亲的笔迹：“景珩，若你见到此信，说明清梧已发现真相。带她去皇陵......“